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鎧醒來的消息之後,百裏守約、蘇烈和秦漢一行人便連忙跑了過來,身為後勤先鋒的百裏守約還端著高增一他們幫忙做好的飯菜,因為臨近中午他們抽不開身,隻能讓百裏守約帶好過來。


    當幾人看見鎧全是血汙的額頭時,幾人全都楞在了當場,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不是一直躺在床上暈著的嗎?


    為什麽現在被站在身後秋菊纏著繃帶?


    而花木蘭一臉無辜的斜眼看著窗外的天上的雲朵,一臉無辜,嘴裏還吹著口哨,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除了來人,同樣不解發生了什麽的還有為鎧纏著繃帶的秋菊。她剛才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就知道鎧醒了掉在地上,然後趴在了花將軍的腿邊,眨了下眼睛,鎧就被將軍一個抱摔砸在了地上,當時他的血真的是呲的一下飆出來的。


    像剛挖開的噴泉一樣,嚇死人了。


    不過花將軍幹嘛突然來這麽一下,剛才問她也不說,還紅著個臉,莫名其妙的。


    萬幸,這小子皮實的程度難以想象,即使變成那種模樣,現在吃飯的時候還跟鯨吞一樣,筷子飛舞的都已經變成殘影了。


    “我說,你是夢遊撞牆上了嗎?砸出這麽多血?”秦漢有些好奇。


    “會不會是什麽內傷,當醒來之後就蹦的一聲裂開了?”蘇烈猜疑道。


    百裏守約一臉嫌棄,對方昔日那惡心的形象揮之不去,蘇烈那腫脹的胸口甚至讓他迴憶起一個叫亞馬遜的森林。那的女戰士也和他一樣,魁梧的像頭棕熊,如果不看誇張的胸肌,真的會以為她們都是巨熊。


    話說,這蘇烈的老家是不是就在那裏?


    “你白癡啊,我就沒聽說過有那樣的傷,還醒了之後就蹦開?你當過年放炮仗嗎?”百裏守於撇撇嘴。


    “沃野布造(我也不知道),傾賴季候爆勒哥捉推巨左洋勒(醒來之後抱了個桌腿就這樣了)。”鎧嘴裏嚼著飯菜,含糊不清的道。


    蘇烈秦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百裏守約則是直接翻譯了出來:“他說:他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報了個桌子腿就這樣了。”


    “這你都能聽懂?”秦漢一臉震驚,懷疑是不是魔族對語言的理解有什麽加成也說不定,“難道你們魔族會什麽讀心術不成?”


    “屁,我弟弟小時候說話大舌頭,我聽的多了也就知道他說什麽了,還有啊,我家玄策小時候圓滾滾的,整個身型就像個皮球一樣,看起來……”


    幾人沒有理會百裏守約的滔滔不絕,繼續打量鎧額頭上的傷口,雖然被包紮起來,可依舊被鮮紅的血液浸透,一片殷紅。


    “抱桌子腿?”蘇烈疑惑,“你抱啥桌子腿能變成這樣?”


    鎧搖搖頭,迷茫看了看花木蘭,說實話,他覺得自己是被將軍摔的。因為後背傳來的兩團柔軟的觸感讓他覺得,那絕對不是什麽軟體怪物,雖然當時被勒的喘不過氣來。


    眾人順著鎧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望天的花木蘭,花木蘭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臉不由的一紅。自己錯怪救命恩人不說,還將他腦袋砸的飆血,這場誤會真的是鬧的有些過了。


    不過,老子是將軍!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剛才自己就騙鎧說是突然出現的軟體怪給了他個抱摔,雖然他看起來並不相信。


    那又能怎麽樣呢?老子是將軍。


    “咳咳……剛才有軟體怪,”花木蘭清了清嗓子,連忙轉移話題,“既然都到了,就宣布下事情,明天秦漢和鎧跟我一起去長安複聖命,蘇烈,如果你想去也可以跟著。”


    秦漢眉頭一挑,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去長安?你以前不是都不去嗎?這次怎麽了?魏軍還在前線,咱們都走了,誰來守著這裏?不如讓我留下吧!”


    花木蘭眯起了眼睛,眼神裏滿是審視的看了看這跟了自己多年的副將,他絕對有事瞞著大夥。


    “不必擔心,他們的主將已經死了,而且他們已經全線後退百裏的距離,想必一時半會不敢再攻過來。而且,長安派來的部隊也已經駐紮在了上郡的西城門以保護上郡不受妖獸的侵襲,所以,暫時沒有後顧之憂。而且即使魏軍襲來,想必憑借葛老的經驗,也能輕鬆應對。”花木蘭說罷轉過身來,看著忽然出現,還捋胡子的葛江道:“您說是吧,葛老將軍?”


    葛江揚起了下巴,一臉驕傲的道,“當然,我當將軍的時候,你們還在家裏捏泥巴呢,放心吧,那點魏軍還不夠老家夥我打的。趁這個機會出去放放風去,出去走走。”


    花木蘭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百裏守約,“你想去嗎?”


    百裏守約搖了搖頭,“抱歉,將軍,我想守在這裏,等我弟弟迴來。”


    這兩天西北方的鴿子傳來了百裏玄策的信箋,後者在曹軍內部已然暴露,所以現在應該正在趕迴來的路上,這個情況也和百裏守約說明了一下,聽到這個消息,百裏守約興奮的幾天沒有睡覺,每天都在盤算著從西北到這裏的時間,就好像守著空巢的老人期盼孩子歸家那般,除了做飯擦槍,他就守在守軍大營的門口,生怕錯過弟弟過來的瞬間。


    不過,以玄策的性子,怕是要在路上耽擱了吧,畢竟那小子才十七歲,對很多事情還比較新鮮好奇,說不定就在哪裏晃蕩一圈,畢竟對他來說,找他失散多年的哥哥也同樣重要。


    “那就不勉強了。”花木蘭朝著秋菊喊了一句:“秋菊,去準備幾匹快馬,咱們明天出發。”


    “是。”


    幾人散場之後,蘇烈才幽幽道:“我還沒有發表看法……”


    ……


    長安。


    水果商販旁站著一位老人,此刻正眯著眼睛望天天空不停盤旋的巨鷹,那隻巨鷹已經在這裏盤桓多時了。其速度如鴻,鷹鳴如同嘯。


    而總會伴隨著那隻巨鷹出現的孩子,今天也沒有缺席,她又站在了自己的小攤麵前,流著口水看著那些瓜果梨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孩子的視線總是對準已經過季的西瓜上麵,每次看見那深淺相間的綠色巨瓜,她都會雙眼放光的攥緊小小的拳頭,一副做下什麽決定的樣子,然後過一會再歎口氣離開。


    老人低下了腦袋,坐在了攤位旁的小凳上,又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女孩的表情上。


    算起來,孫女也和她差不多大了吧,今年應該也有十六七了,依舊沒有嫁人。戰爭頻繁的年代,多麽絕色的女子都難嫁人,更何況是普通人家的女孩。畢竟,能娶妻的男人們都奔赴戰場上去了,剩下的都是那些有錢的大戶,那些家夥仗著有幾個臭錢,拚命的納妾,真說不定哪天就會死在床上。


    唉,現在據說連女人都要扛起刀槍上去戰場和那些敵人們刀來劍往的廝殺了,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老者拍了拍腿上的塵土,又將視線對準了那個女孩。


    腮幫子又鼓起來了啊,一會就該攥拳頭了呢,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又該走了。


    閑著無聊,當個默劇看看,還是挺有意思的。


    這女孩看起來不高,五尺的樣子,上身白衣,下身紅裙,雖然看起來像是裙子,但看她走路的時候,又不太像,更像是寬肥的褲子一樣,這樣的打扮可不想大唐的服飾,難道是大唐收複的哪個新民族吧。


    小女孩長的很可愛,圓圓的臉蛋從兩旁微微垂下,看起來有圓嘟嘟的。墨色的頭發被一根紅色的緞帶紮起,還打了一個漂亮卻又大的誇張的蝴蝶結,給人的感覺特別利索幹淨。明媚的五官讓人看著就覺得心中都被洗滌了一遍。


    她的視線又對準那個西瓜了呢,這專注的表情……即像是看見了仇人,也像是看見了情人,好像整個世界就隻有她和西瓜兩個了。也不知道這孩子和西瓜有什麽仇什麽怨,每次都看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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