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俊雖然對孟昭很尊敬,甚至是有一種崇拜的情緒在裏麵,但對於謝挽之更為忠心。


    一些事情,他不會隱瞞,但有一些事情,他也絕不會泄露,因為那是對謝挽之的一種背叛。


    然而,就當他想要對一些問題模糊處理時,整個人腦子忽然像是被砸了一下,混混沌沌,迷迷蒙蒙,完全陷入一種迷幻感覺當中,不知持續多久,才恢複過來。


    隨即,身上的冷汗就流了出來,噌的一下從座椅上站起,看向依然半臥在榻上,被侍女侍候的孟昭,目中憤怒,又有一種恐懼與無奈在裏麵,最後才道,


    “孟龍王,你神功蓋世,武道高超,何必對我這樣的小人物用手段,豈不是陷我於不忠不孝?”


    他是真沒想過,孟昭會如此幹淨利落的對付他,而且一點先兆都沒有,若知道這樣,他是萬萬不敢和呂樂貿貿然來這孟家莊內的,豈不是羊入虎口?


    至於剛剛發生了什麽,他雖然隻留有朦朧的記憶,但還是知道,自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孟昭對於謝俊的悲憤情緒,並無任何反饋,隻是淡淡道,


    “手段,什麽手段,我剛剛問了一些問題,但你什麽都沒迴答,是不是連日來趕路,精神不濟,有些糊塗了?”


    這一下直接將謝俊整不會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看向呂樂,卻隻見到對方示意他隱忍的目光,最終,還是咬咬牙,道,


    “不錯,連日來我休息不足,的確是有些昏聵了,我這就告辭!”


    孟昭擺擺手,


    “不必這麽麻煩,你就留在孟家莊內休息,我會派人安排,一定叫你賓至如歸,你也要等謝挽之的消息,不是嗎?”


    此話一出,直接將謝俊最後一點逆反心理給打擊的一幹二淨,再無任何想法,老老實實的跟著孟家下人去往客房休息。


    如此,房間內,隻留下幾個侍女和呂樂。


    呂樂對於孟昭的做派,也有幾分不解,問道,


    “少爺,為何要對那謝俊問那些問題,謝挽之到底是咱們請來對付那兇徒的,萬一因此生出嫌隙,豈不是因小失大?”


    在呂樂的心裏,謝挽之就是孟昭用來對付那兇徒,乃至於天魔宮主的一把刀,這把刀當然是越鋒利越好,同時,也要掌握好火候,不然要是刀頭調轉向自己,豈不是大大的失策?


    而孟昭剛剛的做派,其實就有些出乎呂樂的預料,因為這和孟昭一貫老辣的處事風範不符。


    哪怕他真的有心探測謝挽之的一些信息,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而不是如此托大,直接詢問謝俊,還沒有任何遮掩的利用手段,叫謝俊將一切都吐露出來。


    呂樂當然也很清楚,自家少爺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敢於這樣做,一定有原因。


    孟昭點點頭,衝著身側的幾個侍女使了個眼色,一眾飄香的女兒家便識趣的離開,留下隱秘安全的空間給兩人。


    “其實我一開始倒是沒想這麽做,隻是天網搜集到的一些信息,叫我對謝挽之這個人,升起一些疑惑,我覺得這個人不簡單,若非大忠,便是大奸,我更傾向於此人乃是大奸之途。


    你先看看這資料上說的事情。”


    說著,孟昭從手邊抽出一卷黃紙,丟給呂樂,自己則捏起一枚雪白糕點,細細品味。


    呂樂接過這宗卷,草草看了下,隨即有些吃驚,臉色更是變化,道,


    “這,這,謝挽之之前的幾個弟子,都意外過世,且屍骨無存,這些人都疑似特殊體質,血脈?”


    一時之間,他想到了謝俊,這家夥也是特殊體質,是青桑之體,這是路上對方透露出來的,而且引以為傲,很是自得。


    但現在看來,這裏麵很有一些秘密隱藏,說不得,這特殊體質,反而是謝俊的催命符。


    呂樂知道孟昭一直很看重情報網絡,也一直著力於搭建這樣一個體係,不惜人力,物力,財力,構建出這樣一個天網體係,有著極大的可信度。


    既然是天網查察之後傳來的消息,就是八九不離十。


    而按照天網的消息所言,謝挽之這個人行事作風神秘,和外界其實並非如兩個世界那般割裂,反而經常化身顯聖,栽培了不少厲害人物。


    隻是,絕大多數人物,被他栽培,有所成就,也隻是被當做記名弟子看待,隻有特殊體質,血脈之人,才真正被謝挽之看重,並列入門牆當中。


    而這樣的弟子,有四個,在謝俊之前,謝俊,是謝挽之收的第五個弟子,當然,這是按照天網查詢的信息來看,其中是否有遺漏,天網之人,也不敢肯定。


    但,就以這些顯露出來的信息來說,謝挽之是很有問題的。


    隻有特殊體質與血脈的人,才會被他看重,收作門下弟子,但也正是這些弟子,一個個橫遭不測,屍骨無存,不得不讓人產生一些聯想。


    是,這些人真的運氣不好,流年不利,還是,受到謝挽之的拖累,遭受池魚之殃,又或者,這分明就是謝挽之下的毒手?


    每一個猜測都是很有可能的,而每一個猜測,也都叫人心中生寒。


    其實運氣不好,流年不利,這基本上可以排除掉,因為一個人可能是巧合,但這麽多人,絕不可能是巧合,更可能是陰謀。


    其次,是受到謝挽之的拖累,遭受池魚之殃,這是有一定可能的。


    隻是,謝挽之明知道有這樣一個敵人,在暗中盯著自己,對付不了自己,就對付弟子,依然聽之任之,沒有任何的表現,就實在難以讓人理解。


    最可能的,其實還是謝挽之自導自演,收那些人為弟子的是他,對那些弟子下黑手的,也是他。


    一個大宗師,保不住自己弟子,還是多個弟子的,可能性不大。


    而一個大宗師,對付自己的弟子,並將其弄得屍骨無存,完全是沒有任何難度的。


    所以,這樣一個連自己親傳弟子都能謀害的人,說他一點問題都沒有,可能嗎?


    也正是了解了這些,孟昭才有了那般做派,對於謝俊,根本未曾有任何的隱瞞,單刀直入,叫對方又驚又怒。


    因為,這人也是一個關鍵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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