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九聽出陸和清的意思,心中好笑,敢情是吃醋了。


    他拿著一串葡萄,跳下軟榻,黏在陸和清的身邊。


    眉眼彎彎道“徒弟哪有師叔祖重要~陪師叔祖才是最重要的。”


    曲九獻殷勤似的給陸和清喂了一顆葡萄。


    聽著甜言蜜語,陸和清心中的鬱結消了一半,但還是質問道“陪我,怎的就先走了?”


    “九兒不得安頓新收的徒弟嘛!畢竟是大弟子,要上心些。”曲九笑道,又喂了陸和清一顆葡萄。


    他拉著陸和清坐在榻上,自己的身子又沒有骨頭似的倚在陸和清的身上。


    陸和清正吃醋著,哪裏注意得到這漸親密的舉動。


    這個答案勉強過關,陸和清就不繼續揪著這個問題。


    不過不代表沒其他問題了。


    “你為何要突然收徒?而且要收許惠文。”


    這是陸和清最在意的,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曲為什麽收許惠文為徒。


    “九兒認為許惠文天資聰穎,師叔祖又時常勸九兒收徒,今兒個九兒索性就收了,九兒是不是很聽話?”


    曲九說得在理,眼眸又亮晶晶的,不像說謊的模樣。


    可……九兒真的有這麽聽話嗎?以前不調皮就也不錯了。


    而且既要收好的,為何又要挑許惠文。


    在鬥法期間,也一直盯著許惠文看,一定另有目的。


    陸和清便追問道“天資聰穎的多了去了,為何偏收許惠文?”


    曲九應對自如“好的苗子就留給各位長老嘛!九兒就隨便挑了處在中遊的許惠文,碰巧罷了。”


    他在陸和清沒來找他之前,就想好了應對陸和清的謊話,想拆穿怕是難了。


    再加上師叔祖性子單純,很容易騙的,除非師叔祖是恢複了記憶。


    陸和清不可能問出曲九為什麽要一直看著許惠文的問題,隻好作罷。


    轉移了話題“那你迴月落峰住嗎?”


    “這個啊……”曲九故作猶豫狀。


    陸和清心中一緊,如果曲九為了徒弟迴月落峰住也正常,可他的心卻覺得不舍。


    見陸和清的表情耷拉了下來,曲九就抱著陸和清,勾唇笑道“九兒說過,師叔祖最重要了,當然還是要住在師叔祖的青雲山啦!反正月落峰離青雲山近,徒弟要修煉九兒就讓徒弟來青雲山,九兒和師叔祖一起教,也就不怕九兒經驗不足了。”


    反正陸和清是吃醋了,那他應該也就不用害怕陸和清會喜歡上許惠文。


    陸和清則是心想,曲九和許惠文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他也不用擔心曲九和許惠文在私下會發生些什麽。


    心中滿意曲九的做法,便沒再反對。


    曲九也不想對自己的第一個徒弟太糙了,於是在前一天向陸和清請教了做師傅應盡的責任還有怎麽做師傅應該怎麽教徒弟。


    見曲九上心,陸和清自然用心把自己平常教導徒弟法子告訴曲九。


    隻不過第一次見九兒對一個人這麽上心,心底會莫名的不舒服。


    最近的情緒沒有以前那般平和,遇上九兒之後不是焦灼,便是鬱鬱。


    如果九兒在意自己,他或許就不會有這些壞情緒了。


    但為什麽他會希望九兒在意自己呢?


    從凡間迴來,他就再也不像他自己了。


    不過他最近隱隱有突破的跡象,隻是心情時常焦慮的他,能成功突破嗎?


    雖然曲九以前一直不肯收徒弟,但現在教徒弟真的很用心。


    難以想象有一天,他也會做偷雞摸狗的事情,竟然躲在假山後偷看九兒教導許惠文。


    今天九兒教許惠文禦劍術。


    他知道在教導過程中兩人難免會有一些身體接觸,這屬於是正常的。


    可今天看著,無論如何都覺得心裏不舒服。


    特別是看到九兒對許惠文笑,他心裏更加難受。


    郎才女貌,多麽相配。


    但又那麽刺眼,他恨不得拉扯開許惠文,把九兒拉到自己身邊。


    忍了又忍,還是眼不見為好。


    陸和清鬱鬱地離開假山迴了自己的臥房。


    曲九早就知道陸和清在偷看他們,不過陸和清沒從假山出來,也就沒去叫陸和清了。


    他也感覺到陸和清最近有些奇怪,明明不像是恢複記憶的跡象,卻又好像在慢慢和風言舒契合。


    心思變得敏感,和風言舒一模一樣。


    仙人最忌諱情緒波動大,容易焦躁的性子,這樣是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的,控製不當陸和清這一輩子或許就毀了。


    曲九越想越擔心擔心陸和清,畢竟陸和清的情劫沒渡,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降臨。


    許惠文感覺到自家師傅的分心,便關切問道“師傅,怎麽了?”


    兀地聽到許惠文的聲音,曲九也迴過神,道“為師想起一些事未做,你先在這裏繼續練,為師去去就來。”


    “好的,師傅。”


    隨後,曲九連忙趕去了陸和清的臥房。


    知道陸和清在臥房裏,但曲九敲了幾次門,陸和清都沒有應答。


    想了想,曲九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見陸和清在盤腿打坐,就放心了,他都要以為師叔祖是在跟他賭氣,不願意跟他說話呢。


    曲九把門關上後,沒打擾陸和清,坐在了離陸和清不遠的軟椅上。


    本來就無心修煉的陸和清在曲九更加沒有心思了。


    感知到曲九在自己身邊,曲九卻沒有和他說話,心情更加煩躁。


    適才他故意不應曲九,就是要看看曲九的反應,沒有走掉他還比較滿意。


    沒有去管許惠文,更加在乎他。


    過了一刻鍾,陸和清才故作一副自己剛剛打坐結束看到曲九驚訝的樣子。


    問道“九兒,你怎的來了?”


    曲九從書本中迴過神,笑道“九兒讓惠文自己練去了,便來看看師叔祖如何。”


    又疑惑問道“師叔祖剛才來了,怎麽又走了?”


    陸和清愣怔幾秒過後,便是臉紅,竟是被發現了。


    有些支吾道“我……我就看看罷了,許惠文是個好徒弟,很聽你的話。”


    曲九輕笑,站起來走到陸和清的麵前,俯身故意湊近陸和清,啞聲道“師叔祖最近……是不是……太在意九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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