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失憶?景淵心裏有一個大膽的猜想,覺得懷裏這個人越來越熟悉,一字一句都顯彌足珍貴。


    “九兒,別說,我帶你去醫治。”景淵倉皇地將第九抱了起來,那流淌的鮮血徑自將他的衣服染紅,還不見停止的趨勢。


    反而越來越猛烈。


    漫天紅色花瓣掉落,有些掉落在第九的手心裏,弄得癢癢的,她拿起來一看,視線餘光之中一襲紅色身影,由遠而近一掌擊打在景淵身上,奪迴了第九。


    “怎麽會這樣?我不是幫你將毒壓住了嗎?為何還會毒發?”思邪不斷地將靈力傳輸到第九身上,還是緩解不了她逐漸冰寒的身體。


    “我幫你救罄染,我要讓你一輩子生活在愧疚之中,是你親手斷送了我們的一切,是你親手斷送了我們的孩子,我幫你救她。”第九不斷重複:“讓我救她。”


    此刻的她不僅下身浴血,就連嘴裏也緩緩流出鮮血。


    景淵再也忍不住了,衝著隨行的侍衛大吼:“禦醫呢,快叫禦醫。”


    隨即就是一陣痛哭,此生第九是第一次看見景淵哭,眼淚鼻涕混做一團,像個小孩子,丟失了最重要的東西。


    看著景淵淚眼連連,明月終究還是忍不住了:“第九,你究竟是要做什麽?”


    隻有罄染知道她們之間的愛恨糾葛,也她知道第九為何如此恨她,國破家亡,這世界上最不願意救她的,大概就是第九了。


    景淵顫抖地吻了吻第九的嘴唇,又虔誠地吻了吻她的額角,鬢發,幾乎吻遍了第九的臉。


    “滾開,你有什麽資格碰她?”思邪一把將景淵推開,隨機繼續給她輸送靈力。


    “不用救她,我不救她,她與我有何想幹?我隻要你好好的。從來都隻要你好好的。”他是氣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是氣她始終不願意對他敞開心扉,更是氣她心底裏藏了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是誰的人。


    可是現在,他什麽都不氣了,隻要她活著就好,隻要他知道,他們還在唿吸一個世界的空氣,沐浴著同一份月光,讓他可以期盼自己或許有一天,一個轉身一個迴頭,就能再見著她。


    第九握緊思邪的手,勉力挺起身子。


    “小九兒,你想做什麽?”思邪不敢鬆開第九的手,卻也不敢強硬禁錮著她的身子,隻好在後麵虛扶著她。


    第九靠在思邪的懷裏,一眾人圍在他們身後,隻見她雙手掐訣,兩滴血珠泛著靈光從她的指尖溢出,匯成一縷紅氣,環繞罄染周身一轉,然後消失不見。


    血咒既然下了,便要用性命來償還。


    師父說得對,這一世,她從來都是一個變數,她不知自己從哪裏來,要去哪裏。


    兩滴清淚從她的眼角流出。


    “再也迴不去了,三生,我等不到你了……”


    她隻願,此生此世,再也不要見到他們,跌宕起伏的人生就如同一場笑話……


    ……


    漫長的彼岸花海,一縷青色幽光自上而下緩緩匯聚在忘川河畔,漸漸凝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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