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稍稍一擰,方後來便痛的眉頭緊皺,左手拂過床邊,不經意摸到一個刀鞘,竟是剛剛朱總旗的那把帶毒的刀。方後來暗喜,順手一抽,利刃出鞘,反手削向來人的手腕。


    來人明顯吃了一驚,鬆開了製住方後來的手,向後一跳,退到了桌旁。方後來持刀在手,立了一個禦刀氏,隱在床角暗處,警惕地盯著來人。


    對方先急著出聲了:“方哥,是我啊,袁小緒。”說罷,用桌上的火鐮點燃了油燈。明晃晃的燈光,照亮了桌旁那張圓臉,正是在府尹大堂下,對他點頭示意的那人,也就是三年前,方後來上山采藥,偶然從山裏救來的那位胖兄弟,如今在隔壁酒肆做小二。


    方後來大喘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放下刀來,走到桌邊坐了下來:“你怎麽又半夜翻牆過來,偷吃東西,被滕姑娘趕出來了?”


    袁小緒嬉皮笑臉,也不接著方後來的話,隻自顧說道:“我不放心啊,剛在隔壁聽到你這有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就悄悄過來看看。”


    把點著的燈芯又撥暗了一點,袁小緒繼續問,“方哥,你上午府衙鬧的那麽一迴,現在大半個珩山城都知道珩山城鬧妖了。我出這主意,管用不?這幫驍勇衛應該不會隨便抓你了吧?”


    方後來看看袁小緒,張開的嘴還是閉上了。大家都是左右的近鄰,方後來與袁小緒更是親如兄弟,方家出事,他都是知道的,自己也曾經透露過驍勇衛與此事有關。但劫貢品、偷運軍械、殺驍勇衛這哪樣不是殺頭的大罪,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還是不要牽連無辜的人吧。


    半晌才迴答道:“如果滕姑娘說的沒錯,司天台的人也在城裏的話,我隻要不落單,驍勇衛就殺不了我。”


    “我說的自然不會有錯!”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先傳了進來,接著一位二八年華,朱唇粉麵、膚若凝脂的女子從門外緩緩踏步進來,平靜地盯著二人:“我還說過,你連真力都沒修出來,卻以身為陣,以靈水為引,強行施法,必有後患。這更不會有錯。”


    說著,女子平伸手掌,指向方後來。方後來覺得的右手不聽把控,不由自主向女子手裏伸過去,女子手指搭上脈搏,略點幾下後,便又放開。


    “你氣息不穩,經脈受損,但你沒有修為,隻是會有短時間精神不濟症狀。”看著方後來麵上,又認真說到:“觀你氣色,恐怕近期將有可能突破武師境,那時體內真力聚集,你再繼續長期如此施法,靈力反噬真力,情況會更加嚴重,輕則昏厥,重則筋脈斷裂。”


    袁小緒聽到此言,頓時緊張起來:“滕姑娘,你是我見過的醫術最高明之人,你定會有辦法的,是吧?”


    滕姑娘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平緩了聲音,繼續道:“我雖然懂些醫術,但所學有限,對陣法一道更是知之甚少。此等以陣法錘煉自身,強行借自然之力化為己用,有悖常理,於修行一道而言,福禍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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