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雷一愣才想起來,自從對方拿出腰牌,自己就未曾問過對方名諱,雖然那腰牌是真的,可那腰牌上刻著的名號卻一直不知是誰。


    這才思索了一會,看著對方的打扮,腰間一個酒葫蘆,背後一把長劍,一襲白衣……長劍,白衣,酒葫蘆……


    戰雷突然眼睛一滯,身體微僵,手心開始流汗,腦袋裏想起了某個傳說。


    戰雷再次行禮跪拜道:“下官見過李大人。”


    “嗬,起來吧,你腦子也挺好使的。”


    戰雷起身道:“大人謬讚。”


    李白繼續道:“在江湖上,你我是敵人,但在這朝堂上咱們算是同僚,你說對嗎?”


    “小人惶恐,無論何時下官都不敢是李白先生的敵人。”


    戰雷身為上郡城的總捕頭,當然處理過一些江湖恩怨,也了解一些江湖上的消息。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見到那傳聞中殺手,更沒想到那些小道消息都是真的,李白真的是皇家的貴人,他的李姓果然是帶著血統,那沒有名頭的腰牌就是證明。


    隻是自己不明白,誰有這麽大的能力使喚此人,要知道眼前這人可是江湖排名頭幾的高手,即使是朝廷高手雲集的六扇門全上也未必是其對手,難道命令他的人比他的級別還大,能力還強?


    難道是……武皇?


    還有趙家的那一地屍體,兇手難道也是李白?!想到這,戰雷心中有種解脫的感覺。


    李白並沒有理會戰雷的反應,繼續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麽那麽著急為趙括定罪,以你的能力,不會這麽武斷。”


    戰雷聽此,立馬拱手迴話,將那趙括草菅人命禍害少女的事解釋了一番。


    李白聽完一拳將那書案砸的粉碎,吼了一句:“娘的,這廝真是該死,老子昨天來晚了,不然把他捅成篩子。”


    戰雷看到李白的反應,愣了一下,不知道對方是演戲還是真的不是他幹的!從能力上看,他知道的所有人中除了秦漢、花木蘭二人,也隻有眼前的李白能夠做到將十四名精英輕鬆斬殺,但秦漢花和木蘭沒有折磨人的癖好,那麽也隻有眼前的李白附和要求了。


    畢竟江湖將他傳聞的如魔鬼一般。


    不過戰雷此刻心裏還是長舒了口氣,心道這位貴人至少還有些許正義感。


    而李白此刻也是背後冒出些許冷汗,暗自慶幸還好昨夜趙括被殺,不然鄭瑾兒此刻估計也變成了一道亡魂,心裏不停的感激著那殺了趙括的人,他可不想迴到長安就被狄仁傑像蒼蠅一般的圍著自己數落。


    “若是普通的百姓,我們太守府直接拿了便是,可涉及道開國縣侯的後人,我們不得不謹慎處理,早已修書信送了六扇門,也希望他們盡早來人,不想昨天趙括就被殺害。”


    李白斜了一眼道:“所以你就想讓趙括把罪名坐實,這樣,你們就能免去一些來自長安的怒火是嗎?”


    戰雷老臉一紅,點了點頭。


    “你老小子,可以啊。如果你們覺得這趙括是個麻煩,我倒是可以幫你們解決,但我希望你能幫我辦件事情。”


    聽到有人願意幫忙背鍋,戰雷眼鏡一亮,“大人請講,下官定當竭盡所能。”


    “長安有個女孩此刻在你們上郡,我希望你能在暗中保護她的安全,最好能給她重新弄個戶籍。”


    戰雷連忙點頭,“下官這就去辦,不知大人要保護何人?”


    “這個先不急,你先帶人去趙府搜查一下,我想那些官銀應該還在趙府。”


    “大人,雖說趙括已死,可趙府依然是侯爺府,那戶部尚書趙路也是那宅子出來的,如果下官貿然帶捕快進入,恐怕不妥。”


    李白眉頭輕佻,有些微怒,“趙路算個屁,你帶上這個牌子,這是……額……你等會我找找。”說完從懷裏掏出十幾塊腰牌,一個一個的查驗,看的身旁的戰雷嘴角微抽。


    特麽你丫到底還有多少身份?


    過了好一會,李白終於從那十幾個牌子裏麵找到了一個刻著獅子的銀色腰牌,遞給了戰雷。


    “找到了,給你,拿上這玩意就算是趙括他爺爺從墳頭裏出來都得給你讓路。”


    戰雷接過腰牌,見到上麵的文字不由的一驚,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隻見上麵刻著“大理寺卿”四個大字,大理寺乃是大唐設立三司會審的最高機構,而大理寺卿則是那裏的最高長官,換句話說,行政機構中除了皇帝和宰相,也就是這大理寺卿的級別最高。


    戰雷感覺此刻手上的腰牌突然有了千斤的重量,連忙雙手拖住,生怕將那腰牌摔落在地。


    “大人,這腰牌是您的?”戰雷戰戰兢兢的問道。


    李白揮了揮手道:“當然不是我的,隻是這次來查案搶……額不……要的。放心,正規渠道來的,你隻要用心辦案就行,別弄丟了,到時候是要還迴去的。”李白想起了狄仁傑那張像被一群山羊趟過的黑臉,心裏有些快意。


    “下官明白。”戰雷握著大理寺卿的腰牌,底氣足了許多,眼睛一轉似乎又想起來什麽,“大人,您昨夜在案發現場可見到過兇手?”


    “昨天夜裏我到那的時候就已經起火了,所幸火勢不算大,我將火滅了就見到了一地的屍體,我也沒有見到那兇手長什麽模樣。”


    戰雷皺眉,聽對方的語氣好像不似作假,難道真的不是這個李白幹的!?


    也對,李白並非上郡的常住居民,平日裏遊蕩江湖,應該不會和那些小丫頭結緣。難道兇手另有其人,這人的武技甚至能和守軍的將軍比肩?想到這,戰雷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如果對方是個好人還好,若是他也和趙括一樣是個變態,那可就麻煩了。


    “大人,那兇手武技非凡,我在現場發現那些被害者基本都是一擊斃命,隻有那趙括是被折磨致死。想來應該是和那死去的幾十個女孩有關的人,那人明顯武技高明,若是下官能力不及,不知道能否請大人一助?”


    李白聽完眼裏出現一抹精光,他本就是個練武之人,當然知道那兇手的境界,也希望能切磋一番。不過聽完那趙括所為,並不希望那兇手被擒,敷衍的點了點頭,“到時候若是能打的過,我便幫你把他抓了就是。”


    哼,老子要是幫你抓他,我就是你孫子,李白半眯著眼睛在心裏腹誹道。


    戰雷聽完,拱手稱謝,心想隻要江湖有名的李白出手,無論什麽牛鬼蛇神都跑不了。但心裏也有些矛盾,如果兇手是個壞人還好,但是如果他是個好人呢?


    他當然也不希望那兇手被擒,畢竟是幫助七十多人報仇的俠士。


    算了,要是他真是個好人就假裝弄錯放了,想辦法找個死刑犯當替死鬼就行!


    兩人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對望了一眼,貌合神離的點了點頭。


    戰雷和李白商議了一會便道別來到府外,見到了那在門口踱步繞圈的劉及,劉及見到戰雷一把拉住問道:“怎麽樣?他沒為難你吧?”


    戰雷搖了搖頭道:“大人,這人能幫咱們,即使趙路找咱們麻煩,估計他也能幫咱們頂著。”


    劉及一愣,想起類剛才那塊金色的腰牌,也肯定的點了點頭,臉上的青色頓時變的紅潤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對了他和你說些什麽?”


    戰雷神神秘秘的假裝在懷裏掏著東西,“大人,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升官了。”說完直接掏出腰牌對著劉及一晃。


    劉及見到“大理寺卿“四個大字,條件反射般的想要躬身行禮,“下官見過……恩?”


    大理寺卿乃朝廷三品命官,除了不問朝政的藩王就是宰相最大,如果宰相犯案,大理寺卿也有審理的權利,甚至藩王、大將軍都可以,所以這個官位隻有皇帝可以任命。他劉及雖然是個太守,好歹也是見過皇帝的人,即使沒見過也知道當今大唐的皇帝……是個女的,屋裏的那人即使是皇帝的兒子也沒有這個權利。


    所以,上當了!?


    劉及抬頭看著戰雷一臉的壞笑,知道自己上當立馬直起了腰板,對著戰雷怒道:“你這臭小子,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緩解下氣氛嗎……”


    劉及氣急,照著戰雷的屁股狠踹了一腳道:“你在哪弄的那假腰牌,也不怕被人拍死!趕緊扔了。”


    “大人,這腰牌可是真的,不信你看。”


    劉及接過腰牌仔細看了看上麵的鋼印花紋道:“還真是真的,裏麵那位大人給你的?”


    戰雷點了點頭,“裏麵那位大人也是受大理寺所托前來查案,就是為了查那軍餉一案的。”


    劉及年齡比戰雷大十幾歲,如今已年過五十,為官數十載,但是對於江湖恩怨不如戰雷了解,所以也不知道江湖傳聞的那些秘辛,不免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人的名號我從未見過,你知道這位貴人的名字嗎?”


    “他叫李白。”


    “李白?那個詩人?”


    戰雷聽到詩人二字才想起來,那李白可是寫的一手好詩,他的詩詞可是在民間能引得無數少年少女吹捧,無數文學大家讚歎的青蓮居士,五大三粗的戰雷竟然忘了對方詩人這層身份。


    文學登頂是為詩仙,劍道巔峰是為刺客,血統純正是為藩王,這人真是……什麽都行啊,戰雷有些嫉妒的點了點頭。


    “那個李白居然是……”劉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就要往府裏進,戰雷一把拉住問道:“大人要幹什麽?”


    劉及臉有些憋紅,“那個,那個啥,最近和我閨女吵架,她已經半個月沒搭理我了,你看好容易見到了不是,我……我想要個簽名的詩集給我女兒。”


    戰雷白了他一眼,“大人已經被安排在後院睡下了,你總不能現在去把他拉起來吧,再說他這腰牌還在我這,等咱們辦完案還能差你一本詩集,你老糊塗了你?”


    劉及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逐漸嚴肅,直了直身子大步向前邁去,“走,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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