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趙囚一臉懵,那熊妖看的是自己這個方向,他是男生的不容置疑,那隻能是在喊身下的白馬。


    頓時心中警鈴大起,惡狠狠地威脅,道:“小白,不許把事情說出去!”


    看清來人是白馬心中也是一陣羞澀,這是他六叔,父親的結拜兄弟,同她見過幾次。


    若是平日相見自當欣喜相迎,可如今淪為奴隸,見麵便是羞辱和風險。


    聽到背上傳來的聲音,想到體內的九陰魔氣,白馬連忙應承下來。


    見妖獸再次衝來,趙囚下意識地拍了馬屁股一下,一陣心慌見熊妖沒有反應鬆了一口氣。


    “小白,隨我殺敵,斬了這群冒犯北境的畜生!”


    生命之眼中凝聚出數根長矛,嚴陣以待,宛若萬箭齊發。


    白馬一聲嘶吼,充斥著對趙囚的怨恨,拿眼前的妖獸發泄怒火,向妖獸群衝去。


    悍不畏死的妖獸在這一刻徹底慌了神,對麵的組合實在太詭異了。


    那白馬本身境界就高,身上的男子更是詭異,隻要靠近便會隕落,簡直如同魔鬼一般。


    趙囚騎著白馬在後麵追趕,大批妖獸在雪地上逃竄。


    並非全部妖獸都在逃竄,有幾頭悍不畏死的妖獸,展開了反衝鋒。


    帶頭的是一頭頭角崢嶸的羊妖,一身毛皮光滑柔軟,垂落在四肢上,大喊道:“金羽鷹族供我們吃喝修煉,今日正是報答之時!”


    同行的數頭妖獸長嘯迴應,眼神變得更加堅毅。


    隨著迅疾衝鋒,羊妖垂落的毛發向後飄去,便沒有然後了,生命之矛已經刺入了它體內。


    空中彌漫著數道光暈,然若無數根長針,帶著絲線縫製整片區域。


    原本逃竄的妖獸有不少駐足,當迴首掃見幾頭統領未能掀起一絲波瀾,頓時嚇的五膽俱碎。


    風雪中摻雜著妖獸的恐懼嘶吼。


    “殺!殺光這群侵襲北境的畜生!”趙囚長嘯,駕馭著小白追去。


    白熊感知到這一幕,心中熱血沸騰,仿佛迴到了追隨大哥縱橫雪地的歲月,讚歎道:“侄女找了個好道侶啊!”


    它掄起寬厚的大刀,大開大合,周身散發出陣陣血氣,這是它屠戮生靈數量過於龐大,凝聚出的煞氣。


    每當全力戰鬥時,體內的煞氣便會噴湧而出,從而使它戰意達到頂峰。


    同其交手的白象心中大急,這些都是金瞳和金陽公子多年來積累的嫡係,如今卻被人當豬狗一樣屠戮。


    白熊沒有給他更多的機會,銀白色的長刀夾雜著妖力和血氣,宛若一道長虹撕裂開天空。


    白熊所領悟的正是一絲血之法則,過往所屠戮之人殘留下來的煞氣,凝結成一絲絲法則之力。


    如今都被它纏繞在長刀上。


    “北境不可辱,風雪寇從不低頭!”


    雪地中傳出一聲雄厚蒼老的象鳴,白象雖經曆的戰鬥沒有這熊妖多,但其領悟的一絲力之法則卻是實打實的。


    長鼻上纏繞力之法則,宛若一根巨棍向上橫掃而去。


    一聲悶響傳出,宛若驚雷炸響,白象腳下的虛空出現一道道裂痕,下麵的凍土更是被震開。


    白熊沒有給它更多喘息的機會,掄起被血之法則包裹的長刀,連連劈砍。


    白象粗壯的四肢出現一道道血痕,腳下的虛空不堪重負,露出一道道漆黑幽深地裂縫。


    它雙眼血紅,心中發狠,趁著白熊掄刀的間隙,粗壯的象鼻蓄力,同其硬碰了一擊。


    白熊被震飛出去,周身的血之法則更加濃鬱,宛若從地獄走出的殺神。


    “痛快!再接我一刀!”白熊長嘯一聲,戰意高昂,氣勢如虹,棲身上前。


    白象心中卻出現了一絲怯懦。


    它不願同其拚死在此處。


    最為關鍵的是,它發現四肢出現的傷口,不斷湧出血氣向白熊聚隆,根本無法製止。


    對方的法則太過霸道。


    掃見天邊出現一抹金黃,在逐漸放大,白象心神大定,它的幫手來了。


    同白象再次對拚了一擊,白熊也察覺到了異常,它有信心不出五刀便能將對方斬於馬下。


    關鍵時刻,竟然有人來幹預戰鬥。


    估算了一下來人的速度,白熊心中有了打算,再次向白象衝去。


    它打算在對方救援到來前將其殺死,所謂血之法則,不僅僅是對血液的感悟,更是對血性、精神上的感悟。


    舍得一身剮,敢把敵人斬下馬!


    極致的爆發,高昂的戰意,強於對方的法則,多重優勢的加持下,白熊成功將怯戰的巨象斬於刀下。


    纏繞在身上的血之法則更加濃鬱到了極點。


    遠處將所有妖獸斬於馬下返迴的趙囚,看到這一幕熱血沸騰,讚歎道:“好生勇猛的熊妖。”


    白馬抬起頭顱,連連點頭,風雪寇沒有一個慫包,這些都是毛毛雨。


    金陽同象地趕到近前,掃見手下全部隕落,麵色鐵青。


    象地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被斬殺的是他族中的長輩,衝向白熊。


    “哈哈哈,你們兩個一起上吧,我聶血何懼!”白熊戰意高昂,向兩人同時邀戰。


    “孽畜,還我叔父命來!”象地同樣大吼,壯大自身氣勢,哥哥慘死,叔父死在眼前,他心中同樣有怨氣需要發泄。


    金陽直勾勾地盯著遠處的趙囚,嘴角閃過一絲獰笑,“小老鼠,這次看你往哪裏跑。”


    感受到被鎖定,趙囚暗罵不好,大喊道:“熊叔救我!”


    白馬在心中大罵,此人臉皮真厚。


    “我風雪寇的女婿不能是孬種,斬了那扁毛畜生,打不了濺他一身血!”聶血豪氣衝天地大喊。


    趙囚癟了癟嘴,心中一陣苦澀,這是妖獸能說出來的話麽?!


    隻見空中出現數道狂風,如同鋒利的刀子一般席卷而來,似是要將趙囚千刀萬剮。


    趙囚雙眼眯起,這是風之法則!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生命之眼中探出生命大手,數根生命細針穿插在大手上,將兩人籠罩。


    風刀襲來,將生命長針割斷,撕裂著生命大手。


    趙囚臉色蒼白,咬牙苦苦支撐。


    這些凝聚出的長針和大手本質上都是他的生命本源,如今被摧毀,相當於在摧毀他的生命。


    對方對風之法則的掌握顯然更加熟練,竟然可以做到摧毀他人的法則。


    同那紫色豹子戰鬥時雙方法則並未發生碰撞,導致趙囚誤認為法則對拚不會造成創傷。


    如今隻得吞下苦果,若是撤去生命大手,頃刻間兩人便會被風之法則殺死。


    站立在空中的金陽心中同樣驚訝,他竟然沒有感受出對方領悟的是什麽法則。


    “既有著水之法則的柔和,又有著木之法則的生命,但都不太像。”


    隨即他收迴念頭,無論是什麽法則都不能留,目前可以確定,對方對法則之力的掌握並不熟練。


    他背後展開兩道粗壯厚重的金色雙翼,隨著雙翼的扇動,大量狂風夾雜著風之法則唿嘯而去。


    此地時刻有著狂風唿嘯,對於掌握風之法則的金陽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戰場。


    生命本源再次被切割不少,趙囚一頭鮮血噴出,臉色蒼白到極致。


    白馬心中大急,若是趙囚無法支撐住,她也要跟著一同死去。


    關鍵時刻,聶血從一旁殺出,一刀砍向金陽。


    金陽眉頭緊皺,煽動雙翼向後退去,湧出的風之法則中斷。


    感受到未曾再有法則侵襲而來,趙囚收迴生命之手,趴在馬背上大口喘著粗氣。


    聶血飛到近前,剛要抬起手掌拍在趙囚背上,神色古怪起來,“小子你才四階巔峰!”


    趙囚點頭,無力吐槽,如此危難關頭,哪裏是說這些的時候。


    “不錯,不錯。”聶血異常興奮,“公主找了個好道侶啊,你且帶他離開,六叔幫你墊後。”


    趙囚心中錯愕,反應過來,連忙投去感激的目光,“多謝六叔,切記小心行事。”


    白馬又氣又擔心,氣趙囚口無遮攔,擔心六叔不是這兩人對手,隕落在此,“六叔不必拚命,隻要拖延片刻便可。”


    “公主莫要擔憂,六叔我經曆數次血戰,多次九死一生何懼之有!”聶血異常豪邁,掄著大刀向兩人衝去。


    白馬深知時間緊迫,馱著趙囚,向雪地中的宮殿位置跑去。


    “夢姑娘快出來,跑路了。”趙囚大喊,現在需要對方的陣法牌。


    宮殿快速收縮,夢念淵帶著夏山衝出,落在馬背上,取出早已灌入靈力的陣法牌。


    連續耗去了十塊陣法牌,眾人一口氣傳送出去上千裏。


    金陽有心阻止,奈何被聶血死死纏住,他發現對方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麵對攻擊不閃不避,以傷換傷,最為關鍵的是,對方身上布滿傷口,氣息絲毫不減,反而愈加旺盛。


    象地心中同樣驚訝,怪不得對方能如此快速將叔父斬殺。


    如今兩人圍攻,白熊不過是困獸之鬥,死亡不過是時間問題。


    象地雖然沒有領悟法則,但有著一口大鍾護體,可以防住法則侵襲。


    兩人配合多次,不知虐殺了多少天才,象地催動大鍾抗住聶血的大刀。


    金陽操控風之法則進攻。


    一攻一守,根本不給熊妖一絲機會。


    那大鍾是金羽鷹族的神王境前輩贈與的法寶,異常堅固,封王境之下的攻擊根本無需擔心。


    聶血拚盡全力,身上血液全部流光也未曾對兩人造成多大傷害。


    他用妖力震碎心髒,一身精血噴湧而出,在周身形成一道血色旋渦。


    隨著長刀揮動,血色旋渦轉動起來,匯聚在長刀周身,這將是他生命的最後一舞。


    “血刀斷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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