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滿目瘡痍,密密麻麻的裂縫,繪成一副參天大樹,隻不過所有的枝幹都是大地裂縫。


    趙囚收起丹爐,飛到空中,尋找薑軍和李長情的蹤跡。


    突然天空中出現兩道身影,散發著驚人的氣息,威脅程度絲毫不下血鷹將。


    向兩道身影望去,趙囚瞳孔驟縮,那名身穿灰色長袍,長發散落的男子手中拎著昏迷的黑珍珠。


    此刻兩人正在談笑。


    “這金羽鷹族真是越來越廢,出動血鷹衛都沒能幾人拿下。”灰袍男子語氣傲慢,絲毫沒有大戰來臨的緊迫感。


    “本想撿個漏,撈點好處,結果還是需要動手。”說話之人一身白色長袍,體態臃腫,臉上的肥肉將五官擠得嬌小,頗為好笑,像是人畜無害的小胖子。


    趙囚一點不敢輕視,兩人都不是善茬。


    這二人正是同金陽一同攔住飛梭的兩人,毫無意外,兩人都是敵人。


    夏淵曾告訴他,這兩人實力不容小覷,在中州有個響亮的名號:黑白勾魂使。


    兄弟二人均在幼王榜上有名,靠獵殺幼王榜上之人為生。


    隻要有人出得起價錢,沒有他們不敢動手的。


    兩人聯手實力異常強橫,兄弟二人本是一胎出生,心意相同,對敵時宛若一人。


    將近十年來,幼王榜上已有將近十人被兄弟二人獵殺。


    能登山幼王榜上之人,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後靠參天大樹,可即使是如此,還是被兄弟二人擊殺。


    不難看出二人的實力之強橫。


    夏淵告訴趙囚,黑白勾魂使,隻針對目標,從不波及其他人,前提是不對二人執行任務造成幹預。


    念及至此,趙囚決定老實眯著,他剛登山幼王榜不久,應當不會引起兩人的注意。


    隻見白無常揮手取出一根鐵鏈,猛地揮動,虛空中瞬間被鐵鏈破開,兄弟二人帶著黑珍珠進入虛空中。


    趙囚眉頭緊皺,這次恐怕兇多吉少了,眾人中登山幼王榜的隻有夏淵一人。


    蠻月雖然實力強橫但其領悟的法則無法直通大道,並未在幼王榜上留名。


    本就麵臨兩人圍攻,如今再加上兇名赫赫的黑白勾魂使,他並不看好夏淵。


    然而虛空中黑霧中的戰鬥頗為詭異。


    那木雲根本未曾同魂淡聯手,反而在幫夏淵一同對付魂淡。


    她給出的理由也很簡潔:“若是夏淵死在此處,她手下的人族將永遠無法離開大夏皇朝。”


    有了希望之錘的加持,夏淵如有神助,奈何這不是其本命武器,隻能依靠希望之錘的靈智來釋放蓮火。


    即便是如此,也打的魂淡節節敗退。


    如此良機,夏淵又怎肯放過,那魂淡在謀劃他,他又豈會完全沒有準備。


    隻見一座精致的小塔飛出,散發出光芒,瞬間將魂霧定住。


    魂淡最難纏的地方在於其遇到險境可以依托魂霧安全離去,異常難擊殺。


    夏淵此舉便是徹底斷去魂淡的退路,今日他就要徹底掃清前方道路。


    魂淡的臉色難看起來,對方竟然尋得了蓮火,這東西簡直是魂族的克星,比西方佛國大能的度化之力還要恐怖。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蓮火並未達到大成,但依舊威脅不小。


    他目光陰翳,掃視著黑霧中的兩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更是被封住了退路。


    隻見魂霧快速收縮,驟減二分之一,再次凝聚出一名魂淡。


    兩人同時向前衝去,糾纏住夏淵。


    夏淵渾然不懼,法相大手握住希望之錘大開大合,不停消磨魂霧。


    這魂霧就相當於修士的靈氣,但遠比靈氣要霸道,隻要魂霧沒有徹底消亡,就無法殺死魂淡。


    更像是魂淡的生命本源,遮天塔中存儲著一條完整的靈脈,打消耗戰,他同樣耗得起。


    身旁的木雲身影虛幻起來,消失在魂霧中。


    其所領悟的陰影法則,可以讓自身完全隱藏在陰影中,希望之錘蓮火和雷光照射出的光芒,為其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夏淵並不祈求木雲能有什麽幫助,魂族沒那麽容易對付,隻求她別搗亂。


    長時間的消耗戰,讓希望之錘同樣惱火,畢竟一直被他人使用,一身力量無法完全發揮實在憋屈。


    隻見希望之錘光芒大赦,錘身上亮起一道旋渦,紫色和綠色兩道長虹快速轉動起來。


    兩條巨龍從旋渦中飛出,紫色巨龍散發著濃烈的毀滅氣息,正是其從天劫中吸收的甲丁紫霄雷。


    白色巨龍身上由一朵朵蓮火建構成鱗片,給人一種無比聖潔的感覺。


    兩條巨龍衝向魂霧中掃蕩,霎時間,黑霧中充斥著萬千魂魄的嘶吼聲。


    原本隱藏在陰影中的木雲,都被這嘶吼聲影響了心神,重新恢複原本狀態。


    夏淵心中一陣喜悅,未曾想到這大錘還有如此招式。


    很快,夏淵表情僵硬起來。


    他感受到外麵有人在攻擊遮天塔,顯然是對方還有援手。


    外麵的攻擊力度並不強橫,至少無法破開遮天塔的防禦,但卻預示著,外麵的戰況十分緊迫。


    向攻擊傳來的方向望去,夏淵雙眼眯起,竟然是黑白勾魂使,其手中更是束縛著黑珍珠。


    隨即他收迴視線,繼續專心對付魂淡,手中大錘沒出現異動,說明趙囚並未遇到危險。


    而他在乎之人基本都在遮天塔中,唯獨薑軍在外側,出於對黑白勾魂使的了解,他不認為薑軍會有危險。


    兩條巨龍在黑霧中不停穿梭,所過之處,黑霧紛紛散去,紫色雷龍的體型不斷被壓縮,消耗了不少力量。


    而白色巨龍則是壯大了許多,不停的吞噬混沌的能量本源。


    魂淡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兩道身影聚集在一起,拿出一根漆黑幽深的長錐。


    他揮手將僅剩的魂霧聚集在一起,連帶著分身一同打入長錐中。


    長錐瞬間散發出陰冷地氣息,錐尖散發出陣陣寒芒。


    夏淵不敢小覷,這是狗急跳牆,打算拚命了。


    他抬頭看向籠罩在魂霧上方的遮天塔,塔靈傳出一抹意識波動。


    夏淵心神大定,塔靈告訴他:“給爺自信點,一根破針,怕個毛線。”


    隻見遠處的魂蛋同樣融入長錐中,長錐宛若憑空消失一般。


    夏淵用法則和靈力將全身護住,謹慎地打量著周圍。


    轟地一聲,遮天塔散發出的能量護罩出現陣陣漣漪,一根幽深纖細的長錐刺在能量護罩上。


    長錐高速旋轉,激起大片漣漪,啵的一聲,能量護罩被刺出一道小口,錐尖一團黑色霧氣湧出,快速消失在虛空中。


    長錐失去動靜,掉落在虛空中。


    夏淵抬頭看向塔靈,沉默不語。


    塔靈有些羞愧,嘴硬道:“還不是你小子實力太弱了,若是早早達到封王境,他豈能跑得了!”


    木雲掃向夏淵,開口道:“接下來,該了結你我之間的事了。”


    夏淵點頭,兩者之間的確該有個了斷了,他雙手掐印,遮天塔瞬間伸出數根鎖鏈,將木雲束縛住,拖入遮天塔中。


    木雲:“老娘#¥%&*……”


    夏淵長舒一口氣,總算清靜了許多,可以專心對付外麵的敵人了,現在還不是了斷的時候。


    雖然那魂淡跑了,但在他心中對方已經沒了繼續爭奪大道的資本。


    他雖然動用封王境寶物,但卻並未幹預戰局,隻是用於防止其逃走。


    那魂淡則不同,今日敗退,道心必然受損。


    他收迴遮天塔,看向虛空中的黑白勾魂使,道:“你們兩人是來取我性命的?”


    虛空中突然出現四道身影,正是趙囚帶著李長情、劉後和薑軍。


    見夏淵還未受到重創,趙囚長舒一口氣,希望之錘徑直飛來,宛若調皮地孩子見到了家。


    趙囚接過希望之錘收入體內,心中誇讚道:“辛苦了。”


    黑白勾魂使對視一眼,化作兩道長虹,將夏淵包圍,用行動證實了目的。


    “我可以出更高的價格。”夏淵大喊道,同兩人交手費力不討好,若能花錢了事,他還是願意的。


    “長淵王,受死!”黑白勾魂使異口同聲道,兩道長虹衝向夏淵。


    隻見夏淵周身湧出大量靈力,一座巨大的法相上半身凝聚而出,雙拳迎著兩道流光轟去。


    轟隆一聲,兩道長虹撞在巨拳上,一觸即退,兩道鐵鏈從虛空中探出,抽向法相的胸膛。


    夏淵操縱法相兩根手臂,將抽來的鐵鏈牢牢抓住,自身向後退去數百丈。


    黑白勾魂使繞著夏淵再次快速運動起來,巨大的法相瞬間被鐵鏈困住。


    趙囚眉頭緊皺,那鐵鏈竟如此詭異,看似是夏淵將兩條鎖鏈抓住,實際上是被鎖鏈刺穿了手臂。


    那可不是單純由靈力凝聚成的法相,內部的法則同樣被穿透。


    “那黑白勾魂使,到底是什麽法則,竟然如此詭異。”趙囚喃喃自語。


    隻見被鎖鏈困住的夏淵控製著法相不斷掙紮,死活無法擺脫束縛。


    夏淵心中暗罵,竟然在陰溝裏翻船了,過往他並未和黑白勾魂使交過手。


    今日一戰吃了大虧,那黑無常領悟的是穿透法則,白無常領悟的禁錮法則,兩者配合在一起,簡直是一把利器。


    白無常負責限製敵人行動,黑無常負責擊殺,人如其名,怪不得那麽多幼王榜上的好手都被其獵殺。


    不清楚兩人的具體信息,簡直防不勝防,當意識到兩人所領悟的法則時,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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