而孟昭眼前,正有一片熱鬧景象。


    穿著敞襟短袖,滿是力氣的孟府下人兩人一組,抬著巨木箱從門外跨入西苑側門門檻。


    縱然都是壯年漢子,筋骨強健,力氣不俗,也顯得十分吃力,直喘粗氣。


    可見木箱當中所藏之物,很是沉重。


    不過縱然再辛苦,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反而小心翼翼,滿是對箱中之物的愛惜,甚至可以說是狂熱。


    而這樣的箱,多達二十多個,裏麵非金即銀,以及明珠,美玉珍惜藥材等貴品,盡數由身旁呂樂執筆盤點清算清楚,才封存入庫。


    這些並非是屠休寶藏所藏,而是二房於冀州部分產業所得匯總後,送入孟府,這已經是第三批了。


    這些產業散於冀州各地,九郡之中,有有小,收入有高有低,甚至不乏虧損的,不過匯總到一起,終究還是一筆巨款。


    遠比不得屠休寶藏所藏的財富,但可以天長日久積累,絕非屠休寶藏越用越少,終有一日會消耗殆盡可比。


    這才是家族能長盛不衰的根基,相比之下,寶藏隻是一時勃發之氣運,而不得長久。


    而類似的情況情,同樣發生在房以及三房當中,且論收入財物,絕對遠超才發力沒多長時間的二房。


    從這也能看出,孟家雖以顯貴聞名,但富貴隻怕也是冀州少有,旗下直接間接的勢力和生意也不知道有多少。


    孟昭看著這些收獲,也是笑容滿麵,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次血色,更不要提身旁的呂樂眉飛色舞,興奮莫名的樣子了。


    此時距離鳴花樓血案已經過去十天時間,城內的氣氛依舊緊張,街小巷時常有麵目兇惡,拿著畫像的持刃漢四處遊蕩,為了官府和小家族的獎賞而豁出性命查找朱廣喜的蹤跡,卻始終沒有消息。


    因為一直沒有抓到朱廣喜,又超了崔覃定下的期限,三個郡府重要屬官被撤職,兩個疑似為朱廣喜提供方便的捕頭更是被直接拿下獄,聽候處理。


    聽說這兩個捕頭的家裏也遭了劫,可謂一人出事,累及全家。


    而且動手之人概率是當日身死或者受傷的那些受害者的家裏人,他們有這個動機和實力。


    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先為胡百萬棋子,後為孟昭所用的捕頭王宣倒是借此上位,來還有些波折的總捕之位,經過此事過後,應為板上釘釘,棋子的價值也增強。


    再說說朱廣喜,此時也是狼狽不堪,倉皇如鼠。


    鳴花樓血案已經轟動一州,且消息已經往京城那裏遞去,捅出天的簍子,。


    旁人且不去說,惹怒整個南安郡城的權貴派,直接導致這次搜捕的力度空前強,比之前兩次追查石傑不可同日而語。


    第一次通緝搜捕石傑,是城內之人為了討好沈天賜而行動的,作秀意義更。


    第二次通緝石傑,其實是和胡應雄一起,起因就是他偷襲殺害天刑堂先天高手,為此封城三日,隻是主要搜查的力度,還是在郡府以及天刑堂這兩個朝廷勢力上,孟家隻是打下手,沒過多參與。


    兩次力度雖有,但空子都不少。


    但這次不同,沒人敢忽視這次血案造成的轟動效果,或許再過些時日,帝都會有聖旨傳下,故而朱廣喜雖背後有勢力為他活動,卻接連多次被發現蹤跡。


    不過此太監驍勇無比,仗著一身先天高妙武道以及劍術,屢次殺出重圍,甚至不惜消耗源,強提功力,以絕招強殺崔覃手下的一個先天高手,一時震懾全郡。


    不過如此幾次,朱廣喜也已經是接近油盡燈枯,遲早有被抓住的那一天。


    且如今距離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另外就是,孟昭,甚至連整個孟家在此次搜捕行動中都劃水的嚴重,多應付了事。


    這是韓普親自對他說的。


    其實孟昭劃水可以理解,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換血,覺醒紫元龍體,然後入雲霧山尋獲純血蛟龍,自此走上人生巔峰。


    但孟繼祖連帶整個孟家都沒盡力,這就讓孟昭意外了。


    到底是朱廣喜作祟,使得孟希身受重傷,險些喪命。


    孟昭這一身傷雖是自己造成的,但外界也都認為是朱廣喜的原因。


    如此情況,可謂不折不扣的仇。


    孟繼祖竟然有如此宏氣魄,引而不動,當真能忍。


    對得起孟家家主這個身份,不為私仇,而為家族利。


    同時,也驗證孟昭之前的一些猜測。


    這位朱公公背後之人絕不簡單,怕是在京中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孟家或許了解到什麽,再不濟也推測出什麽,這才不願過多介入。


    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孟希在不久前已經被送往孔家治療,應無礙,不過短時間內怕是迴不來了。


    而孟昭的傷勢很快就會複原。


    實無必要為了一時之氣而承擔那不可名狀的危險。


    若孟家出力氣,真的將其拿下,詢問出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和麻煩,對上一個京中的龐然物,豈不是自討苦吃?


    反倒不如收收性子,穩坐釣魚台,看外界形勢變化而動。


    畢竟現在想要朱廣喜命的人不要太多,南安郡城小小家族,多沾親帶故,這股實力足夠對付一個先天武道了。


    多孟家一個不多,少孟家一個不少。


    為此,孟繼祖還專門找孟昭長談過一次,希望他不要心懷怨氣,認為家族不願為他出氣解恨。


    孟昭依舊表現的十分豁達度,毫無怨言。


    這次倒是色出演,他身都沒想著韓普率人對朱廣喜做什麽,更何況孟家呢?


    最後就是清寧侯府的方小侯爺。


    當天若沒有刺殺一事,孟昭和這位對他極為親善的小侯爺最不濟也能成為說得上話的朋。


    而今這位小侯爺可謂門前冷落鞍馬稀,畢竟血案與他之間相關,錯非他的緣故,豈會有如此多人死在那裏?


    所以,極不受待見的方小侯爺最近這些天過的可謂很不順心,很不受人待見。


    當然,也因為侯府的關係,沒人敢遷怒於他。


    倒是沈家老爺子死了孫子,卻沒有對方小侯爺過多怠慢,仍是為他寫了信,願意為他在南三君中拉些關係。


    算是僅有的一點安慰吧。


    這時,一身藏青棉袍的韓普快步趕來,見到站在門內側的孟昭,遞上來一張紙條。


    孟昭看了眼,歎息一聲,方小侯爺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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