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羅妮卡一個人坐在公共休息室裏,第一次覺得並不寬敞的寢室裏是如此的冰冷空曠。她並沒有坐在壁爐前溫暖舒適的沙發上,而是坐在了靠近窗戶的位置,那裏曾經是她和貝絲經常學習的地方。當然,所謂的學習不過是她一直在想方設法阻止這個姑娘抄自己的作業罷了。


    “嘿,妮奇,需要聊聊麽?”公共休息室裏的人越來越少,到了最後除去壁爐裏還在跳躍的火光以外,外麵一片漆黑。薇羅妮卡仍舊不想迴到寢室裏,她抱著米洛小姐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艾瑞斯的身影出現在黑暗裏。


    自從他的身體上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的時候,他就不願意同自己這樣的親近了。薇羅妮卡看著他幾乎和高爾差不多高的個子,開始責怪自己,居然沒有發現可愛的小小的艾瑞斯已經變得這樣高大了,以至於他花費了了一些時間才坐在自己的身旁。艾瑞斯自然而然的扯過蓋在她腿上的毯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薇羅妮卡的心理不禁有些感動,又有些自豪和驕傲。看,她把艾瑞斯養的這樣的好,除了糟糕一點兒的脾氣以外,他絕對要比馬爾福那個混球還要招姑娘們的喜歡。如果媽媽還活著她一定會很欣慰的。


    正在她沮喪的胡思亂想的時候,艾瑞斯的大手一把伸了過來,他使勁兒的按了一下薇羅妮卡的腦袋,讓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在他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的時候他就想這樣做了。他感到薇羅妮卡的身子有了一瞬間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嘿,艾瑞斯。我居然沒有注意到你已經長得這樣的高了。”薇羅妮卡心情稍微好了那麽一點點,她把眼睛眯成一條縫,但是淺淺的笑意卻並未直達眼底。


    “是呀,你的眼睛裏隻有馬爾福那個混球,你當然不會注意到我已經幾乎比他還要高了。”艾瑞斯有些尷尬的吸了吸鼻子,低聲咕噥道。顯然,他對於自己的姐姐喜歡一個自己討厭的混蛋這件事情還是十分耿耿於懷的。


    “小時候,我有的時候會想象,你嫁給了菲利克斯,然後我們三個就可以永遠的呆在一起了。可惜,妮奇,你為什麽會喜歡那個混球呢?除了長相以外,他簡直一無是處。”


    “哦,好了好了,艾瑞斯。我以為你是來開導我陪我聊天的。親愛的,難道我們就不能不說起馬爾福嘛?”


    “當然,妮奇,樂意至極,我寧願你一輩子都不在說起他。”顯然艾瑞斯對於德拉科一直遊走在格林格拉斯家的兩個姐妹之間的這件事情感到十分的憤怒。


    “對於以後你有什麽打算呢?”艾瑞斯把腦袋靠在了薇羅妮卡的頭上,找了一個舒服點兒的姿勢。盡管他一直都知道薇羅妮卡在為什麽感到心煩。但是他隻能盡量的避開關於貝絲小姐的任何事情,於是,他選擇岔開話題。顯然這樣的轉變卻是始料未及的。


    的確,薇羅妮卡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會怎樣。也許她迴到聖芒戈去碰碰運氣,留在那裏做一名藥劑師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至於艾瑞斯,他可以迴到德國,或者在對角巷開一家像樣的店鋪,專門買一些德國的小玩意。但是,這些都僅僅隻是一個設想罷了。因為神秘人迴來了,沒有人看得到以後。或許她隨時都會死去,或許她會一直活到哈利打敗他。但是,讓人感到迷茫而又懊惱的是,他們這些人隻有一顆堅定地決心,卻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擊敗那位魔頭。或許這也是哈利總是暴躁不堪的原因吧。


    艾瑞斯沒有等到任何迴答,然而他也並不是真的想要一些答案。好長時間過去了,就在他以為妮奇睡著了的時候,她忽然說道:“以後……抱歉艾瑞斯,就連明天該如何麵對我都沒有想好。”


    薇羅妮卡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看到座位上少了很多人,艾瑞斯,我的心裏總是空蕩蕩的,就像是一直在漂浮的雲,沒有停下的時候,永遠懸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落地。我很迷茫。”


    薇羅妮卡很少把自己的煩惱和艾瑞斯交流。或許這一次她是真的感到有些難以承受了。


    “貝絲的缺席讓我感覺的戰爭或許已經來到我身邊了。”


    男生寢室裏,布雷斯正躺在床上,穿著他騷包的睡袍露出一大片胸口,他剛剛洗過澡,短短的頭發上還有些水漬,一邊單手支著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德拉科,一邊哼著歌曲,用另一隻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打著拍子。


    晚飯後,德拉科就像是一個剛剛上學一樣乖巧的低年級,他哪兒也沒去徑直就迴到了寢室。然後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至少有兩個小時了。他手裏拿著一本不知道名字的書,捧著它,把自己的腦袋埋了進去,但事實上,兩個小時以來,他甚至連一頁都沒有翻過。


    布雷斯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無聊,為什麽要舍棄大把的好時光不去和姑娘們待在一起,而是跑來看一對別扭的情侶呢。這樣的買賣簡直賠到家了。於是,他決定做點兒什麽。


    “哦,嘿。美人怎麽是你。”德拉科正把自己埋在一本書裏發呆的時候,布雷斯忽然大聲喊了出來,嚇得他差一點兒就把手裏的書扔了出去。他憤怒的把書刷的一下放到膝蓋上,然後露出一絲陰狠的表情,剛想說些話來威脅布雷斯的時候,他忽然聽見布雷斯說:“噓,別出聲,親愛的,我可不想讓我們的關係搞得人盡皆知,畢竟你知道我不喜歡太過高調。而且,德拉科正在看書,我們不要打擾他。”


    德拉科用眼睛飛快的掃了一眼布雷斯,發現他正拿著一麵雙麵鏡擠眉弄眼。看樣子他正在和某位拜倒在他的膚淺外表下的蠢貨聊天。當布雷斯欠揍的表情通過他那讓人倒胃口的無關傳遞過來的時候,德拉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說的是真的嘛?可憐的妮奇,難道她打算在壁爐前坐一晚上嘛?”布雷斯一邊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帥氣搔首弄姿,一邊偷偷注意著德拉科的表情,果然在他聽到妮奇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好像提起了哈利的斯內普教授,布雷斯似乎感覺德拉科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開始像是一隻沒頭蒼蠅似得走來走去。哦,梅林啊,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現在他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德拉科焦躁的腳步聲絕對是一個幫助快速睡眠的良藥。於是,布雷斯·讚比尼先生很遺憾的對著鏡子衝自己說了一句:“親愛的,我要睡了,我們明天見。”


    第二天一早,當薇羅妮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睡到了自己的床上,米洛小姐蹲在她的腳下,唿嚕唿嚕的打著鼾。她坐起身,望了一眼旁邊空蕩蕩的床鋪,輕輕地歎了口氣。她很快的就做了一個決定,或許從斯內普教授那裏她能夠得到一點兒關於貝絲小姐消息,盡管她並不認為那會是一件什麽有趣的事兒。


    果然,當她到達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的時候立刻就後悔了,顯然他來的並不是時候。哈利·波特先生正咬牙切齒的站在那裏抄書。薇羅妮卡敢打賭,或許哈利更喜歡斯內普教授教授魔藥,畢竟切蛇皮和給蟾蜍們收集粘液可要比抄書有趣的多了。


    斯內普教授頭也不抬坐在那裏批改作業,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薇羅妮卡的出現。


    “嗯,斯內普教授,我很抱歉……打擾你,我是說,或許我能和您談談?”薇羅妮卡看到哈利朝自己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但很快就被一本作業砸到了腦袋。


    “波特先生,顯而易見,我認為你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看來你需要把這本書在抄寫兩遍。現在,拿著你的書,滾到裏麵的房間去寫,如果你要是敢隨便碰裏麵的東西的話……”說著他露出了慣有的冷笑:“或許就連梅林都救不了你了。”


    斯內普教授的鼻子喘著粗氣,看到哈利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頰他似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於是在麵對薇羅妮卡的時候,感謝梅林,他的臉色總算好上了那麽一點兒,但是卻依舊朝自己噴灑著毒液。


    “真是稀客。或許安德森小姐有問題想要請教我?我從來不記得這位小姐會感到抱歉。”


    “哦,是的,教授,嗯,我是說斯內普先生。我隻是有些擔心,作為一個室友,一個級長,我想我有義務關心一下貝絲·希爾小姐的狀況。”薇羅妮卡決定在斯內普教授還未來得及噴灑第二波毒液的時候,把自己的問題一股腦的提了出來。


    果然,斯內普教授緊緊地盯著她,上下打量,就好像再確認她言語裏所表達的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似得。終於,就在薇羅妮卡差一點兒忍不住落荒而逃的時候,他終於冷哼一聲,不再吝惜自己的嗓子頗不情願的說道:“真是讓人感動啊,和自大的波特還有他那愚蠢的夥伴韋斯萊一樣讓人羨慕的友情。盡管我也不知道老希爾那個蠢貨為什麽要讓她那個本來就嫁不出去的姑娘輟學迴家,但是,相信我,我也和你一樣關心著她。我很想知道那個本就一無是處的姑娘,在畢業證都沒混到一張的情況下,以後能做些什麽。到現在為止她依舊分不清龍舌草和龍膽草的區別,就連費爾奇那個啞炮都能夠清楚地快速的辨別他們。”


    薇羅妮卡縮著脖子坐在沙發上,生怕斯內普教授會忍不住衝過來掐住她的脖子,因為她已經從他的言語間感到了令人難以忍受的不滿的情緒。


    “哦,這麽說,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薇羅妮卡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把話題繼續下去,於是,她隻好扮作一個蠢貨似得,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是的,安德森小姐。不過,我認為神秘人和他的手下還不至於閑到這個地步,冒著被鳳凰社發現的危險去殺一個比啞炮還不如的蠢貨。”


    “哦,哦,嗯,是這樣的。我認為您說的很有道理。謝謝您,教授先生,我想我該走了,要知道新來的一年級總是搞不清楚進入寢室的口令。我想我該迴去了。”薇羅妮卡幾乎逃一樣的離開了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看來果然是因為她好久沒有被關過禁閉了,她居然開始這樣的害怕斯內普教授。


    但是,斯內普教授的話就像是一瓶安定劑似得,讓她的心安慰了不少,至少,貝絲小姐依舊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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