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腦袋上頂著一個腫的老高的大包,手裏牽著馬,一邊走一邊揉著被花木蘭用靴子砸出的鞋印。


    一個時辰後,兩人看到了上郡城的城門,門口處,是一群挎著寬刀的捕快,還有守城的士兵。他們身邊是一群騎著戰馬的長城守軍。


    那些年輕的捕快,這一次都麵露凝重,比起上一次來,感覺還要緊張了幾分。


    畢竟這次的妖獸扔出了一個通天的火柱,在那道光柱麵前,連太陽都變得暗淡了幾分,任誰都會感覺到恐懼。


    曾經想要報仇的,或是想要建功立業的,在這一刻也是手心冒汗,表情微僵,看著遠處的戰場瑟瑟發抖!


    而擋在他們身前的是一道寬大的身影。


    戰雷正站在他們身前,同樣握著寬刀,手心布滿了細汗!


    他也沒好上多少,他也親眼目睹了那道火柱。當看見火柱的瞬間,他已經在考慮自己的墓碑上該寫些什麽了。


    那恐怖的能量,絕對能將一座城市瞬間化成灰燼,他確信在那道火柱之下,無人可以存活。


    他能做的隻能是站在這裏,然後對天祈禱。


    祈禱那些去前麵擋著的人,能把妖獸打倒。但,希望渺茫。


    而戰雷身邊,同樣也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身高九尺的蘇烈同樣麵露凝重,目光聚集在遠處的戰場之上,那裏有他的戰友,花將軍和秦漢。


    他和秦漢還沒有打過照麵,雖然不認識他,但蘇烈知道那人便是守軍的副將,按照級別來算,他和自己應該算是同級。


    兩人到現在還沒有迴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麽樣了?


    秦漢離開上郡之前就給守軍發了信號,看到信號葛老就派了重兵過來,由蘇烈帶兵,共計3000人。


    全是精兵。


    因為秦漢放的是隻有敵軍入侵才能釋放的信號彈。


    葛老將軍看到信號彈的方位就已經判定,妖獸再次襲擊了上郡。


    蘇烈此時已經在城西的門口待了有一會了!


    之前,他也在守軍的駐地也見到了那衝天的火柱,心中也是一凜。


    他聽說過妖獸,但從沒想過妖獸居然有這麽恐怖的能力,關於妖獸的傳說,他也隻從說書人的嘴裏聽到過。


    蘇烈有些擔憂花將軍和秦漢的安危。


    “戰捕頭,這交給你指揮,我去看看!”


    蘇烈最終安耐不住,剛要動步,就見到了一個牽馬的身影走了過來。


    來人是秦漢,他手裏牽著馬,馬上坐著花木蘭,後者看起來有些狼狽,身上有許多繃帶,而她的身前卻趴著一個黑焦的人!


    蘇烈雙目一凝。


    那是……屍體嗎?看起來是被火柱波及的。


    真慘!


    見到幾人迴來,一旁的戰雷顯然有些激動!他們能迴來,就證明妖獸敗了!


    上郡安全了。


    戰雷更是興奮的跑到了秦漢身前,奪過了馬繩。看著兩人,一臉的關切。


    “你們還好吧?那妖獸死了嗎?”


    秦漢點了點頭,指著趴在馬上漆黑的人影道:“都是他的功勞,沒有他,我們估計都死在那了。妖獸,全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戰雷心裏的石頭落地,長唿一口濁氣,這才順著視線看去。當看見鎧的時候,倒吸了一大口涼氣。


    這是王錘子家的那個鎧吧!怎麽變成了這樣?


    他看起來就像在火堆上烤過一樣。


    花將軍竟也弄的如此狼狽,看上去,剛才真的是一場死鬥啊!


    蘇烈也走了過來,看著狼狽的幾人有些關切道:“你們沒事吧,花將軍,你看起來傷的不輕啊!”


    秦漢疑惑的看著身前這魁梧高大的身影,對方還穿著軍鎧,但是自己卻沒見過,不由的撓了撓頭,“你是?”


    “哦,我是蘇烈!”


    “啥~!蘇烈!”秦漢驚出了聲。


    蘇烈一愣,“咋啦?!”


    “沒事!”雖然這麽說著,秦漢卻嘴張的老大,看著對方,有些震驚。


    這貨就是那個自己把自己關在牢裏,怎麽勸說都不肯出來的那貨,材米不出,油鹽不進的家夥嗎?


    今天怎麽出來了?還站在自己麵前!看他穿的衣服,好像是個先鋒將!


    關於他的傳說,他也從守軍以前的將士那聽過。


    老將軍葛江對他有著莫名的信任。


    因之前的戰績彪炳,所以先鋒將的職位一直被花木蘭保留了下來,也數次的去到牢裏請他出山。


    可這小子從來不給迴應,連聲都不吱一下。秦漢本來還以為他是個啞巴呢。


    據說他的力氣很大,一力破萬敵形容的就是他。


    秦漢看了看對方那粗大的胳膊,突然覺得傳聞並不浮誇。


    魁梧的體格,粗獷的五官,那張臉,總覺得像塊板磚。


    這像棕熊一樣的體格,滿是肌肉的四肢。


    他冬天是不是要冬眠啊?


    “啊,我叫秦漢,是咱守軍的副將。”


    兩人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花木蘭沒有理會相互介紹的兩人,自顧自的和戰雷說道:““比起我,他傷的更重些,戰捕頭,派人去找個大夫去驛站,我們一會去驛站落腳。”


    “好!”戰雷立馬叫了一個捕快,去避難廣場上找大夫。


    然後又看著花木蘭和秦漢,露出奇怪的表情,“你們,還真是帶迴了一個不得了的存在啊!你們當初是特意把他放到上郡的嗎?”


    秦漢和花木蘭兩人麵麵相覷,不明白戰雷在說什麽。


    戰雷看著迷茫的兩人有些不解,用手指了指焦黑的鎧,張了張嘴。


    “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是誰?”


    秦漢聞言一愣,“要是知道他是誰,至於折騰你們搞什麽廚子比賽,難道你認得這貨?他是哪家的廚子?”


    花木蘭麵露期待的看著戰雷,看起來,這位總捕頭好像認得身前的救命恩人。


    戰雷則是麵露古怪的看著倆人,眼裏滿是同情。


    “花將軍,這小子的名字還是你給取的啊!”


    “啥?”花木蘭眉頭一挑,覺得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給人取過名字?”


    秦漢也是麵露追憶,有些迷茫。


    戰雷嘴角一扯,難以置信的道:“難道,你們根本沒認出這小子!他是鎧啊,被你們送到王鐵匠那打鐵的那小子。”


    戰雷此時心中也是波濤翻湧,原來這小子之前根本不是在吹牛!隻可惜,自己沒信啊。


    真特麽是騎驢找驢,自己真瞎。


    花木蘭戰雷兩人也是頓時一僵,表情都變的精彩了起來。


    “什麽玩意?你說他是那從沙漠出來的小子?”秦漢嘴巴張的老大,一臉震驚。


    花木蘭也是有些愣神,連忙用手拚命擦鎧臉上的焦黑。


    因為用力過大,她還把一邊的眉毛搓的光禿。


    “難怪我會覺得麵熟,原來,他就是那滿臉胡子的家夥!”雖然嘴上這麽說著,花木蘭眼裏卻依然滿是審視。


    那小子到底長什麽樣子來著?


    震驚了好一會,花木蘭和秦漢才看著彼此,用質問的眼神看著對方。


    你為啥沒認出是他?


    你當時想什麽了?


    這種騎驢找驢的感覺,好奇妙!兩人突然覺得腦海中有一群烏鴉飛過,它們嘴裏不停念叨吃啥補啥,然後給他們空投,扔下了幾隻豬頭……


    “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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