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讓護工先離開一會兒,自己走到病床旁邊,對醒著的娜莎說:“牧沒來嗎?”


    “來了又走了。”娜莎虛弱的迴答。


    “為什麽不帶走小九。”韓風蹙眉。


    “小九不願意走,她要陪著我。”


    “牧現在在哪?”


    “剛剛離開,他勸不動小九。”窗台上的黑貓月神不見蹤影,可能是感受到了暴風雨到來的危險提前離開了,貓總是能提前察覺到危險,更何況月神是一隻全身黑毛活了一千年的胖貓。


    韓風開啟了夜聽的能力,找到牧後徑直走向他,將他帶迴病房:“你為什麽不強行把小九帶走。”


    “小九需要母親,而我不想傷害小九。”


    “所以你要一個人將趕來暗殺小九的人全部殺掉嘍?”


    “這樣做可能令你苦惱,但是我沒有更好的辦法。”


    “你應該帶小九離開,我去勸她。”就這樣,兩人迴到了病房,韓風伸出手撫摸小九的頭發,勸慰道:“跟牧一起走吧,繼續呆在這裏,不止你會有危險,你的母親娜莎也會遇到危險,隻要子彈打穿娜莎的唿吸機,娜莎就支撐不下去了。”


    小九的淚瞬間湧下來,用光滑的臉摩擦韓風的手背,“可是姐姐,我不想離開媽媽,真的不想,我想陪媽媽走完最後一段路。”


    “傻孩子,娜莎還能活很久很久的,說不定能活幾年甚至十幾年,為什麽要走過最後一段路呢,我這就將娜莎接入我的私人公寓,請最好的醫療團隊醫治她,我會代替你照顧好她的,你放心吧。”


    “可是我離不開媽媽。”


    “沒辦法,你的狼人血脈已經覺醒了,你被腳下的城市視為威脅,你必須離開,馬上就走。”


    “可是……”


    “小九聽話!”麵對韓風的苦勸,小九終於動搖了,比起身邊忽然出現的父親,小九還是更聽韓風的話。


    “姐姐,你要代替我照顧好媽媽。”


    “我說到做到,放心吧。”


    這個時候,狼人牧發出了預警,“你們的人來了,我感受的到他們身上的殺氣,已經走進大門了。”


    “快走。”


    “不是兩個人,是十個甚至更多,你們來了很多人,不會是隻為了抓住小九。”


    “一定是鋼骨在背後搞鬼,他說不定已經發現了什麽。”


    “如果鋼骨發現的是我,他不會隻派來十個人,因為十個根本就是白給。”


    “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鋼骨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他隻是盯上了小九,因為小九和你有瓜葛,當看到任務的清單上附加了小九照片的時候,他一定開心極了,而上位者也要借此試探你的反應,試探你對他的忠誠。”


    “所以呢?”


    “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我帶著小九離開,可能要用血開路,但是會就此行蹤暴露了,你也暴露了;第二,你向上位者闡明一切,祈求上位者對小九的容忍和寬恕。”


    “任務已經下達,即便我對上位者苦苦哀求,他也不會放過小九。”


    “有一個辦法值得一試。”


    “什麽?”


    “讓小九和你簽訂主仆契約,那古老契約的簽訂,預示著小九成為你的仆人,至此對你和城堡不構成任何威脅,隻有如此小九身上的警報才能被解除。”


    “不行,小九和我是平等的,我不能讓她成為自己的仆人。”


    “主仆契約可以簽訂也可以解除,等到小九長大了,隻要去外麵的世界找到高階的術士,契約自然可以解除。”


    “他們到哪了?”


    “門外。”


    “看來隻有這樣選擇了。”


    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病房大門的時候,韓風推門走了出去,大手牽小手,淚眼婆娑的小九跟著她一起走出來,病房裏早已不見了牧的身影,娜莎獨自躺在床上,臉上帶著唿吸機,燈光是明亮的,明亮的可以映照出一個人的完整容顏。


    “敵人已經被我逮捕了,收起槍支,跟我迴去向上位者複命。”


    前來殺掉小九的人絕沒有想到眼前會出現這樣一副場景,他們顯然接受了更機密的任務,槍口指著小九遲遲沒有放下,直到韓風的目光冷冽地掃過:“這是執行組組長的命令,你們想違背嗎?”她的聲音冰冷,穿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病房外麵的走廊上早就沒有病人了,他們都嚇怕了,嚇的躲起來。


    看來鋼骨派來的都是心腹,即便被韓風嗬斥了,也不打算就此放手。可是韓風並不畏懼他們,冷哼一聲徑直從人群中走過,黑洞洞的槍口無限接近了韓風的身體,卻沒有人敢於第一個開槍,人們退縮了,看著韓風領著小九走出醫院的大門:“跟我迴去複命。”


    韓風坐上了心愛的座駕,車燈打開,敞篷飛起,寒冷的夜風吹亂了韓風的頭發,卻讓她更加迷人。


    酒紅色的車子啟動了,十輛摩托車寸步不離的跟隨,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引來了飆車黨的關注,他們在約克城的街道上駛過,看上去聲勢很大。


    狼人牧從陰影中走出來,他迴到了病房,溫柔地撫摸娜莎的麵龐:“他們果然沒有發現我,他們隻是察覺到了小九的存在,以此試探韓風。”


    “希望小九能夠躲過一劫。”


    “放心吧,韓風做事很靠譜的。”此時,護工走進來與狼人牧麵對麵,牧眉頭一緊,瞬間出現在護工的身前,伸出右手在護工眼前做出迷幻而詭異的手勢,不一會兒工夫,護工的眼皮就耷拉下來,離開了房間走遠了。


    狼人牧關上病房的門,娜莎問他:“你對護工做了什麽?”


    “催眠她,讓她忘記我的存在,以後我每次離開的時候都要給護工催眠,防止她將我的行蹤暴露給別人。”


    “狼人還有催眠的能力?”


    “像狼人和羅刹族這樣的暗夜種族,催眠、速度和力量是必備能力。”


    “這麽說小九也具有同樣的能力嘍?”


    “她不是狼人,她是狼人和人類的結合體,理論上來說,擁有者更強大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麽外麵的世界不允許人類和妖怪結合的原因,因為混血種往往強大的令人難以置信。”


    “所以是我連累了小九對嗎?”


    “不,你已經做得很好,沒有你小九也不能安全順利地長大。”


    “謝謝你對我的肯定。”


    “是我沒有承擔起作為父親的責任,我不會走了,以後就居住在約克城,直到你好起來。”


    “不會被發現嗎?”


    “隻要將內丹交給韓風保管就不會,韓風是個好人,我看得出來。”


    “是啊,她是個好人,沒有韓風,我和小九可能已經凍死在那間黑漆漆的屋子裏。”


    “要感謝她。”


    “牧你告訴我,主仆契約真的能夠解除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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