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發覺德拉科似乎並沒有想要動手的意圖的時候,不耐煩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就連伏地魔腳下的那條大蛇也似乎不耐煩的開始躁動起來。德拉科驚恐的轉過頭看著躍躍欲試的納吉妮吐著紅色的信子,魔鬼一樣讓人惡心的身子不斷地纏繞著黑魔王坐著的那把椅子,似乎在等待它的主人的命令。他知道這代表著什麽,他曾經無數次的看到這條蛇生生的吞下一個活人當做他的點心。伏地魔似乎已經沒有耐心在等待下去了。


    然而他的腦子還是亂糟糟的一片,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從媽媽神色驚慌的沒敲門就闖進他房間的時候德拉科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納西莎對他說:“聽著,小龍,無論發生了什麽,你一定要答應媽媽不能做傻事。我隻有你這一個兒子,你比我的生命還要珍貴。那個帕克找到了妮奇的日記,他向黑魔王告了密。西弗勒斯已經趕在卡羅兄妹前去了霍格沃茨,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顫抖著舉起手裏的魔杖,看到那雙他曾經在夢裏見過無數迴的綠色的眼睛注視著自己,他很開心沒有在那裏看到深深地厭惡和怨恨。她平靜的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他該怎麽做呢?他曾經說過絕對不會傷害她,可是,或許他就要食言了,鑽心剜骨和納吉妮,似乎並不是一道很困難的選擇題。於是,德拉科選擇舉起了魔杖對準她,依靠在牆上的那副脆弱的樣子讓德拉科恨不得讓下手裏的魔杖好好地抱緊她。可是,他沒有那份勇氣,並且他答應過納西莎絕不會做一些犯傻的事情。


    德拉科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像是終於做好了決定似地,鄭重的舉起了手裏的魔杖。


    “鑽心,鑽心……”然而,他依舊沒能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樣果斷勇敢而又無謂,就像是魔藥課上的納威·隆巴頓似地,他好像一下子忘記了鑽心剜骨的咒語。


    就在這個時候,薇羅妮卡忽然說話了:“沒用的,馬爾福。我真的不知道哈利·波特在哪裏。我隻是負責留在學校裏幫他通風報信罷了。我是一個斯萊特林,他怎麽可能真正的相信我呢?”並不等到有些愣神的德拉科的迴答,薇羅妮卡徑自把臉轉向了,那張像是被拍爛了的餡餅兒一樣的臉。


    “並且,我想,我並沒有任何計劃用犧牲自己的生命這種方式去保護別人的安全。”伏地魔盯著薇羅妮卡的眼睛,鷹一樣的目光銳利的注視著她,那樣尖利的眼神逼迫著她不得不死死的摳著自己的手心去直視那雙貓一樣鬼魅的眼睛,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逃避。


    “那麽,告訴我,你們都聊了些什麽呢?”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在薇羅妮卡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一頓一頓的脹痛著,坐在椅子上的那個掌握著一切黑暗與邪惡的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心情似乎變得有些輕鬆起來,就連說話的口氣都顯得有些不經意了。薇羅妮卡知道依照之前鄧布利多留給哈利的那些記憶來看,麵前的這個能夠做到死而複生的黑魔頭絕對不是什麽心胸寬廣的人,他多疑,敏感而又狡猾,所以,他一定已經看過了這本日記裏麵的內容,隻不過是想看看她是否有心向他投誠罷了。本身薇羅妮卡當初的靈感就來自於他的那個魂器,隻不過不及他十萬分之一精巧罷了。想要看到之前的內容不過一個閃迴咒就可以了,就連赫敏都能一下子看出這個聯絡器的破綻,更何況這樣一個魔王呢。隻不過,他高傲的性格絕對想不到他的那本魂器早就在二年級的時候被哈利毀滅了,並且會認為這種絲毫沒有運用到任何高等魔咒的東西是從他的日記本抄襲來的。一個精巧的修辭也僅僅是因為這本日記讓他想起了存放在霍格沃茨的他絕妙的魂器。因此,這個在他看來入不得台麵的東西卻意外的因為他的親切和粗糙博得了他的某些好感,或許這就是伏地魔為什麽在她身上顯示出了超乎尋常的耐心。


    事實上,作為這本聯絡器的發明者之一,薇羅妮卡自己本身也並不十分了解它的穩定性和所有的特征,她和赫敏測試過許多她們能夠想到的遇到的問題,也進行了相應的改良,隻是沒有想到的是,意外還是發生了。在此之前,薇羅妮卡並不知道伏地魔有沒有看到關於她們曾經在本子上討論過斯萊特林掛墜盒的事情,而現在,或許她已經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並不了解,或許他隻看到了赫敏對自己抱怨著哈利和羅恩兩個人之間的種種矛盾。否則,依照他的個性,顯然不會讓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活的太長。她決定賭上一吧。


    “事實上,我認為您或許並不願意了解這些。格蘭芬多三人組之間出現了嚴重的危機,他們彼此間的信任出現了十分嚴重的裂痕,兩個男生因為這個鬧得不可開交。而作為一位女生的格蘭傑夾在兩人中間並不好過,因此,除了一些抱怨,她並沒有在和我說起過什麽。”


    “當然,韋斯萊先生和波特之所以產生矛盾,我認為或許和他們現在的處境有關。在隨時都可能被抓住的前提下,作為領導者,顯然波特先生並沒有做好準備。而作為一名追隨者,韋斯萊先生也顯得不夠忠誠。”薇羅妮卡好像用盡了力氣說完這番話,她忍不住咳了起來,就好像昨天剛剛打了一場魁地奇的比賽似地。感謝那本設計的並不成熟的日記本,它似乎並沒有像是一本真正的日記那樣有著保存記錄的功能,薇羅妮卡絞盡腦汁的迴憶著赫敏最後一次和自己抱怨著她們的無助於迷茫。顯然,這一次她成功了。


    伏地魔沒有說話,似乎在想著眼前的這個小老鼠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德拉科站在那裏,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濕了,薇羅妮卡剛剛說了什麽,他完全都沒有注意,就像是中了奪魂咒似地,傻乎乎的站在那裏。直到他聽到薇羅妮卡劇烈的咳嗽起來,才像剛剛睡醒似地,抬起頭驚恐的看著她,那副樣子就好像他以為薇羅妮卡剛剛又遭受了一番折磨似地。盧修斯看到德拉科的那副好像生怕那個蠢的就好像是西伯利亞深林裏的狗熊一樣的德國佬下一秒就受到什麽傷害的樣子,忽然覺得心底隱約的覺得煩躁起來。


    作為一個父親,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去接納一個膽小,懦弱又不怎麽成器的兒子。盡管他還十分的喜歡做一些蠢事,但是,那又怎樣呢?隻要他姓馬爾福,隻要他是自己唯一的兒子,盧修斯並不認為這有什麽難以接受的地方,如果每一個馬爾福都擁有著高尚的品格,優雅的氣質,非法的權勢和不可比擬的財富,那麽,人生還有什麽樂趣可言呢?正相反,有了這些所謂的小小的瑕疵,盧修斯更加認為這或許就是德拉科的與眾不同的地方,他不需要那麽優秀,總是要給其他人一些機會才行。


    但是,這些寬大的包容並不包括德拉科,他的兒子會對一個討人厭的來自德國的就連英語都說不明白的小老鼠產生一種超過他所認知的,甚至是丟了馬爾福的臉的情感。哦,好吧,盡管這個小老鼠從外表上看去,還挺不錯的。他第一次發現膽小的德拉科會頂撞他是因為這個小老鼠,德拉科第一次背著他耍盡心機也是因為這個小老鼠,就連他那一項自負到白癡的性格,在這個小老鼠的麵前都曾經感到一瞬間的不確定的迷惘。他很討厭這種感覺,他所認識的那個永遠需要一個爸爸的德拉科似乎總是因為她在改變,並且作為一個父親,很顯然的,他的位置已經自不知不覺間被這個德國佬所取代了,並且他很樂於見到的關於德拉科所謂的叫做成長的過程並也不是因為自己的影響。盧修斯有些惱怒的瞪了一眼靠在牆邊的安德森,好吧,他得承認,盡管十分狼狽,但是這並不能影響到這個該死的德國妞的美貌。令他欣慰的是,德拉科似乎終於有一點兒隨他的地方了。


    “聽著,小老鼠,我暫且相信你的話,不過,你需要向我證明你的忠心!”薇羅妮卡不知道自己的哪一句話表錯了情,以至於眼前這位偉大的黑魔王竟然認為自己想要投靠他。她看到貝拉特裏克斯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明朗,她走上前使勁兒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把他拉迴到人群中,就好像薇羅妮卡的行為給了她多大的殊榮似地。而德拉科的臉色則更加的蒼白了。他望著她的身子,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現在聯係他們!我需要知道他藏身的地點!現在!”


    伏地魔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幽靈似地,在薇羅妮卡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就來到了她的身前,那鷹爪一樣鋒利的指甲一下子揪住了她的領子,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讓薇羅妮卡忍不住驚叫出聲,盡管德拉科已經努力地在控製著自己,但是,他仍舊下意識的驚恐的迴過頭,剛要喊出一個不字,就被盧修斯狠狠地捂住了嘴巴。


    這一次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的哭了起來,他身上的帶著死亡的氣息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她已經快要崩斷的神經。


    “不,我不能,我們曾經約定過得,如果我主動聯係他們,那就證明著我被抓住了,就如同赫敏絕對不會告訴我他們的位置一樣。這根本不可以。我隻能……”


    “我不管!聽著,你這個該死的自作聰明的小雜種,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以後我還不知道波特的下落!那麽,德拉科,我需要你替我殺了她,以完成我曾經交給你那個你並未完成的任務。”


    薇羅妮卡抱著那本日記坐在馬爾福莊園地下室的某個角落裏,這裏被食死徒們改造成了一個小型的監獄。她渾身控製不住的哆嗦起來,眼淚無論她怎樣擦拭,還是會依舊源源不斷的落到地麵上。似乎哭泣能夠給她一直緊繃的情緒帶來一個全麵的宣泄。自己隻有三天的時間了,她一定不會主動去聯係哈利的,那不過是她對伏地魔說的一個謊罷了,她的目的隻有盡力的拖延時間,除此之外,她又能做什麽呢?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或許三天後她能夠死在馬爾福莊園裏,這個她曾經以為自己嫁不進來的地方,這一次她或許可以用一種全新的方式一直生活在這裏了,多麽諷刺的事實啊。


    這個時候,走廊盡頭的樓梯上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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