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肚子疼,還有其他什麽症狀?”史小月誠心伸出手,倒是真想著先把個脈,在細細看看。


    那人往前一湊,雙手展開,直接繞過了史小月的手,如泥鰍一般,身子往前一拱,卻想要抱住史小月。


    “登徒子。”史小月驚了一下,見他如此輕薄,更惱了,雙臂用力往外一撐,“閃開。”


    那人展開的雙手,不由地被她雙臂震歪了幾分,帶著身子滑到一邊去,腳下踉踉蹌蹌差點摔倒。


    他歪歪扭扭收住步子,有些驚奇,迴頭喊了起來:“大哥,這小娘們會武。”


    “你若不行,讓我來。”後麵有人見他出了醜,轟然笑了:“這樣的才帶勁,比城北翠煙樓的娘們可有意思多了。”


    這人聽了眾人起哄,麵上惱怒,那膽子倒更大了,又伸手撲了過來。


    史小月也怒喝道:“這裏是平川城,你們敢如此放肆,不怕南門府衙嗎?”


    那人聽她一說,想起了來這裏的目的,停了手:“小娘子,你喚你家掌櫃的出來吧。今日在她店裏吃壞了肚子,她得給個說法。”


    史小月四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吃壞了肚子?我看你們一個個精神的很,是故意來鬧事的吧?”


    那人又對著史小月擠眉弄眼,嬉笑起來:“小娘子,我實話跟你說,今日我們就是來找你掌櫃的晦氣,她出來還好說,不然,這店今日是砸定了。”


    “掌櫃的今日不在,若酒樓真有對不住各位的地方,我可以轉告掌櫃,請明日各位再來,肯定有個說法。”史小月耐心迴道,


    “可若你們不走,我可去南門府衙喊人了。平川城一向都嚴令禁止私下動武的。”


    隻是史小月明顯有些外強中幹,底氣不足,從這裏到府衙還有好長一截路,等她喊了人,估計這夥人都跑光了。


    “小娘子,我們既然來了,那自然是不怕的。”領頭的笑了笑,“來人啊,將門都給我關了。一個都不許出去。”


    “好嘞。”立刻有兩個大漢跑去關門。


    史小月看他們的勢頭,知道此事難以輕易了結,心中急了,趕緊跑去阻止關門。


    那之前調戲他的漢子,一竄步過來攔在前麵:“小娘子說給我瞧瞧的,如今還沒完呢,別急著走。”


    史小月看了看那攤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夥計,心中有些害怕,剛剛她那一伸手,已經大體猜出來,這人必然是入了境的武師。


    這一共七個人,恐怕就數這個家夥,是其中最弱的一個,但自己對付起來還稍顯吃力。


    正想著,這漢子已經不安分起來,又伸手來拿她,她左手一擺,右手前推正中對方肩頭,對方晃了一晃,吃了一痛,但也隻是嘴角稍微咧了一咧,便又伸手劈了過來。


    史小月雙手一架,被迫退了幾步。


    對方調笑起來,步步緊逼,史小月攻了幾迴,又被迫退了幾迴。


    這一來一往,原先那出去關門的潑皮也已經迴來,順便將大師傅也給拎著迴來了,扔到了院角。


    這漢子始終拿不下小月,周圍人又開始噓叫起來,他頓時發了狠,手上力道愈來愈重,口中喊起來:“小娘子,你還不束手就擒,等我拿了你,可就不這麽客氣了。”


    史小月與史大星一樣,腳步上的功夫是頗為驚人,但手上的力度反而是欠缺得很。


    加上之前受了重病,如今雖然恢複了不少,但還是有些柔弱,麵對這力大沉猛的攻勢,隻能不斷遊走。


    這時間短則還能應付,可時間一長,史小月自然是頹勢越發明顯。那漢子開始得意了,手腳也開始猥瑣起來,不斷地往她前胸招唿。


    忽然,院子後麵傳來一聲怒吼:“不要臉。這許多人,欺負一個女娃子。”


    這一聲斷喝,頗有氣勢,將這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漢子嚇了一哆嗦,往身側跳了一步,放過了史小月。


    這大吼的是陸夥夫,他身後站著柳四海和另外三人。


    這史小月去了前院,遲遲不會,前麵吵鬧的聲音也挺大的,陸夥夫等人看在眼裏,本來是不打算現身的,隻是見小月有些撐不住了,而方後來、史大星也不在,這對方七人明顯看起來,不是省油的燈,便站了出來。


    那漢子被他大喝一聲落了顏麵,此時怒不可遏,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玩意。”


    陸夥夫等人一擁上前,將史小月拽到身後:“你們想幹什麽勾當,自己心裏有數。有膽子就去報官,衙門裏去分說。”


    “呦嗬,哪裏來的泥腿子,”領頭的大漢走上前來,一臉鄙視地打量了他們一番,“也敢在爺麵前大放厥詞,你知道衙門的門往哪兒開的嗎?”


    “平川城是有王法的,慢說你們這些個武師境,就是金剛不動境,也休得在城內動武。”柳四海走了出來,怒視他們。


    “看走眼了,”領頭的人笑了起來,“你一個缺胳膊的殘廢,竟然也知道金剛不動境?看來也是練過的。”


    挺厭煩地看了看柳四海等人,恨他們掃了興致,便伸出手來,往前一揮:“弟兄們,不要鬧了,先辦正事。這幾個茬子找死,那就往死裏招唿他們。”


    “刷,刷,刷.....”那幾人齊齊從後背抽出一把短鐵棍,統一式樣,前麵都是開了鈍口,可以致人重傷,隻要不打要害,卻不太容易致人性命,又不會被官府重責,而特製的這種兵器,分明就是有備而來。


    陸夥夫看了一眼鐵棍,咧嘴一笑,將手中的鋤頭高高舉起:“看見沒?我的棍子比你們長。你們輸定了。”


    領頭那人看著他兀自在笑,哼了一聲:“傻瓜蛋子,兵刃長就能贏啊?”


    陸夥夫繼續笑:“你不能贏,可我能啊。”


    “大夥一起上!”那領頭漢子不再囉嗦,一揮胳膊,率先上來了。


    陸夥夫居前,柳四海居後,其餘人在中間。大家手握鋤頭,迎著對麵手持鐵棒的七人一點不懼。


    這幾人揮著鐵棒上來便砸,陸夥夫帶著大家舉著鋤頭,左擋右攔好幾下之後,陸夥夫舉著鋤頭的手有些震麻了。


    “可以啊,都是入境的武師。”他抖了一下手臂,“你們跟素家酒樓有舊怨吧。一次來這麽多武師。”


    那領頭的白了他一眼:“關你什麽事。等會有你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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