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才迴來?”


    “藍海鬆茶”走進協會的腳步一頓,輕輕歎了口氣。他的臉上不再是麵對外人時的微笑,反而是一副沉默的表情。


    “遇到了一點意外。”


    “藍海鬆茶”暫時沒有說出自己被兩個鬥篷玩家暗殺的事情。


    “意外?什麽意外?”


    “藍海鬆茶”搖了搖頭,“沒什麽,都解決了。”


    “那‘瀛婪宗’單挑的事情怎麽樣?”


    “藍海鬆茶”拉開問話那人對麵的椅子,坐下後沉默了一會。


    “‘瀛婪宗’比我們想象的要強。”


    “所以你輸了?”


    “藍海鬆茶”搖了搖頭,“我沒有和‘瀛婪宗宗主’單挑,我臨時換了對手,是他們協會裏的副會長,應該是水平最差的一個。”


    “我記得我們商量好的是去試探‘瀛婪宗宗主’的水平,結果你反而找最菜的一個單挑?”


    “藍海鬆茶”又是一個歎氣,他看向坐在他對麵的那人,表情十分認真。


    “我本來以為玩家對‘瀛婪宗宗主’和她的兩個護法實力有些過分誇大了,以為他們之所以在《天都》這麽有名隻是因為之前的封號事件。但是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們比我們想象的要強的多。”


    “藍海鬆茶”皺起了眉頭,語氣凝重,“我絕對不是‘瀛婪宗宗主’的對手,甚至連她的兩個護法都打不過。雖然我今天沒有親眼看到‘瀛婪宗宗主’動手,但是我害怕——”


    “‘磷野’,我害怕你也不是她的對手。”


    坐在“藍海鬆茶”對麵的男人正是“戰四海”協會的會長,“磷野”。


    “怎麽可能?”“磷野”嗤笑一聲,“你也知道我在現實中的身手,這可是全息遊戲,我還打不過一個女人?”


    “藍海鬆茶”已經歎氣到不想再歎氣了,今天的事情有些超乎他的預估,他需要消化消化,再想一些其他的對策。


    “等到以後你有機會和她直接對上的時候大概才能明白吧。”


    因為“藍海鬆茶”在真正見識他們的實力之前,也是和“磷野”一樣的想法。


    “磷野”抬眼看了一眼“藍海鬆茶”,他確實很少在藍海的臉上見到這樣凝重的表情,心中稍稍信了幾分,卻又實在不願意相信以他的水平還打不過一個女人。


    “那我還真想去會會她。”


    “你不要衝動,”“藍海鬆茶”嚴肅的勸說著“磷野”,“在我們摸清‘瀛婪宗宗主’的實力之前,你最好不要過早的和她對上。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其他的什麽,是為了協會戰!”


    “藍海鬆茶”把今天在“瀛婪宗”協會發生的事情向“磷野”一一道來。


    “左右兩個護法今天的打法就是一招製敵,我根本看不出來他們的操作和實力。我猜想,是‘瀛婪宗’的另一個副會長‘¥’,也就是‘瀛婪宗宗主’口中的鬼畫符看穿了我今天的意圖,所以特意安排的戰術。但是兩個護法能夠完成這樣的戰鬥要求,正說明了他們確實擁有超強的實力,可以說同等級之間的所有職業,都扛不住他們一招。”


    “不出我的意料,他們在現實中應該也擁有極強的體術,就和你一樣。”


    “磷野”聽到這裏終於對這件事有些重視起來,因為他的體術正是他在《天都》裏的優勢,如果其他玩家也擁有了這個優勢,那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威脅。但是他對自己的體術十分有信心,倒也不至於過分慌亂。


    “是嗎,你接著說。”


    “所以我果斷放棄了和‘瀛婪宗宗主’的對戰,這樣我根本看不出她的實力不說,輸了還會丟‘戰四海’的顏麵。所以我選了他們協會的另一個副會長,雖然她實力太低我勝之不武,但‘戰四海’哪怕贏得再難看,也比輸要好看的多。”


    “磷野”對此表示不屑,“我倒覺得你還不如輸了。”


    “‘磷野’!”“藍海鬆茶”有些不高興了,“我希望你以後做事情能夠多為‘戰四海’想一想!‘瀛婪宗’在《天都》裏已經開始嚴重威脅‘戰四海’的地位,我們無論是什麽戰鬥,都絕不能輸給‘瀛婪宗’!”


    因為他們隻要輸一次,就是在告訴《天都》所有的玩家,協會榜榜一的協會“戰四海”還不如剛剛成立一個人數不過十人的“瀛婪宗”協會,那“戰四海”第一的地位也就名存實亡了。


    “磷野”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藍海鬆茶”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說這些了。他沒說話,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分析了‘瀛婪宗’現在的成員情況,拋開最新加入的兩個普通玩家不說,‘瀛婪宗’協會現在的主力成員,除了宗主和兩個護法,便是兩個副會長‘¥’、‘小寧今天買包了嗎’以及‘尹瑤是我女神’。先說我今天對戰的那個副會長小寧,她的水平真的很差,我敢說她的水平很可能還不如他們協會新加入的那個男破雲師。我對於她為什麽能做副會長這件事表示存疑,暫時沒有答案。”


    “通過這次戰鬥我基本摸清了她的技能情況和戰鬥習慣,不過這次戰鬥之後她應該也會加緊練習,所以這次的數據對我們用處不大。”


    “磷野”抽了下嘴角,所以“藍海鬆茶”這次的行動基本上算是一無所獲,還不如不去。但是他沒敢說出來和“藍海鬆茶”嗆聲,不然藍海又要說他不顧大局。


    “藍海鬆茶”注意到了“磷野”的不屑,卻沒有理會他,他繼續說道:“至於另一個副會長‘¥’。”


    說起陸子安,“藍海鬆茶”的態度不似先前那般公事公辦,帶了些探究和棋逢對手的意味在裏麵。


    “他的遊戲水平應該是中上層,甚至還要更強一點。但他讓我感到忌憚的不是他的遊戲水平,而是他的心機。”


    “那不是和你一樣嗎?”“磷野”忍不住吐槽。


    “就是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我才放不下心。”“藍海鬆茶”倒是承認下來,並且他認為陸子安比他想的還要深不可測。


    “之前我在爬塔副本外第一次見他們,‘瀛婪宗宗主’拒絕了我的好友請求,但是‘¥’卻同意了,我想宗主至今為止都還不知道這件事。從那個時候我就對他多了一點關注,今天,他更是做了一件讓我驚訝的事情。”


    “什麽事情?”


    “藍海鬆茶”現在想起這件事還是不明白陸子安為什麽這樣做。


    他說:“我今天從‘瀛婪宗’迴來本來已經走到我們協會外麵了,但是突然收到了‘¥’的消息,他說,他和‘瀛婪宗宗主’還要‘瀛婪宗左護法’會在洛南威城外埋伏我,讓我從城內走出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給他們殺一次。”


    “磷野”狠狠的皺起眉頭,“什麽意思?他們殺你竟然還要你配合?”


    “我一開始也覺得離譜,但是就在我要迴到協會的前一秒,我想明白了他這麽做的目的。”


    “什麽目的?所以你同意了?”“磷野”的語氣十分震驚,仿佛麵前的“藍海鬆茶”被人換了內芯。


    “藍海鬆茶”輕笑一聲,“對,我同意了。”


    “我通過傳送陣又迴到了洛南威城內,收到‘¥’的信號之後才往城外走去。我特意選了一條沒有什麽玩家走的小路,在那條路上,被兩個穿著鬥篷的人殺死。”


    “你怕不是瘋了。”“磷野”有些生氣了,“我‘戰四海’的副會長上趕著給別人殺?”


    “‘磷野’,你還不明白嗎,‘¥’恰恰是在幫‘戰四海’。”


    “磷野”愣住,隨後揪著眉頭滿臉疑問的看向“藍海鬆茶”,“你是不是被打壞了腦子?”


    “藍海鬆茶”再次歎氣。


    “我今天去‘瀛婪宗’單挑的事情已經引起了‘瀛婪宗宗主’強烈的不滿,如果她不把這個氣撒在我自己身上,往後難免會牽連‘戰四海’。”


    “‘戰四海’怕她牽連不成,你不是還不知道她的實力,怕她做什麽!”


    “正是因為不知道才可怕!我不能給‘戰四海’樹立一個未知的敵人!”“藍海鬆茶”的語氣也有些激動,他努力平複了一下,“哪怕我們日後不可避免的要和‘瀛婪宗’碰上,也絕不能從現在就開始積攢仇恨,那樣對‘戰四海’百害而無一利。”


    “就算真的有那麽一天,‘戰四海’和‘瀛婪宗’敵對,我身為‘戰四海’的副會長,也絕不能做‘戰四海’的罪人。”


    “磷野”沉默了,是啊,他們作為“戰四海”的領頭人,絕不能因為自己的失誤和恩怨而連累“戰四海”。所以“藍海鬆茶”和姚枟的恩怨,必須在他自己身上了結。


    “我明白了。”“磷野”終於卸下之前漫不經心的表情,“那‘¥’為什麽要幫你?”


    “藍海鬆茶”搖搖頭,“這正是我怎麽也想不明白的地方,可能他也並不想讓‘瀛婪宗’和我們‘戰四海’交惡,畢竟以他們協會目前剛剛起步的情況來看,和我們敵對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那他之前加你好友的事情呢?那個時候‘瀛婪宗’協會可還沒有成立。”


    “所以我說這個人深不可測。我看不明白他的意圖。”


    “藍海鬆茶”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神色凝重。


    “或許‘¥’這個人,會是比‘瀛婪宗宗主’還要難纏的角色。”


    “他會是我們‘戰四海’的另一大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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