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時候,安德森家的三個孩子都選擇留在霍格沃茲,卡爾·安德森依舊像是消失了一樣不知所蹤。


    “妮奇,我們留在學校吧。布萊克的老宅已經成了他們的老巢了,我不想迴到那兒去。盡管我們現在無家可歸,可是相比那裏我更願意留在霍格沃茲。所以,你會幫我和艾瑞斯準備烤火雞的,對嘛?”


    “裏奧,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不過沒有火雞的聖誕節簡直就像是沒有了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我已經受夠了斯拉格霍恩總是哈利長哈利短的樣子。”


    “這不公平,妮奇,要知道斯內普教授上的課時候波特先生也總是被點到次數最多的格蘭芬多。”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紳士們,現在我要去準備我的烤火雞了,所以,在我迴來之前,我希望你們能把聖誕樹裝飾好。”薇羅妮卡走在空曠的走廊裏忍不住的歎氣,盡管他們三個人都在試圖調節氣氛,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像是正在享受這個美好的節日,但是,無論是倫敦的天氣,還是他們的心情,顯然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樣美好。留在學校的學生並不多,一路上薇羅妮卡並沒有看到什麽人,雖然牆壁上到處都掛滿了具有聖誕氣息的裝飾品,甚至就連油畫裏的胖婦人都戴上了一頂像模像樣的聖誕帽,可是,城堡裏的冷清與蕭索就像是她一直壓在心頭的煩悶一樣驅之不去。


    薇羅妮卡很快的就在家養小精靈們的幫助下完成了聖誕大餐,可是,讓她驚訝的是,多比並沒有出現在廚房裏。事實上,這也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小小的發現罷了,她連貝絲·希爾小姐都找不到,更不可能去把時間浪費在尋找一個僅僅稱得上是認識的家養小精靈身上了。


    迴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裏奧和艾瑞斯已經把聖誕樹裝飾好了,然後把它挪到了靠近火爐的窗邊。


    “哦,梅林啊,我就說一定是薇羅妮卡迴來了,我早在一刻鍾前就問到了烤火雞的味道。”裏奧站起身,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瓶樹莓酒,衝著她們眨了眨眼睛。


    “聖誕節一定要有火雞和紅酒,幹杯吧。我的親人們。”每一個聖誕節都是如此的相似,而每一年陪在她身邊的人卻不盡相同。在兩個不是特別可愛的男孩子的陪同下,薇羅妮卡渡過了一個並不算太壞的聖誕節,讓人高興的是,很快就開學了,所有的人和事情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改變。羅恩似乎和他的小女朋友打的一片火熱,就連幾個斯萊特林都知道了他現在的新的外號:羅羅,哦,這簡直太可愛了。


    “嘿,赫敏。沒有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你和哈利。”讓薇羅妮卡驚訝的是,居然在圖書管理遇到了總是十分忙碌的哈利。顯然後者也被這樣的組合驚呆了。


    “哦,抱歉,忘了介紹,這是我的新朋友,斯蒂文·辛普森。拉文克勞。”在薇羅妮卡沒有出現在圖書館以前,哈利一直都在和格蘭傑小姐討論著最近他在鄧布利多那裏看到的關於神秘人的幾段極為珍貴的迴憶,以及鄧布利多交給他的新任務。並且哈利十分聰明的略過了關於他不僅僅通過活點地圖去監視馬爾福,並且讓克利切也跟了去的事情,否則他一定會收到格蘭傑小姐的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嘮叨。


    “嘿,薇羅妮卡,或許你知道關於吐真劑,我是說除了這樣違法的事情以外的某種方法能讓別人說出真話?”哈利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忽然間鬼使神差的同安德森討論起這個一直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或許是因為在前幾次的經驗來看,似乎每一次同這個斯萊特林的談話都顯得卓有成效。


    果然,他的話成功的讓這位美貌而又高傲的小姐停下了腳步。哈利看著她緊緊地皺著眉似乎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就連她身邊的那位辛普森也眯起了眼睛。感謝梅林這個看上去相當詭異的組合似乎並沒有對他為什麽會問起這個問題的原因存在很大的興趣。


    “或許一兩個魔咒怎麽樣?我知道幾個雖然不屬於不可饒恕咒,但是,效果卻依舊相當不錯的咒語。”那位拉文克勞先生率先開了口。


    “在折磨人的方麵。”辛普森先生生怕自己沒有說明白,畫蛇添足的繼續聳著肩膀補充到。


    “哦,不,謝謝你辛普森先生,隻是個小小的玩笑罷了。我並沒有興趣對自己的同學使用這些咒語。”哈利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愉快而又輕鬆。


    “那麽酒呢?或許你可以試著把他灌醉?”辛普森先生站在那裏撓了撓他那亂蓬蓬的金發。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然而,哈利沒有想到的是,正是這位拉文克勞的這個不經意的小小的提議讓他最終完成了鄧布利多交給他的任務,拿到了最後一個關於伏地魔的記憶。也正是因為這段至關重要的迴憶使得他找出了戰勝他的最終的方法。哈利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因為福靈劑的關係,但,總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當然,這期間並不包括羅恩的受傷。可憐的韋斯萊先生差一點就讓他的生日變成了自己的葬禮。不過或許這一次的來自*上的折磨並沒有白白的浪費,至少,他重新贏得了格蘭傑小姐的原諒。日子就這樣匆匆的溜走,讓薇羅妮卡擔心的是,她至少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沒有見到德拉科了,他就好像忽然失蹤了一樣,甚至米洛小姐也找不到他的蹤跡隻好每日趴在她的床上睡著覺。或許這裏一直有一條未知的通道,薇羅妮卡這樣想,否則德拉科不可能在一下課的時候就從自己的眼前兔子一樣的溜掉,除非他真的長了翅膀或者和哈利一樣弄了一件隱形衣。


    然而,她並沒有就這樣放棄,即便她並不想幹涉德拉科的私事,也不想真的逼他對自己說出所有的事情,但是,她答應過納西莎,至少,她不能允許德拉科做出一些難以挽迴的事情。於是,她有些卑鄙的選擇了一個效果顯著卻十分不入流的手段。她從韋斯萊兄弟那裏買到了一點兒恰好可以派上用場的小東西。


    薇羅妮卡穿過人群小心翼翼的跟線索來到了七樓的盥洗室,難以置信的是她並沒有看到高爾和克拉布,她原本以為或許至少應該有一個人留在這裏替他放哨或者做點兒什麽的,正在她猶豫著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你怎麽了?別這樣,別這樣,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的?”


    “誰也幫不了我。我不能說,我也做不到,我認為我選擇了正確的路,他答應過會保護我和媽媽,但是,我依舊很害怕。從他的身上我沒有看到任何的誠意,可是,我不得不這樣做,我沒有……”


    “德拉科!”薇羅妮卡知道自己並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麵前。她明白德拉科所有的自尊與驕傲,也明白他並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的脆弱。但是,她卻不能在看到自己的愛人承受著如此巨大的甚至難以排解的壓力的時候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於是,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她就走了進去。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德拉科猙獰的臉孔,他拿著魔杖死死地指著她,好像根本沒有認出來她一樣。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似乎一直克製著自己不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他的臉頰凹陷下去,使得膚色更加的蒼白了。就那樣坐在那裏依靠著浴池的邊緣,黑色的袍子被水打濕,包裹著他消瘦的身軀,鉑金色的頭發一綹一綹的貼在腦袋上,不時地有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的眼眶紅紅的,薇羅妮卡知道他一定是哭過了。盡管那裏現在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但是,卻並不能阻止她的靠近。


    她走過去,蹲下來死死的抱住他的腦袋,像是納西莎一貫做的那樣親吻著他的頭發。薇羅妮卡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德拉科,這裏沒有別人。我什麽都不會問的,讓我靠著你一會兒行麽?我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親愛的。”


    薇羅妮卡明白這個時候德拉科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需要被安撫,她就像在撓米洛小姐的肚皮一樣,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頭發,並且盡量不去刺激到他的強大的自尊心。她的心就好像是被無數的荊棘緊緊地纏在一起,帶著刺的藤蔓深深地紮進皮肉裏,好像稍微一挪動身體就會隱隱作痛。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麻痹自己,不去詢問失蹤的貝絲,不去尋找整日不見身影的鄧布利多,甚至不去關心德拉科的行蹤。她感到自己就像是迷失在海霧裏的小船,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口或者是前進的方向。薇羅妮卡明白鄧布利多的目的,她知道所有的人聚集到一起也隻有一個目的,可是,沒有人告訴她是不是或許他們需要一個計劃,又或者她已經被無形的擋在了門外。所有的鳳凰社的成員們都有著自己的任務,盧平深入到地下試圖聯係那些狼人,唐克斯接管了霍格沃茲附近的安全問題,海格也在暗地裏做些什麽,他至少有兩周的時間沒有出現在霍格沃茲了。而她自己明明已經加入了或者說她已經站在了哈利的身邊,卻不知道自己的隊友們在做些什麽,而自己又需要做些什麽。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就好像一隻被遺棄的狗,不知道應該繼續漫無目的的前進還是原地等候著它的主人。至於德拉科,則成了她最不願意觸碰的柔軟。


    薇羅妮卡知道德拉科一直在替神秘人完成任務,她也明白這個任務必然會和霍格沃茲發生某種聯係,否則他一定不會讓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學生來替他做事,除非他的身份可以幫他更好的完成這項任務又或者,他根本沒有打算放過馬爾福一家,他隻是在折磨他,享受著德拉科的痛苦給他帶來的樂趣。她一直不想去問,甚至祈禱德拉科不要告訴她,因為她並不能夠確定自己在知道這個秘密或者是任務在對鄧布利多甚至是霍格沃茲不利的時候不去揭穿他。她討厭選擇,一邊是她一直追尋的並且深陷其中難以抽身的正義,一邊是她刻骨銘心無法割舍的愛人。


    所以,她選擇了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去避免這樣的抉擇。她假裝不去焦慮於在這個團隊中好像是一個透明人的存在,假裝真的和馬爾福斷了一切的往來,不去關心他的秘密和死活。可是,這一切都在看到德拉科依舊難以自持的痛苦的眼淚中崩塌了。她感覺到他的身體逐漸的軟下來,一雙胳膊死死的攬住了她的腰像是要把所有的空氣從她身體裏擠出去似地,肩膀一聳一聳的,卻緊緊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不要再逼我了!我做出了選擇,可是,我卻誰也不能相信,我沒有用來交換的籌碼,我隻能期望他給予的施舍……”德拉科似乎正處於崩潰的邊緣,他一會兒歇斯底裏的毫無邏輯的哭喊著,一會兒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有氣無力的低聲傾訴著。


    哈利必須承認的是,在看到活點地圖上出現的馬爾福的時候,他激動地朝這邊飛奔過來甚至恨不得騎上一把火弩箭,以至於他根本沒有看到正在同樣朝這邊移動的屬於薇羅妮卡·安德森的黑點兒。所以,當他看到德拉科像是瘋了一般的抱住薇羅妮卡狠狠地親吻她的嘴唇的時候,他的腳就像是生了根似地,死死的定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了。


    “妮奇,別離開我,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應該相信誰。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就在哈利還在愣神的時候,忽然一道咒語朝他飛了過來,打在他身後的牆上然後反彈到桃金娘身後的馬桶上,將那裏炸成了一堆碎片。水嘩嘩的流了一地,就像是二年級時的那個藏著蛇怪的爆裂的水管。薇羅妮卡正被吻得有些失了神,忽然感到德拉科一隻手拔出魔杖的同時,另一隻手使勁兒的將她推開,讓她一時失去重心狠狠地跌落在水池了,鼻子裏嗆了很多的水。而當她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時候,就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德拉科直挺挺的倒在那裏,很快的就被一片鮮紅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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