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淮一愣,聽麵前之人的意思,神刀堂對於這魔刀八法,並不是真的無法破解其中奧秘。


    相反,說不定許多高層,都曉得入門關竅在魔之一字上,但知道歸知道,如何做到,才是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便如知易行難這個道理。


    “您的意思是,神刀堂的人,或許早就知道將這魔刀八法修行入門的訣竅,隻是出於某種原因,無法成功?”


    這實在是太驚人了,不知道的也就罷了,沒有訣竅,沒有捷徑,自神刀堂創建以來,所有的天驕奇才,都困頓在這上麵,也可以理解。


    但偏偏知道了,卻又找不到入門的方法,北堂宿卻偏偏又成功了,這說明什麽?


    龔淮的第一反應,是北堂宿這個人隻怕還真有一點氣運加身,其天資之高,隻怕不在被吹捧的幾乎成為武林神話的孟昭與沈天賜。


    但隨即,就意識到,自己想差了,真正厲害的,未必是北堂宿,而是那位支持他的魔道大人物。


    “沒錯,一些法門很是特殊,即便知道修行的關竅,也未必就能入門。


    比如修行一門真氣絕技,卻需要某種已經滅絕的天材地寶相助,你覺得可以修行成功嗎?


    同樣的道理,魔刀八法,乃是源自於魔刀驚情,想要真正入門,乃至修成魔刀八法,必須修行契合這魔刀的魔道法門,再統合自身刀道,雙向合一,才是正途。


    我現在倒是很好奇,如果沒有這位魔道大人物撐腰,北堂宿是從何處得到這魔道傳承的。


    如果真有這位魔道的大人物,他又是源自何方,會不會是蚩尤傳人,或者是,天魔宮的當代傳人?”


    也不怪孟昭有這種猜測,魔刀驚情的源頭,可以追溯到蚩尤手中的虎魄,而蚩尤本身是曆史長河當中最頂尖的至尊,其源出天魔宮,自然也就有了分叉。


    一支是天魔宮正朔,蚩尤本身也是天魔宮的傳人,而另一支,則是蚩尤武道大成後,超脫天魔傳承而修成的武道,自也有傳承留下。


    不論是兩脈當中的哪一脈,其實都可能幫助北堂宿修成魔刀八法。


    至於其他那些神刀堂的曆代天才,強者,差的就是這樣一份目標指向明確的魔道傳承。


    龔淮聽到孟昭說的這些,隻要細細一思量,就知道說的很有道理,一時之間有些氣餒。


    本來的一個大敲竹杠的好機會,就這麽溜走了,他當然不太高興。


    但轉過頭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這瞎起什麽勁,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未知之數,還談什麽敲竹杠?


    想到這裏,龔淮心裏就是一驚,自己什麽時候竟然放下警惕之心,警醒之心,而對這個神秘人,徹底敞開心扉呢?


    不是說他自己不願意和孟昭合作,不願意告知孟昭有用的訊息。


    而是,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人,如此的不設防,如此的信任對方,這是連北堂宿都做不到的事情。


    想通這些龔淮倒吸一口涼氣,為神州大地的百氣候變暖做出貢獻。


    無疑,自己是出了問題,而問題的源頭,則是來自於麵前這個神秘人。


    對方竟然有一種極為神秘的力量,可以無聲無息的降低自己的警惕心,防範之心,甚至給人一種親近,可信的錯覺,將對方當成自己的親近之人。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殺人很簡單,但對方不但可以殺人,甚至可以誅心,或許連人格都能扭曲,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實在是很難評!


    但有一點龔淮是可以肯定的,北堂宿絕對沒有麵前神秘人的這種能力。


    想通這一層,龔淮最後一點點的防備也消失無蹤。


    人都是趨利避害,也是慕強的,孟昭表現的更強,更霸道,同時也更高深莫測,自然也就給此人帶來更大的震撼和影響。


    隻能說,不是我方無能,而是敵人太強。


    “這些我就不曉得了,但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麽北堂宿的確有這個實力和底氣,去和北堂皇族爭一爭兗州,以及譚家的歸屬。”


    “而且說到底,北堂宿終究是皇族之人,這兗州在他手裏,也可以說是掌握在皇族手中,未嚐就沒有其他的皇族勢力支持。”


    這個想法很不錯,正如神刀堂內,會有雜七雜八的門麵和關係,錯綜複雜。


    北堂皇族雖是天下第一,但也不是鐵板一塊,內中也定然是有著各種權力爭奪,利益糾紛的。


    但,這些對孟昭來說,暫時都沒什麽用。


    他不是在朝堂,也不是在玉京城,而是在邊境,距離政治中心很遠,皇族又再多的勾心鬥角,和他也沒有任何關係。


    相反,近在咫尺的北堂宿,才是他要對付的目標。


    孟昭朝著龔淮做了個滿意的表情,伸手指了指一側的椅子,道,


    “坐,你說的這些,很有道理,隻不過,這些道理暫時對我沒用。


    現在我隻想知道,北堂宿他個人的信息,比如,他有沒有什麽特別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情,用什麽方法,能將他從神刀堂引出來。”


    孟昭為什麽執著要對付北堂宿?


    除了貴八此前說的三座大山以外,很關鍵的一點,就是北堂宿乃是孟昭的競爭對手。


    他孟昭對兗州虎視眈眈,而北堂宿也是垂涎已久。


    他孟昭實力雄厚,勢力強大,那北堂宿也不是個軟柿子,同樣有背景,有實力。


    甚至於,單純落在紙麵上,孟昭還要遜色對方。


    一個北堂皇族出身,一個神刀堂內舉足輕重的人物,足以抵消孟昭的十萬大軍。


    這絕不是誇張的說法,而就是現實。


    十萬大軍又如何,難道能旗幟鮮明的去找神刀堂麻煩,然後幹掉北堂宿?


    隻要被世事名利所束縛,無法無拘無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不得自由,就必須要權衡利弊。


    基於這種種前提,幹掉北堂宿,對孟昭而言,是個最優解。


    哪怕北堂宿死後,北堂皇族再派人來兗州,也已經失去先機,更不可能又如今北堂宿的這許多優勢存在,孟昭隨手就能將其碾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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