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所扮的北堂行露出驚訝表情,道,


    “什麽,九哥竟然已經給宿堂兄去過信了,難道他不曾親自來拜見宿堂兄嗎?”


    北堂宿眼皮一跳,表情有些不好看,哼了一聲道,


    “九皇子如今都督冀梁二州,更被封為福王,位高權重,日理萬機,哪裏有時間來見我這麽一個不成器的旁支子弟,能來信,已經是九皇子禮賢下士了。”


    孟昭心中暗笑,這北堂宿也是一個怪人,野心勃勃,七情六欲荼毒,偏偏能練成魔刀八法。


    等等,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可能也是這北堂宿能練成魔刀八法,勾連魔刀的原因。


    魔刀驚情,自能影響,放大人的七情六欲,以此攪亂人的心神,敗壞人的修行,殺人於無形之間。


    那麽,專心刀道之人,誠心誠念,可能未必是一件好事,發而大有掛礙也說不定。


    魔刀,自然要有魔性,甚至超出魔性的神性之人修行,才有可能成功。


    不然,單純的天魔大法,配合刀道修行,也未必就能將魔刀八法修行入門。


    這麽一看,那位疑似支持北堂宿的魔道大佬,眼光不是一般的好,將北堂宿這個人算是看透了。


    “此話不對,宿堂兄而今在神刀堂內蒸蒸日上,未來未嚐沒有執掌這刀道聖地的機會,我那九皇兄雖然位高權重,卻還是仰仗父皇偏愛,和宿堂兄這等靠自己打拚的天才不可相提並論。”


    這番吹捧,叫北堂宿很是受用,嘴上連連說著不敢,但笑容卻是從未褪去,尤其蒼白的臉上,不知何時,更是多了幾分血色。


    “對了,我在玉京城,聽聞宿堂兄你有非凡天賦,練成神刀堂無數天驕強者都無法入門的魔刀八法,不知是否屬實啊/”


    此話一出,叫北堂宿本來發熱的頭腦瞬間冷靜下來,看了眼孟昭扮作的北堂行,道,


    “十二皇子,你邀請我來,莫非是為了探尋我能修成魔刀八法的隱秘?


    莫非,是大帝有意叫我將這訣竅交出來?”


    也不怪北堂宿反應這麽大,實在是孟昭的這個問法,難以給人安全感。


    別人練不成,就你能練成,你有什麽特殊和了不起的?


    除非,你通曉一個秘密,訣竅,可以將此功入門。


    那麽,你作為皇族的一份子,是否應該將這竅門傳下來,叫其他皇族之人,也能修行,甚至借用那魔刀驚情之力呢?


    這也是一種壯大皇族勢力,提升皇族個人實力的一種途徑。


    北堂宿不覺得以北堂行這點眼光見識,甚至是膽量,敢於探問自己如此隱秘。


    想必,是那位而今橫推天上地下無對手的當代大帝,叫他來問自己的。


    孟昭所扮的北堂行微微一笑,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


    “宿堂兄,你也莫要如此激動,說一千,道一萬,你能拜入神刀堂,還是借了皇族的勢。


    而今既然有機會提升皇族的實力,為何要敝帚自珍呢?


    還是說,蘇堂兄,伱對皇族不忠?”


    “據我所了解,宿堂兄在刀道修行上雖然不錯,但也絕稱不上一騎絕塵,說一不二。


    父皇英明睿智,早已經窺出,你的背後,另有一尊超級高手,在為你保駕護航。


    此人修為雖高,卻遠不是坐擁天下,至尊神州的父皇對手。


    其或許正是想要利用宿堂兄,來對付父皇,還希望宿堂兄三思而行,莫要為了一個外人,壞了自家人之間的感情啊!”


    孟昭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其實並不是顯得沒事幹,而是想要探究那尊魔道大佬的身份,來曆。


    他當然也可以用識心大法來搜索北堂宿的記憶。


    但北堂宿與一般宗師不同,得了魔刀驚情的垂照,根器底蘊,絕不是一般宗師能比。


    識心大法遇到他,隻怕會铩羽而歸,甚至損及自身的彗命之性。


    這也是孟昭暗中窺測,發現此人因為魔刀之力,而百毒不侵後,所推導出的一個結果。


    如此,便隻能用言語試探。


    好在,孟昭掌握的信息不少,對於北堂宿,也不是一無所知,可以嚐試詐他一詐。


    果然,北堂宿勃然色變,心緒激蕩之下,背著的厚背大刀,也是嗡嗡作響,氣機交感之下,一縷刀道鋒芒溢出。


    “十二皇子,你這麽說什麽意思,莫非大帝懷疑我對皇族不忠,背叛北堂家?”


    “事實如此,如之奈何。


    不過,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隻要宿堂兄,將那人的身份道出,再將修成魔刀八法的訣竅獻出,自可證明自己依然忠於皇族。”


    誰知,聽罷這話,北堂宿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渾然不將孟昭所言放在耳中,更帶著一種戲謔嘲弄的態度。


    “十二皇子,隻聽你現在所言,便可見你此行,果然是未曾得大帝之命,方才所言,也隻是自己起了私心,想要謀取我的隱秘吧!”


    “你是否在懷疑,自己哪裏露出破綻,馬腳?”


    “很簡單,背後幫助我,扶助我的那位前輩,大帝自始至終都是清楚,明白的,他們的交情之深,遠超你的想象。


    甚至於,你道為何拜入神刀堂的是我,而不是皇族的其他人?”


    說到這句,北堂宿蒼白的臉上,更難得露出得意的表情。


    他不是蠢人,但也不是什麽頂級天才,刀道不世出的奇才。


    能被選中,多賴那位前輩看重。


    孟昭悚然一驚,這句話的信息量可不算小。


    根據他的了解,北堂宿背後的那位魔道超級大佬,不是天魔宮傳人,也極可能和蚩尤傳承有關。


    這樣的人竟然和當朝大帝有著極為隱秘的關係,這,這實在是,出人預料。


    再想象,這位大帝北堂盛,為了熔煉異寶,弄的神州動蕩,天災人禍不止,絕對是兇惡無比之徒。


    而且,對方的隱秘,也遠比他所想的要多的多。


    倒是這北堂宿,至今仍沒有發現他是假的北堂行,隻以為這個北堂行有私心而已。


    但,孟昭已經沒了繼續遊戲的想法。


    心念一動,元神催發一式真龍妙道,火龍吐息。


    北堂宿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縷濃鬱的死亡危機已經來臨。


    他本人身為宗師強者,根本難以防備這大宗師強者突如其來的殺機。


    可,體內的魔刀投影,卻不受境界所束縛,刀鳴一響,在體外形成一道碩大的魔刀刀形,橫亙天地當中,甚至還要超過擠壓玉湖的雙峰高度。


    將將抵擋下孟昭心念一動所發的濃鬱殺機,救了北堂宿一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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