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解釋,白盡衣也沒有在繼續問。


    馬車一路顛簸,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停下。


    柳嬤嬤掀開車簾,笑道:“小姐,已經到了。”


    白盡衣走下車,看了一眼麵前的府邸。


    “謝府”兩個字無比顯目,守在門口的人看見白盡衣,像是看見了什麽一樣,麵色古怪,還有些嘲諷。


    白盡衣無視他們,上前幾步,準備走進去,卻被攔住了。


    “走側門。”攔住她的兩個人鄙夷道:“這可是謝府正門,你覺得你配走嗎?”


    “小姐,就隻能委屈你一下走側門了,今天府上來了貴客。”柳嬤嬤拉住她。


    “什麽貴客,還需要我走側門?”白盡衣淡聲道,伸手推開擋在身前的長槍。


    她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也隻是伸手輕輕一推,沒想到直接給推開了。


    守衛錯愕,有些不太相信。


    “小姐,這貴客就連老爺見了也要禮讓三分,所以不能從正門而進。”柳嬤嬤有些著急,“小姐,還是走側門吧。”


    白盡衣瞥了她一眼,目光森寒,一時間看的柳嬤嬤渾身僵硬。


    這,這看起來瘦弱可憐之人,為何看人的目光能夠如此讓人心驚。


    完全不像是在村子裏長大,受欺壓,膽小怯懦之人。


    “讓開。”白盡衣看著兩人,冰冷的話一出,那兩個人下意識讓開了。


    白盡衣走了進去。


    柳嬤嬤大驚失色,連忙追上,“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啊。”


    她拉住白盡衣,往旁邊扯去,“小姐,還請小姐你莫要從這邊走。小姐的院子早就安排妥當了,應該走這邊。”


    “府上有什麽貴客?”白盡衣問。


    “這……”柳嬤嬤遲疑,含含糊糊地說:“就,老爺的朋友,具體的老奴也不知道。”


    白盡衣往前走去。


    沒有多久,她的麵前就出現了一個略微荒僻的院落。


    裏麵每一個人,看起來還有一些陰森森的。


    柳嬤嬤拍了拍白盡衣的手,“小姐你今天先在這裏住下,明天老奴再給小姐派丫鬟來。”


    她轉身就要走,看起來有急事,白盡衣拉住她,淡聲問:“我爹呢?”


    “老爺明天自會來看小姐,這院子已經打掃幹淨,衣裳被褥也有。食物晚上會有丫鬟給小姐送來,請小姐放心。”


    白盡衣鬆開手,麵無表情地走進了院子中。


    如同柳嬤嬤說的,院子裏已經打掃幹淨,沒有落葉灰塵。


    房間雖然很簡陋,但是幹幹淨淨的。


    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白盡衣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便有丫鬟推門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請小姐用膳。”


    隨後快速退下。


    白盡衣打開食盒,拿出裏麵的食物,剛吃一口,黑貓就跳了出來。


    “我也要。”他張著嘴,“餓了一天了。”


    白盡衣伸手推開他。


    黑貓一口咬住了她筷子上夾住的丸子,得意的吞下,然後看著白盡衣,貓瞳中都是炫耀。


    很欠扁的模樣。


    白盡衣放下筷子,抓住他。


    黑貓想跑,沒來得及跑,直接被白盡衣抓著倒掛在門旁邊,一直嚷嚷著讓白盡衣放開他。


    興許是這裏太安靜了,也興許是黑貓一直嚷嚷的話,讓白盡衣夜裏睡得並不安穩。


    甚至做了一個很久都沒有做的夢。


    夢裏是那一如既往的白色房間。


    這一次的夢比以往都要長,都要清楚。


    長到她再次感受了一遍那仿佛被囚禁與牢籠中的感覺。


    清楚到她能看到那笑容詭異的男人有多麽的醜陋。


    房間很大,四周都是白色,裏麵放著很多的儀器。


    房門打開,她被人從外麵推了進來。


    站在她前麵的還有和她一樣大的孩子。


    身後也排著長長的隊伍。


    輪到她時,她被人狠狠地推到了那穿著白色衣服的人麵前,雙手雙腳被扣住,隨後被放在了儀器中檢查。


    久違的黃色燈亮起,她聽到了房間裏那些人的驚喜笑聲。


    然後她被帶出了那個房間。


    所有沒亮起黃色燈的人,全部都被當場“處理”掉。


    她被帶到了另外一間房間,開始做其他檢查。


    與她一起的有很多人。


    她們都失去了笑容,見她加入,隻是麻木地看了一眼,就扭頭繼續自己的事情。


    她被要求學了很多東西,如果學習程度達不到那些人想要的,長長的鞭子便會落下。


    半個月後,第一次考核,她碾壓了原來的第一名。


    她被那些笑容滿麵的人再次送入了儀器中,這一次不同於往日,不是檢查,而是折磨。


    長達一個星期的折磨,再次出來時,整個人已經無法在笑出來了。


    房間裏或多或少有人憐憫地看著她,但她們很快就被處理掉了。


    最後隻留下三個人。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活下來的,隻記得耳邊不斷迴蕩著的慘叫聲。


    興許有她的,又興許沒有她的。


    被關在那樣的房間裏長達十年,新人一批又一批,她卻始終沒有被處理,一次次達到令那些人滿意的程度;一次次活了下來;一次次看著那些不合格的人被處理幹淨,最終被人賦予最完美的“稱號”。


    黑貓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臉,白盡衣睜開眼。


    天還未亮,眼前一片漆黑。


    黑貓坐在她的身邊,“夢見什麽了?你臉色太嚇人了吧。”


    “我臉色怎麽了?”白盡衣坐起身,沒有去點燃燈,就那樣在黑暗中與黑貓對視。


    “嚇人。”黑貓說:“很陰森,夢見什麽了?”


    白盡衣眨眨眼,“你猜。”


    她重新躺下,又閉上了眼睛,很明顯,並不想迴答黑貓的問題。


    黑貓沒有再問,隻是心存疑慮的趴在她身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的房門便被人一腳踹開。


    “那個雜,種呢?!”來的男人一甩自己的長發,擼起袖子,“是不是你?”


    然後上前抓住白盡衣的衣領,剛要動手,白盡衣便扣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擰。


    男人尖叫一聲,痛苦的鬆開了手,差點沒疼的在地上亂打滾。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豈有此理,你們愣著幹什麽?給我打死這個雜種!快點!打死她!”他尖叫著吩咐自己帶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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