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世者……


    林何的思想方向有些錯誤,他認為先世者是這些古神的最上層存在,但實際上……隻是類似,概念並不相同。


    真正知道先世者存在的隻有“接觸者”或許凡人是,也或許是古神是,這要看所屬的宇宙了。


    雙子於沙盒內,而知道她們存在的,隻有直或旁係的存在,還必須是其中一些極為特殊的存在。


    造物主出自恩洛沙姆之手,埃納諾斯亦是如此,但前者的造物並不知曉,後者也未曾透露過。


    哈麗的父親,永夜之主·耐格哈羅斯,它隻是一個下位的存在,相對而言的下位,權限甚至未必高於克塞恩。


    林何是想當然了,在他自己的意識中,他不過就是個普通人,可真是如此嗎?第二接觸者,觸碰,接觸影響之物者,第三接觸者,直麵先世者,僅有這兩等存在才知道,先世者是不會主動接觸凡人的,也絕不會“接納”渺小的凡人。


    在先世者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塵埃罷了。


    隻有雙子是個特例,她們是被放逐到物質宇宙的先世者,也是為二會主動接觸凡人的先世者,可即便如此,接觸凡人時也有一個前提,影響,接觸者曾經被先世者的力量影響過,無論多麽輕微,這是必要的前提。


    除此之外,想要真正的與先世者接觸,隻能去找尋……


    林何夢中的幻影是誰?它接納他,為什麽呢?


    當然,林何不會想到這些事,因為他根本就記不得當時的景象,有沒有誰是其餘的接觸者能告訴他那些隱秘的信息,菱光?她最多隻能算是第一接觸者,不,或許已經向第二接觸者邁進了,但她所知道的一切,也都十分悠閑,她還未曾親眼見證過什麽。


    ————


    林何沒有與哈麗在先世者的話題上糾結過多,一方想不明白,另一方對此一無所知。


    沉默片刻後,他問道:“你來找我,一定有事吧。”


    哈麗曾說過,她會在林何需要她的時候出現,現在看來有些偏差,林何需要她告訴自己如何找到那口棺材,但顯然,她無法提供幫助。


    不過,或許偏差未必比林何想的要大,很多事情,就像是一串散亂的珠子,缺少的,隻是連起來的那條線。


    哈麗點了點頭。


    她的確是有事,不是她自己的事情,與林何不無關係。


    “天啟者們已經準備好了,他們缺少一個適合發展的地方,比如,您在某個遙遠星係中即將腐化完成的星球。”


    “嗯?”林何愣了一下:“天啟者?你指的是那隻女士?她準備什麽?”


    話問道這裏,突然,林何想起來了他與哈麗離開肉山時,哈麗曾跟天啟者交談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內容。


    聯係他這一係的人會幹什麽,刹那間他就想到了個大概。


    “你讓她把營地裏的人轉化成了天啟者?”


    哈麗微微一笑:“是!”但她又搖了搖頭:“也不是!”


    “什麽意思?”


    哈麗坦言道:“是薪火基金會,四大財團都被轉化了,他們會為您提供充足的資金,並用於建設您未來所需要的培養設施,我還讓他們招募一些很出色的狩獵者,他們可以深入荒漠星區捕捉星獸,為腐化的星魂提供足夠的兵源養料!”


    “這……”林何愣然,有些無語,不是負麵的,而是那種,驚訝類的無語……


    話落之後,哈麗歎了口氣道:“隻不過現在看不到許多的東西了,我有很多無法自己做出決定的事,哦對,您還應該小心一下您的敵人,他們也快要行動了。”


    “我的敵人?”林何又是困惑了起來。


    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麽敵人啊?不法之城拿下了,與聯邦之間還沒有正式接觸,就更別說立敵了,能有什麽敵人?


    看到林何的表情,哈麗就猜到了他心中在想什麽,提示道:“您難道忘了碧影星與雲翼星了?”


    忘了?不,他怎麽會忘,自己可是在雲翼星上埋了雷,正等結果呢,至於碧影星,他們家也就損失了幾艘船罷了,不至於跑到這裏來跟他較勁,反正外人也不知道,不丟臉。


    再者,他們就算來了又如何?純潔之母還會怕常規艦隊?就算是他化身後,也能正麵將其打落。


    若說這兩者是敵人,未免有些可笑,林何不禁覺得哈麗有些神經質了,是不是看片看多了,視線太綠,瞅不清楚?


    林何的表情再次透露出了他的想法。


    哈麗搖了搖頭道:“若是平常,他們自然無法與您為敵,但是……”


    哈麗臨近一步,伸出食指,戳在了林何的身上道:“您的身份必定會成為宇宙公敵,可是,在某個時間點,您的命運發生了改變,現在,已經有一個新的勢力,將要取代您的位置,而您,將會站在他的對立麵。”


    聽到這話,林何半知半解,知道哈麗指的是什麽,她或許並不知道詳情,但從話語上來看,說的正是範賢愉的路,而他代替了,至於命運的轉折點,不清楚,可能是誰十幾萬前就下的雷子,讓誰安排的人給踩了吧。


    但這不重要,大不了龍王出征,正麵打,除了先世者,林何還真不覺得有誰是他的對……


    “造物主的源初之血在沸騰,當星辰歸列之時,它將醒來!”


    林何兩眼一瞪。


    但這還沒完。


    “您誘殺了星界之主的仆從,這事也還沒完呢,星界之主不會親自前來,它與造物主類似,嗯,處於某種限製之下,可它的仆從,也並不是好對付的。”


    說著,哈麗左右環視了一下,不無打趣道:“您的新家看起來很漂亮,就是不知道還能住多久。”


    “行了行了!”林何心中一句操蛋道:“你知道的還聽清楚啊,就說怎麽辦吧?”


    “您很聰明!”哈麗突然誇讚道。


    可林何聽來,怎麽這話有點諷刺的味道啊,他當然知道自己很聰明,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但跟自己帥氣逼人的容貌相比,林何覺得自己的聰明簡直不值一提啊。


    “有話直說。”林何苦笑一聲。


    哈麗也不再繞彎子道:“將空間站挪一下位置吧,您當初沒有采用卡死型的設計,很有先見之明。”


    的確,林何在想著建設空間站的時候,就考慮過有必要的情況下移動到更加合適的地點,但當初有著打算,並不是為了應敵,而是為了更好的賺錢。


    星際中也是有無形的航道的,點對點,線搭線,各方貿易路線的匯聚之處,就是最好的安插點。


    他隻是為了更快的完成空間站,才在距離行星帶不遠的地方落腳的。


    林何心中暗自讚同了哈麗的提議,但現在空間站的日常支出,大多來自於礦物開采,搬家不是件小事,需要與別人商討一番。


    “我會安排的,應該還有其他的吧。”


    哈麗點了點頭,麵色沉寂道:“還有,您要小心自己人。”


    聞聲,林何的眉頭也不禁皺了下來:“阿圖魯姆曾經說過這句話,你能看到是誰嗎?”


    哈麗搖了搖頭道:“不,我看不到,但我要提醒您,越是與您親近的人,越不能相信。”


    “你呢?”林何眯起了眼睛。


    哈麗搖了搖頭:“我願為您效力是出自我內心的想法,但我還是不希望您絕對的信任我,我的未來視野,是源自於一種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影響,它偶爾會想我低語,它的指引對您很有利,可,未知是最危險的東西,冒然相信任何人,都是最愚蠢的決定,在必要的情況下,你要絕對的相信自己的判斷,我的話……我希望您隻將它當做參考。”


    林何大致可以猜到哈麗是在受什麽影響,除了上麵的兩位對眼的,他還真想不到還有誰,會以低語的形式,讓哈麗參與到自己這一方的活動之中。


    隻不過,是兩位中的哪一位,他可就不清楚了。


    如果是自己上頭的,嗯,好事,可若果是另一邊的,阿圖魯姆曾經指的自己人,恐怕就是哈麗了。


    以有利的形式誘導,最終步入深淵,這種事情在很多的故事中都有上演,跟狗血劇情一般頻繁。


    “我知道了,那麽,天啟者的決定,是你自己的決定,還是低語的引導?”


    他再次問道。


    哈麗允首道:“是我自己的想法,不過,我不敢絕對的肯定,因為我的意誌,可能也在無形之中被篡改了,不過,天啟者會絕對的效忠您,除了您,沒有誰能將他們視作爪牙!”


    “為什麽?”


    “因為您是血肉之主!”


    哈麗話音落下,林何心中一動,好像想到了什麽似得,或者說,是他不在乎,無意間遺落的信息。


    林何將肉山中發現的掌機拿了出來。


    血肉,絕非此界的形體,內載他非常熟悉的眾多絕不能用搜索引擎去搜索的遊戲,加之哈麗此時所說的,隻有血肉之主能將天啟者視作爪牙……


    這個掌機的主人唿之欲出,呸,簡直就是懟連蓋在某人的頭上了。


    “曹禮奶奶的,你特麽還真是大先知啊,安排的真夠細致,我就說那石板上的所謂的現實與彼界交匯的記憶殘片是什麽呢!感情就是這個叫阿克托姆的破爛玩意!你是早就知道我會頂替你了是嗎?”


    林何心中暗罵了一句某個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但卻“安排”了蘇醒章程的某個存在,但很快,他便聯想到了,這可能不是他所想的人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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