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牛將自己身上有的尖銳法器都拿出了試了一遍後,都沒辦法像小灰的爪子一般輕鬆劃破它。牛牛就將自己的混元劍掏了出來,將混元劍縮成手指長短,用靈力裹在劍身上,朝石頭劃去。


    還是沒有劃破,倒是留了一道淺淺的印子。


    牛牛不服輸,又劃了幾下。


    可終究沒有什麽作用。


    終於,牛牛靈機一動,心想這是太初清玉,是不是得要太初清氣的力量才能與之相抗呢?


    於是將劍身上的靈力撤去,包裹上薄薄的一層太初清氣,隨後一劃。


    果然,這一下那石皮就被劃開了一道整齊的口子。


    可牛牛似乎沒掌握好力道,畫得太深了,這是頭皮挺薄的,傷到了裏頭的太初清玉。


    牛牛心疼不已,拿著那塊小小的太初清玉看了好久,發現隻是劃得深了一點點,心裏才好受點。


    這石頭皮就像一層果皮一般,牛牛照著石頭中間劃了一圈,然後將石頭皮往兩邊褪,石頭皮便整塊的被牛牛拿了下來,露出太初清玉原本晶瑩剔透的樣子來。


    看著這塊小巧瑩白的太初清玉,牛牛心中有說不清的喜悅感。


    就是可惜自己那一劍劃重了,太初清玉被割了一條印子。


    接著牛牛就將那日小灰劃過的幾塊石頭全部小心翼翼的剖開了,有了第一迴的經驗,後麵的七八塊太初清玉都開得很完美。


    牛牛這迴切出來的太初清玉幾乎都是瑩白與赤紅色,翠綠有一塊,但別的顏色就少了。


    於是牛牛又從空間撿了一些體型小一些的石頭出來,一一細致的切開了。


    切了十來塊石頭後,牛牛終於從裏頭挑出來五塊屬性各不相同的來了。


    牛牛將五塊太初清玉放在一旁,然後將雲層畫冊一一鋪開,牛牛閉上眼睛感受畫冊上各處圖像傳來的氣息,然後將太初清玉根據相應的氣息一一擺放好。


    不一會兒,那畫冊上的人與物都像活過來了一般,比在雲層幻象中看到的還要靈動幾分。


    三張畫冊上的人、物、景似乎就要脫開畫冊的束縛,不過又有些像凡俗間的電影一般,將原本雜亂無章的的故事有條理的演示了出來。


    可惜,這畫冊要動似乎需要許多太初清玉的能量。也就是需要很多精純的太初清氣。


    那幾塊小小的太初清出不過半個時辰,就漸漸黯淡了。


    牛牛知道這是支撐畫冊顯像後,消耗掉了。


    可牛牛實在舍不得將自己好容易得來的這些太初清玉用在看畫冊上。


    既然知道這些畫冊需得精純的太初清氣才能顯像原本的麵貌,那去找一處太初清氣濃鬱的地方,再將太初清氣按五行分離注入畫冊對應的地方,是不是也可以催動畫冊顯像呢?


    牛牛適才也認真的看了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種,畫冊大約是在講述山穀時期人族的生活,那時的山川地貌,各族類的大致模樣。


    才演到人族發現太初清玉並由此利用太初清氣修煉時,那幾塊小太初清玉便消耗盡了能量。


    牛牛在觀看這一段的時候,有種深陷其中之感,周身的空氣似乎都變成了畫冊中該有的味道。


    且牛牛明顯感覺到上古時期太初清氣濃鬱,沒有靈氣的環境。人們還蒙昧著,隻突然有一天有幾個人好發現了幾塊太初清玉,並發覺了太初清玉的能量,由此作為契機發現了周身濃鬱的太初清氣。


    於是他們開始學著吐納,好些人因為吐納得當,身體比從前強健了許多,在麵對強大的妖獸時,也有一戰之力了。


    而且牛牛發現,那時候的人族,雖說大部分是不會利用太初清氣的,隻是稍加吐納,利用太初清氣淨化肉體而已,卻已經那樣強大了。


    畫冊有一個他們獵捕妖獸迴來的場景,那妖獸的氣息明明令牛牛趕到戰栗。


    牛牛的神識如今最少也能與紫府修士媲美了,可就是這樣強大的神識,在見到那隻奄奄一息的妖獸時,竟還是忍不住戰栗。


    可見上古時期那些妖獸的強大。


    牛牛也不得不感歎,那時的人族也十分強大,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哪怕從未修煉過,有些人就已經強大到能獵捕這麽厲害的妖獸了。


    而且牛牛仔細注意過那時候的穹明大陸,那時候是還沒有蒼穹慈明陣的。


    那蒼穹慈明陣是什麽時候設的?設立的原因又有哪些?除了太初清氣稀薄要生存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嗎?


    牛牛專心與研究畫冊,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七八日。


    一迴神才驚覺自己已經枯坐了這麽久,便想著起身活動活動。


    一推開清和居的院門,牛牛就見小白跪在外頭。


    其實這幾天的用功之後,牛牛已經一點兒也不生氣小白擅自做主將蔣玉雁的記憶分給凝晏的事兒了。


    一看小白跪在門口確實小小的心疼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喊他起來呢,劉誠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指著小白對牛牛說:“牛牛哥,你這兒子怎麽迴事兒?去凡俗間玩了一趟性子都變了。你可好好管管他啊,洞府裏的低階靈獸靈禽都被他打傷了多少呢!也太皮了!”


    牛牛聽完劉誠的告狀,前頭還未咽幹淨的氣又被新的怒火頂了出來。


    一時間,牛牛隻看著小白,氣得眉心直跳。


    紫瓏洞有許多低階靈獸靈禽,但凡能被劉誠記下的都是牛牛用心找迴來的,一律都是好看的,血脈也都還尚可的。


    這些東西可以說是牛牛寧啟瑜劉誠幾個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家底,好些靈獸嬌貴得很,修為不高時若是受了什麽不好的傷,隻怕永遠也不會有進階的可能了。


    小白何時變得這樣狠毒了?


    竟然迴去打傷其他低階的靈獸靈禽!


    看劉誠話裏的意思,他應該還不止傷了一次,是傷了好多次!


    雖說小白小灰是獸族,但牛牛一向教導他們要心懷善念。


    與禪師的因為因果而講究的慈悲不一樣。


    牛牛一直覺得萬物生長有其規則,心懷善念,尊重一種生命,尊重每一種事物的原有規律,不去違背他,更不去逆反他,就這樣順著規律,發現規律。對比自己弱小的,不要去欺壓,對比自己強大的,不要怯懦。


    這就是牛牛一直教他們的。


    最重要的是,教他們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心懷善念。


    小白小灰這麽久,從來沒有傷過無辜。


    所以牛牛詫異失望還有些憤怒。


    “劉誠師叔說的是事實嗎?”牛牛看著跪在地上的小白,冷冷的問。


    小白紅著眼睛,帶著哭腔說:“迴爹爹的話,是事實。”


    牛牛閉了一下眼睛,順了一口氣,“為何出手傷及無辜?”


    小白:“因為、因為那些蠢笨的東西總是欺負娘親,我、我想保護娘親……”


    牛牛打斷小白後麵的話,“早與你說過,凝晏是一個凡人,她到紫瓏洞來隻會生活得十分艱難。你偏不聽話,還將我賜你的千獸笛也給了她,甚至還動用傳承秘法逼迫我消除不了她的記憶。如今這些不是你早該想到的嗎?若是說在凡俗間,你將自己當個孩子,我也就算了,畢竟你對凡俗間的事情一概不懂。可這是紫瓏洞!”


    小白顯然也害怕真正生氣的牛牛,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了,隻咬著嘴唇抽噎。見牛牛說完便連連磕頭,說:“爹爹不要生氣了,是小白錯了,請爹爹責罰!”


    牛牛向來對洞府眾人都十分寬容,也沒有很多規矩。


    唯獨一點,若是有人心中沒有善念,隨意傷及無辜,便是不能容忍的。


    牛牛當初給洞府立規矩,也隻說過善念二字。


    修士若是失了慈悲心,那離墮入魔道也不遠了。


    牛牛對魔修有多厭惡,對失去善念的修士就有多厭惡。


    所以牛牛決心要好好罰一罰小白。


    “紫瓏洞的靈獸靈禽大都性情溫順,又常常聽我講經,解釋極其通人性也極其聰慧的。你今日因一時心氣不順便傷害它們,那來日若無人管製了,你是不是一個不高興還要去殺人?所以我發你抄清心咒三千遍,心經一百卷。抄完了再出來,你服不服?”


    小白顯然沒想到牛牛並沒有揍他,隻是讓他抄書,心中覺得爹爹還是疼愛他的,立馬磕頭領了罰。


    牛牛將小白關在清和居裏,結界豎起來,幾乎每人趕來問。


    劉誠抓小白來告狀也是沒別人知道的,隻劉誠猜想牛牛該出門來了,小白不過在門口跪了半個時辰,果然牛牛就出來了。


    且劉誠隻是想讓小白漲漲記性,沒想到牛牛這麽生氣,當即就不忍心了,替小白求情,“致和兄,這處罰,也太重了些吧。等這些抄完都何年何月了,他也是孩子心性,也確實好些靈獸喜歡往凝晏身上湊,小白性子也有些獨,就出手驅趕,遇上一些性子烈的就難免衝突了。他手下也有分寸,沒打出重傷的。你看……”


    “既然他已經領了罰,就不要再說了。”牛牛冷酷的說到。


    一下子原本在畫冊中獲取知識的快樂感就被在對小白教育的失敗中消散了。


    牛牛不由得有些鬱悶。


    此時牛牛深刻的反應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會教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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