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盤算,說的倒也合理,錢也不算多,便羅掌櫃那裏交了錢。方後來跑的積極,去行囊中點齊了二十文,一溜小跑就去排隊了。


    胡老丈倒是莫名有些氣憤,想了想也忍下了,便也隨著去交了錢。


    果不其然,一個多時辰後,關口便開閘放行,眾人趕緊收拾收拾出關而去。


    因為盧鏢頭應承著要護著大家,於是往平川城方向的那些個人,自出關後,便綴在羅家商行的後麵。


    方後來之前問過林師伯,得知,大邑國貢品車隊,一般過了雲嶺關,走到達平川城附近,可以直接轉向去大邑,也可以從平川城采買一些路上所需之物,然後繼續出發。


    總之,都要經過平川城附近。


    方後來便隨著胡家祖孫兩人一路讀書解惑,一邊緊緊跟著羅家商隊。


    這本就出城晚了,又走不了半日,天便轉黑,羅家車隊尋了個能埋鍋做飯的地方,休整一番。其餘跟來的百來人的車隊,便一起停了下來,各自歇息了。


    吃完飯,那胡老丈又在指點孩子讀書,然後又待孩子睡著了之後,繼續在那讀書。隻是眼睛就著柴火的光,看著實吃力。


    方後來看著難受,忽然想起,之前在行囊邊,點那過關二十文錢時,好似看到了一包丸藥,是之前滕姑娘給老爹配的治療眼疾用的。


    於是趕緊翻找了起來,果真找到了。一包裏麵半個小拇指大小的藥丸,約三十來粒。便拿了出來,走到胡老丈麵前,遞了過去。


    胡老丈接過去,乍一看,也看不清是什麽,便湊到眼前又聞又端詳了半天:“這是什麽藥丸?”


    方後來點頭誠懇道:“這是一位醫師給家父開的眼疾藥,還剩下一包。家父也是目力衰退,丈外不可辨物,自用了此藥,大有好轉,老丈不妨一試。”


    老丈笑到:“老夫這雙眼,這些年尋了不少杏林聖手,藥石無醫。燕都名醫斷言,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我這眼睛也就瞎了。不過,我與小友一見如故,小友有心贈藥,老夫豈敢不受。死馬當活馬醫,即便不好,也是我這眼疾太深,與藥無關。暫且用著看吧。”


    方後來見他相信,便又仔細道:“每天一粒,睡前口含一半,另一半化水洗眼,再用濕布蘸藥敷於眼上入睡。隻是需停幾日看書,不能用眼過度。”


    老丈笑到:“無妨,無妨。自明日起,麻煩袁小友替我讀書給孫兒,我閉目養神,隻口中講課。由你再替我解釋給我那孫兒。不知可願意呢?”


    方後來心中一喜,胡老丈明著是麻煩自己讀書,實際是給自己講課授學業。


    他與老丈攀談以來,早已斷定,此人必是書香門第,少不得是個學問大家,比起自己老爹那半吊子的文采,天差地別。一般人怕是請不動胡老丈當老師的。


    他當下忙不迭應承:“小子,當然求之不得。”說罷一躬到底,行了個見師禮。


    胡老丈樂嗬嗬捋著胡子,模模糊糊地看著方後來行禮,模模糊糊受了他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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