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梭中充斥著劉善長的哀嚎聲,兩根手臂被斬去,對於修士來說疼痛並非不能忍受。


    可對劉善長的內心打擊是巨大的。


    李長情再次提起長刀,廢話他不想說第二遍,沒有價值的人在他眼中同死物沒有區別。


    感受到凜冽地殺意,求生的信念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哀嚎聲戛然而止。


    劉善長將不死火火種的消息告知眾人,人都沒了,要不死火火種無用,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趙囚同夏淵對視一眼,皆露出明悟的神色。


    不死火火種的消息如何到藥王殿手中,他倆心裏再清楚不過。


    “所以你到北境深處,是為了收服不死火火種?”薑軍道。


    劉善長無奈點頭,臉色愈加慘白,修為被限製,雙臂流出大量鮮血,讓他感到一陣寒冷。


    薑軍無奈搖頭,此消息對眾人用處不大,不死火雖然異常珍貴,但需要進入臨近葬鳳淵。


    危險先不論,主要是幾位兄弟對火之法則一道並不向往,前方道路有人。


    李長情嘴角閃過一絲獰笑,道:“你這消息的價值,並不足以買命!”


    劉善長瞳孔驟縮,急切道:“隻要宰了劉財老賊,我定會給各位兄弟送來無數天材地寶。”


    趙囚歎息,堂堂藥王殿傳人,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


    隻見薑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四哥暫時不要動手,在藥王殿那賣不出好價格,但賣給金楓樓隻可行。”


    李長情點頭,用靈力將劉善長傷勢止住,迴身做到兄弟們身邊。


    劉善長鬆了一口氣,再壞的下場也比直接死亡要強。


    趙囚心中感慨萬千,這薑軍的腦子轉的是真快。


    倘若用劉善長威脅藥王殿,不僅要麵臨著危險,還要擔心無法換得寶物,可若賣給金楓樓則沒有這份擔憂。


    隻見李長情不斷打量薑曦,有著薑軍的警告的確無法下手,可都抓到了若是不搜刮點寶物,豈不是落了風雪寇的名聲。


    這可是傳承悠久的帝族之人呀,身家絕對豐厚。


    “五弟,碰不得,搜刮點寶物如何?”李長情搓手,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


    薑軍點頭表示同意,相比於薑族中的關係,他更在乎眼前的幾位兄弟,剛加入風雪寇時,幾位兄弟多次救他性命。


    李長情起身走到薑曦身前,壞笑道:“小美女你是主動點,還是我親自來搜刮。”


    薑曦麵色平淡,抬手將發簪摘下,扔給李長情,隨後繼續打量趙囚。


    李長情倍感無趣,接過發簪,抬手扔給薑軍道:“五弟,你來分配。”


    薑軍點頭,將發簪中的法寶取出,分與眾人。


    發簪中除了數額較為龐大的靈液以外,價值較高的便是一塊虛空石。


    顯然是薑曦為了突破煉虛境做的準備。


    眾人大失所望,李長情吐槽,堂堂帝族後裔,這身家未免也太慘淡了。


    薑軍告知眾人,薑族的輝煌早隨戰帝的消失而去了,戰帝在位時得罪了大量妖獸,薑族如今隻能躲藏起來。


    眾人點頭表示理解,戰帝的名聲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如今落魄些在正常不過。


    薑曦一陣心酸,薑族落魄原因她再清楚不過,身為帝族在落魄能落魄到哪去,畢竟有著大帝底蘊。


    但大帝留下的功法族內無人能練到極致,供奉在祖地的大道帝兵——戰帝戟,更是瞧不上族人,根本不願被驅使。


    若是族內有人能操縱戰帝戟,哪個獸族敢欺辱薑族,薑族又何必躲起來,不敢出世。


    如今更是淪落到,她這個嫡係傳人來外界拉攏人族天驕,心中湧起一股酸意。


    她看向趙囚的眼神更加複雜,就是這個人麽?讓姑姑說服了族內一眾長老,目前看來並無特殊之處。


    趙囚眉頭緊皺,從虛空中出來,他便發現這女子一直在打量自己,可記憶中,他並不認識此人。


    不禁猜測,難不成對方是在求救,可求救不應該你找修為更高的夏淵麽?


    小靈站在趙囚肩膀上雙手掐腰不滿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男人麽!”


    飛梭中一時陷入死寂。


    夏淵表情古怪,隱約猜到這可能是母親的謀劃,否則薑曦絕不可能認識趙囚,隨即看起戲來。


    “小靈姑娘說得對。”蠻月表示讚同,身上都沒幾兩肉,也敢覬覦趙囚。


    趙囚抬手將小靈抱入懷中,指著薑曦道:“那女人有病,咱們不和她計較。”


    小靈滿意地點頭。


    薑曦黛眉微蹙,心中好感蕩然無存,本以為姑姑找的少年天驕是名足夠優秀的人,如今大失所望。


    隨即收迴眼神,身為戰帝後人,她同樣有著自己的驕傲,怎麽肯低頭哀求。


    決定將誤會解除後便繼續迴薑族閉關。


    見氣氛有些尷尬,夏淵急中生智道:“趙兄,你剛突破到紫府境,可以凝聚天地法相了。”


    趙囚點頭,到了紫府境界,丹田的空間更大,可以儲存更多的靈力,足以支撐凝聚天地法相。


    有了天地法相對戰妖獸便有了近身交手的資本。


    煉氣士身體孱弱,但到了紫府境凝聚天地法相後,可以彌補身體孱弱的弊端,更可以彌補身形的差距。


    紫府構建的是否完美,同樣決定著維持天地法相的時間,這也是他追求完美的原因。


    如今紫府剛建成沒多久,他便沒有嚐試凝聚法相。


    “夏兄,為何你們戰鬥都不使用法相?”趙囚好奇詢問,他發現見過的煉虛境強者戰鬥,基本都不使用法相。


    夏淵如實相告,施展天地法相非常耗費靈力,他掌握了法則之力,暫時還無法將法則之力覆蓋全部法相。


    與其追求完美的法相之身,不如先增強戰力,將法則之力覆蓋在法相的部分軀體上,用於戰鬥。


    趙囚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怪不得夏淵每次戰鬥都要施展靈力大手,原來是法相中的一部分。


    他猜測中州修士之所以不施展法相,很可能是因為紫府打造的不完美,不足以支撐法相的巨大消耗。


    “趙兄不必糾結於法相,一拳打碎了便是。”蠻月道。


    眾人一陣無語,不是誰都想蠻月身軀那樣變態,法相豈是說打破就能打破的。


    趙囚苦笑,表示感謝,蠻族的身軀他是見識過的,大壯的體魄就極其變態。


    蠻族的幾個長老凝聚的法相更是驚人,那堅固程度簡直令人咋舌。


    隨後薑軍將此次出動的幾個目標所在位置,告知眾人。


    趙囚則拖著蠻月到一旁的空地上嚐試修煉蠻族祖洞中的拳法。


    第一次動手時,蠻月異常興奮,沒收住力,險些一拳將趙囚轟碎。


    嚇的眾人心驚膽顫,最為擔心的便是黑珍珠,若是趙囚死了,暫時聯係不上父親,體內的九陰魔氣便是催命符。


    好在後麵的幾次交手中,蠻月學會了壓製自身力量。


    趙囚驚奇的發現蠻月的拳法中有祖洞中拳法的影子,想必是蠻長風教他的。


    如此再好不過,趙囚可以一邊學習,一邊磨煉。


    但這種方式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練成的,祖洞中記載的拳法,根本沒有固定的招式。


    更像是激發身體的本能,讓身體記住戰鬥的狀態,麵對進攻時,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還未等大腦反應過來,身體自動做出反應,屬於極致的殺伐之術。


    這也就導致趙囚每次打過去,蠻月下意識的狠辣出手,這是刻在骨子中的記憶,根本等不到他控製。


    反而越是壓製,蠻月越是感到別扭,隻能不斷壓縮出拳力度,可即使如此還是數次將趙囚身軀打裂。


    也幸虧趙囚擁有木屬性靈力可以治療自身,他突發奇想,調動體內的白色靈力,發現其治療效果要比原本的木屬性靈力還好。


    說是修煉,實則是趙囚單方麵被虐。


    每次衝上去,都要數個時辰的治療,想從蠻月手下走過一招都極為艱難。


    趙囚此時才意識到,大壯在祖洞中經曆了什麽,他當時的信念該多堅定。


    見趙囚數次爬起,未曾受到重創,眾人逐漸放下心,隻是還有些接受不了這種修煉方式。


    夏淵有些手癢,起身將靈力禁錮,想憑借肉身與蠻月碰一下。


    的確是碰一下,同樣是一招,夏淵便被轟飛出去,身體出現大量傷口噴灑出血液。


    這一試險些將夏淵的道心打碎了,他清楚蠻月身軀強悍,但未免也太過變態了。


    他雖然主修靈力,但武道同樣不弱,足有著六境中期的水準,結果還是不堪一擊。


    還是看到趙囚爬起,再次向蠻月發起挑戰,他道心才穩固了些,隨即取出丹藥恢複傷勢。


    這要是同等境界被一拳擊敗,夏淵道心指定碎裂,從此放棄武道,專心練氣。


    薑曦眉目閃爍,他竟然在蠻月身上看到了幾分戰帝的影子,隨即搖了搖腦袋,覺得過於可笑。


    即使那蠻月再強,又怎麽比得上同境界的戰帝。


    ……


    飛行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飛梭降落到地麵。


    薑軍道:“目標就在前方不遠處,身邊跟著象地。”


    眾人起身,身體上散發出陣陣殺意,劉後懷中的抱刀發出陣陣刀鳴,似是在渴望飲血。


    李長情揮手將飛梭收起,連帶著將薑曦和劉善長禁錮在裏麵。


    眾人快速向前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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