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劉璋作為益州之長,是沒必要親自前來迎接孫乾和簡雍這樣的使者的。


    隻是他現在和劉備的關係十分微妙,他想要知道劉備現在到底要幹什麽。


    劉備是不是真的和張魯甚至龐羲有所勾連,他是不是有必要對劉備下死手。


    他十分有禮貌的迎接孫乾和簡雍,就是想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之中,得知一些細節背後的東西。


    而簡雍雖然剛才對門外的差役十分頤指氣使,但是麵對劉璋的時候,還是十分的客氣,畢竟他還記得他此行的目的。


    二人跟在劉璋和鄭度的身後,緩緩的走進了會客廳。


    作為一府之尊,劉璋很有氣度的微笑著道:“諸位請坐。”


    說罷,他便首先帶頭坐了下來。


    然而這個時候,簡雍和孫乾卻並沒有坐。


    “二位先生如何不坐?是還在怪責劉某人招待不周嗎?”


    劉璋的臉色已經有些微微的沉下來。


    孫乾和簡雍不請自來,本就有些不按禮數“出牌”,現在進了府,還連坐也不坐,更是對他發出的“指令”的一種蔑視。


    簡雍正色道:“劉益州親自出迎,我等已經是倍感榮幸了,哪裏還敢說有失禮之處!我二人之所以不坐,實在是因為事態緊急,不敢坐。”


    “哦?不知是何事如此緊急?”劉璋一臉正色的問道。


    “劉益州有所不知,如今曹操興兵四十萬,正在濡須口與孫權激戰,而樂進、文聘也在荊州興兵,已連拔我荊州數城!荊州危若累卵,我等如何能坐得下!”簡雍神情激動的道。


    劉璋聞言,不由得將頭望向了鄭度,像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鄭度這時候適時地說道:“簡先生所言不差,曹操於一月前領兵至濡須口與孫權對峙,樂進和文聘似乎也出兵荊州了!這個消息,我也是最近幾天才收到的。”


    “嗯……原來如此!”


    劉璋輕輕歎息了一聲,然後又正色道:“既然荊州如此危急,那二位怎麽還有空到成都來?”


    “……”


    孫乾和簡雍聞言,俱都一臉無語的對望了一眼,然後一臉不敢置信的道:“如今左將軍帶兵在葭萌關為劉益州征討張魯,要想迴援荊州,沒有劉益州的關防印信,我們如何能離開益州?”


    “這是左將軍給劉益州的親筆信!”


    “哼!果然如此!”劉璋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他其實並不是不知道荊州的消息,但是他知道的還有“荊州並不像簡雍和孫乾說的那麽危急”。


    自從荊州和益州形成“聯盟”以來,他便派過許多人到荊州去,這些人裏麵,有專門和荊州互換有無的,也有打探荊州軍情的。


    所以他雖然在成都,卻也不是完全的睜眼瞎。


    現在簡雍和孫乾以荊州危急的消息,想要騙取他出具的關防印信,那麽劉備手下的軍隊,就可以在益州的各個交通要道暢通無阻了!


    這一點,正是鄭度曾提醒過他的!


    他拿到孫乾遞過來的信,隻稍稍的看了兩眼,然後便放了下來。


    他對於這信上的“關羽兵弱,進必大克”幾個字充滿了懷疑,首先不說關羽是天下聞名的萬人敵,熊虎之將。


    就是他從荊州了解到的關羽手下水軍的情況,那也是不弱於江東的實力。


    怎麽到了劉備這裏,就成了兵弱了!


    不過他卻正色道:“荊州益州,都是一體,如今荊州有急,我豈能坐視不管。不過玄德信中說讓我準備一萬兵馬還有路上軍糧的事,如今一時片刻還不能籌集,而且近來益州多事,這兵馬錢糧,還需往各處抽調才行。”


    簡雍聞言,心裏盤算了片刻,正色道:“事態緊急,左將軍還等著我等迴話,不知幾日可行?”


    劉璋想了一想,正色道:“至少需要三日方可!”


    簡雍連忙又道:“那這關防印信呢?”


    劉璋微笑道:“自然是到時候和兵馬錢糧一道交付玄德,如今荊州雖然危急,但也不急在這一兩天吧!”


    “劉益州說的是,荊州之事,就全勞費心了!”孫乾這才單獨說了一句話。


    “二位先生放心,一旦籌集齊了兵馬錢糧,我一定及時通知二位!”劉璋臉上還帶著微笑。


    孫乾和簡雍這才拱手道:“多謝劉益州相助,我等告退了!”


    說罷,孫乾和簡雍便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才轉身離去。


    “子長,你說他二人所言,有多少是真的?”


    待孫乾和簡雍背影漸漸消失,劉璋忽然出聲問道。


    鄭度正色道:“最多五成為真!”


    “隻有五成嗎?”劉璋有些不敢相信道。


    “就這五成裏麵,還有三四成是荊州確實受到樂進和文聘進攻的原因。”鄭度眉頭微皺道。


    “那麽以子長看來,樂進和文聘能否真的如劉玄德所說,大破關羽呢?”劉璋微笑著問道。


    “若說能夠奪得幾座城池,倒還可能,若是要危及荊州,卻還是不可能的!”鄭度道。


    “哦?這是為何?”劉璋好奇道。


    “曹操雖然帶兵南下,但是主要的對手是江東的孫權,在荊州根本沒有布置重兵,隻要孫權守住了,那麽荊州就不會有危險!”鄭度解釋道。


    “按子長的說法,劉玄德並沒有打算迴去?”劉璋的臉色又為之一變,愁眉深皺。


    鄭度正色道:“今日屬下來,就是有一件事要想主公稟報,今早我到獄中去見張鬆的時候,他的人已經不見了!”


    “什麽!張鬆逃了?那防守森嚴的大牢,他是怎麽逃出去的?”劉璋吃驚道。


    “昨夜屬下去見張鬆的時候,他還言辭鑿鑿,說什麽劉豫州到葭萌關是為了給益州抵禦強敵,是正人君子,外麵流傳的不過是流言蜚語!”


    鄭度稍稍一頓,又一臉正色道:“如今他卻因為我昨夜的一句話,就越了獄!說明這所謂的“流言”,也並不是沒有根據!”


    “嗯……子長說得有些道理!可是如今劉玄德並沒有聯合張魯奪取益州的舉動,我們若是首先對他動手,恐怕會落了口實!以劉玄德領兵之能,恐怕益州的百姓又要陷入長久的戰亂之中!現如今,我們該當如何是好?”劉璋再次向鄭度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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