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姚枟有預感“我於天下”此行可能會口出狂言,但是真的沒想到他說出來的話竟然會狂到這種地步。


    “‘瀛婪宗’退出協會戰?”姚枟周身都騰起澎湃的殺氣,“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說出這種話?”


    “我於天下”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也做好了姚枟生氣並承受她怒火的心理準備,但是真到了麵對的時候“我於天下”還是本能的被姚枟的氣勢所震懾,頓了一下才把話說出口。


    “如果可以我也並不想走到這一步。但是宗主,協會戰的勝者隻有一個,我們‘八棱海棠’想要獲勝,就隻能想盡一切辦法擠掉其他所有對我們有威脅的協會。”


    “照你這麽說,我們還應該覺得榮幸了,‘瀛婪宗’能成為你們第一個下手的目標。”


    “我於天下”沒有理會姚枟話裏明顯的嘲諷,他深唿了口氣道:“我相信宗主十分清楚‘瀛婪宗’目前的處境,也應該知道‘八棱海棠’能搶下的並不止是現在的這些地盤。‘瀛婪宗’主動退出協會戰是此刻對你們最有利的選擇,我們兩個協會可以兵不血刃,‘瀛婪宗’也不會在輸掉積分戰的時候丟掉顏麵。”


    “輸掉積分戰,”姚枟重複了一遍,“所以你就這麽篤定我們會輸?‘我於天下’,你也應該清楚,積分戰結束晉級的是排名前五百名的協會,哪怕‘瀛婪宗’踩著第五百名晉級,你們‘八棱海棠’後麵的比賽都別想好過。”


    “是。”“我於天下”自然清楚,他十分認同姚枟的話甚至點了點頭,“所以這也是我們必須在積分戰就把你們擠出戰場的原因,我自然知道後麵的任何一項比賽我們都沒有絕對的勝算,因此積分戰才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陸子安對“我於天下”的話也極其認同,無論是從什麽方麵來衡量,“八棱海棠”最終獲勝的幾率都遠不如‘“戰四海”和“瀛婪宗”要大,而“我於天下”想要拿下協會戰的最終勝利,他現在的計劃確實是“八棱海棠”所能做出的最優選擇。


    其實如果單從野心和謀略來看,陸子安是佩服“我於天下”的。《天都》遊戲進展到這個階段,戰爭女神的信物有多重要已經不言而喻,而“我於天下”為了這唯一的機會,已經先於任何人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哪怕要同時得罪“瀛婪宗”和“戰四海”兩個頂級協會。


    所以姚枟和陸子安等人現在最大的疑問便是,“八棱海棠”和“我於天下”如此有信心能夠在積分戰就將“瀛婪宗”擠出協會戰,憑借的是否就是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掌握到的“瀛婪宗”的地點信息。


    陸子安開口道:“所以你們認為,得到了我們的地點信息就能夠把我們踢出協會戰。”


    “我於天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迴道:“‘八棱海棠’的玩家數量比‘瀛婪宗’高出將近一半左右,我們隻需要分出三分之一的玩家到你們的活動地點,就可以幹擾你們的進度,同時擴大我們的效率。我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有晉級的可能。”


    陸子安沉默片刻,“你們是怎麽得到我們的地點信息的?”


    “我於天下”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想說,姚枟笑了笑,之前的怒氣和殺氣轉眼消散,眼神變為不屑。


    “天下會長是覺得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


    “我於天下”聞言表情終於有一絲的鬆動,但是這一點轉變轉瞬即逝,他認為姚枟等人不可能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壓下了心中一瞬間的慌亂。


    “我於天下”說:“知不知道現在並不重要,宗主應該接受結果。”


    姚枟搖了搖頭,“你說的對也不對,知道或是不知道對我們來說現在確實不重要,但是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也很致命。”


    姚枟的表情不像是在虛張聲勢或是欲蓋彌彰,“我於天下”心中的不安瘋狂彌漫,有些控製不住了。


    “宗主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還不明白嗎?”姚枟覺得有些好笑,“意思就是你們做的事情我們其實早就有所察覺。總不用我說的更明白了吧——‘名劍動天下’和‘小黑屋’?”


    “我於天下”這下整個人都僵住,原本淡定的表情也全然消失,滿臉的錯愕。


    “你...你們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姚枟摸著下巴假意思索,“什麽時候知道的,這還真不好說,因為日子也太久遠了吧。”她說著露出一絲挑釁的輕笑,“但是我能告訴你的是,從他們兩個一開始非要加入我‘瀛婪宗’開始我就知道他倆不對勁,但是那時的我沒有把握,便將計就計把他們留下,並且一開始就把他們兩個列為了重點觀察對象。”


    “哦,還有一點,我一開始也很不喜歡你這個人,所以也對你抱有極高的警惕。之前你們協會副會長的事情或許你們自己覺得滴水不漏,但是在我們看來可是疑點重重,我也並沒有完全相信你當時的說辭,尤其是在我後來發現,從你們‘八棱海棠’離開的許多新手玩家接連加入了許多百強協會的時候,我便開始懷疑,你怕不是早早的就在謀劃一盤巨大的棋,而我們這些人也都在慢慢的,被迫組成這盤棋局。”


    “我於天下”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姚枟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但是不得不說你這兩顆棋子埋的確實夠深,中間好幾次我都差一點就放鬆警惕了。但是你的棋子選的還是不夠好,但凡他們藏得再深一點,這次你就真的得逞了。”


    “當然,我說的這些也並不重要,天下會長——應該接受結果。”


    姚枟拿“我於天下”自己的話堵他,真真讓他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但是“我於天下”似乎還想掙紮一下,依然不願意相信姚枟所說的話。


    “宗主怕不是在自欺欺人,結果就擺在眼前又何必嘴硬,已經占下了你們十幾個地點,這些才是應該接受的現實。”


    姚枟真的很想大笑,她對上“我於天下”的眼睛道:“天下會長可真是天真,難道我明知道你們‘八棱海棠’在搞小動作,明知道‘名劍動天下’和‘小黑屋’是你們‘八棱海棠’的臥底,我還會讓他們接觸並且掌握我‘瀛婪宗’的機密嗎?除了我所公開的、全《天都》都知道的消息,他們兩個拿到的所有消息全都真假參半。不如天下會長猜一猜,我這次故意透露給他們兩個的地點信息,是不是一招請君入甕呢?”


    姚枟看了眼時間,“哦,差點忘了告訴你,在你出現在這裏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通知了埋伏在你們霸占地點的人手。雖然玩家死亡後擊殺怪物的積分不會受到影響,但是道具好像是會掉落的。我就先謝謝天下會長讓‘八棱海棠’的玩家給我們‘瀛婪宗’免費打工了。”


    “我於天下”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動彈不得,他此行信心滿滿胸有成竹的來找姚枟,可不是為了聽她這樣一番話的。


    而幾乎是姚枟話音剛落,他就開始接連收到自己協會成員發來的消息,說他們竟然被一些沒有協會的散員玩家擊殺在他們霸占“瀛婪宗”的地圖地點。不過片刻,之前被奪走的十幾個地點中“八棱海棠”的玩家竟然全軍覆沒。


    “我於天下”差點瘋魔,瞪著姚枟道:“散員?你們怎麽可能能驅動這麽多散員玩家為‘瀛婪宗’賣命!”


    陸子安代替姚枟迴答,“不是散員,這些全都是‘瀛婪宗’下一步升級後即將招募的玩家。並且事到如今我們也可以告訴你,‘瀛婪宗’的實力遠不止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我們刻意壓級,就是擔心這次的積分戰會出現意外。”


    《天都》任何一個玩家都想不到“瀛婪宗”會刻意壓下協會等級,更何況是協會榜榜二的“我於天下”,他們這些協會會長都知道協會等級有多重要,協會榜的排名也和協會等級牢牢掛鉤,要知道世界boss的時候“無敵菜狗”還拿“瀛婪宗”不是百強協會的事挑釁。而姚枟等人竟然這麽能忍,硬是等到積分戰他們“八棱海棠”動手才舍得暴露他們刻意壓級的事情。


    “我於天下”話說得咬牙切齒。


    “所以‘瀛婪宗’現在的實力是幾級協會。”


    陸子安淡定且驕傲,“和‘八棱海棠’一樣,七級。”


    “不可能!”“我於天下”在陸子安“七”字出口的時候就厲聲打斷他,“你們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升到七級!”


    整個《天都》現在也還隻有協會榜榜一“戰四海”一個八級協會,榜二“八棱海棠”和榜三“菜狗會所”也不過剛剛七級,而“瀛婪宗”現在如果真的有七級的實力,將會直接和他們兩個協會平起平坐,甚至還有可能會把他們擠下前三。


    可是就像“我於天下”質問的那樣,榜二榜三從開服開始就建立協會,辛辛苦苦日以繼夜才升到七級,“瀛婪宗”比他們晚成立那麽久,協會發展還那麽隨緣佛係,怎麽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升到七級?


    而對此,陸策劃表示:嗯,就灑灑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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