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
同一時刻，自由世界塔蘭小鎮的大廳內，望著雨幕的蕾娜長公主殿下聲音低沉地說出了這句話，同時將自己的目光從深沉的雨幕中收了迴來：“派人去城內打探一下嗎？也好，不失為一個沒有辦法之下的辦法。”
“我們隻選派了兩個人前往，為了保證調查團這邊能保持最大程度的安全。”麵對著她的雪靈幻冰隨後低著頭繼續解釋道：“無論事情發展如何，公國方和那些潛在的敵人都是我們現在所麵對的最大威脅，必要的防備還是我們首要的任務。”
“不必如此，我已經按照洛特將軍的建議，將這次調查團的調查權都托付給了你們。”朝著身旁不遠處護衛在原地的身影望了一眼，蕾娜靜靜地搖了搖自己的頭：“隻要不動用過多的力量，有關如何解決此次難題的選擇都交給你們來處理就是。”
“這個選擇也是我們事先商量過的。”單手扶在劍柄上保持著行禮的動作，雪靈幻冰依舊深深地低著自己的頭：“公國方似乎不願意放行更多的人數了，調查者少一點也更便於行動，所以——”
“他們一定有人跟蹤的。”
最後的這句話並不是出自雪靈幻冰之口，而是坐在蕾娜另一側桌前的蒼雲壁壘，作為帝國方最大行會代表的這位大盾戰士隨後也露出了自己的微笑，同時將自己的頭發抹到了額頭的後方：“公國才不會如此輕鬆的放我們的人進去，即使是隻有一兩個人，以現在的形勢和態度，他們一定也會嚴防死守，一直緊緊地盯著我們。”
“臨淵斷水和那個小女仆，背後一定有著無數雙眼睛。”說到這裏的他轉頭望了望雪靈幻冰所在的方向：“這一點你們應該能預料到的吧？”
“……這不會給調查帶來什麽困難。”沉默了片刻的雪靈幻冰聲音低沉地迴答道：“隻要能夠將事情調查出來，些許性命上的安危根本不算什麽。”
“你們有這樣的覺悟，那就太好了。”朝著蕾娜長公主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蒼雲壁壘的笑容也變得更燦爛了幾分：“要不是我得知了你們受到了長公主殿下委托的事情，我還以為你們是要借著這個機會禍水東引呢。”
“襲擊者的身份究竟是誰，這一點現在誰都無法肯定。”雪靈幻冰的目光終於從低頭的動作之間斜視了過來：“我們這邊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查明那場襲擊的細節，調查紅蓮幫的去向，還有那個名字裏帶‘虧’的冒險者——”
“有關這些事情，我倒是有一些東西需要說一下。”
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抬手打斷了白發女子話音的蒼雲壁壘隨後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我們從要塞那邊過來的時候，好像發現了一些其他的蹤跡。”
“什麽蹤跡？”
“應該是另一批冒險團，而且規模不小。”
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蒼雲壁壘的視線也隨之放在了遠方的雨幕之外：“我們也算是與他們打過一些交道，所以還算是有一些印象。”
“記得他們是叫做獸禽聯盟吧？”他望了雪靈幻冰一眼：“或者是獸禽部落來著？總之是曾經與你們有過一些衝突的恩怨的家夥們……”
“他們也來到這裏了？”
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雪靈幻冰的目光也隨之變得嚴肅了起來：“這是怎麽迴事？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這種事情我怎麽知道，想必也是也有什麽任務在身吧。”蒼雲壁壘低聲迴答著：“因為大雨的關係，急著趕路的我們沒有追上去搞清楚他們的去向，不過——”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是朝著公國這邊過來的。”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被大盾戰士望著的蕾娜緩緩地點了點頭：“而且他們也是隸屬於帝國的冒險團之一，是嗎？”
“這樣的冒險團和這種異常的狀況正在帝國境內增長。”
微微地點了點自己的頭，蒼雲壁壘收低了聲音迴答道：“因為冒險者協會倒垮的關係，帝國的冒險團管理一直處於半混亂之中，別說是小行會，許多有一些名氣的大行會現在都已經不遵守協會的命令和束縛，橫行於帝國廣袤的土地之間了。因為擁有自己的委托來源的關係，這些不需要走中間程序的行會自然也樂得直接從雇主的手中直接拿到他們想要的任務，雖然這種委托沒有協會中間人做保證，但時效和報酬也得到了相應的提高。”
“在新的冒險者協會沒有成立以前，像獸禽聯盟這樣的行會隻會在帝國的境內越來越多。”說到這裏的他朝著蕾娜低聲解釋道：“更為重要的是……我們根本無法得知，他們接到的任務究竟是什麽。”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有可能會對帝國不利？”蕾娜梳動了一下自己的金色長發：“他們……有可能是襲擊者的一份子？”
“我無法得出這樣的結論，這得需要我們的青靈冒險團帶頭調查清楚了。”蒼雲壁壘朝著一旁的雪靈幻冰笑了笑：“我隻是負責提供出這條線索，剩下的還得看你們的行動力呢。”
“如果公國的境內真的闖進了數量龐大的冒險團，公國方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站在桌邊的雪靈幻冰隨後低聲迴答道：“不管是塔隆平原境內的公國平民，還是駐紮在各大村鎮和城市之間的這些守軍，應該都會在發現這些人的第一時間將消息放出來。還有法爾斯要塞那邊……像紅蓮幫那樣人數較少的人也就罷了，獸禽聯盟這樣的行會，怎麽可能會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溜過要塞的眼皮底下？除非他們願意冒著如此大的雨翻越法隆山，同時不遇到任何的危險，折損任何的人手……”
“你要去詢問公國方麵的人？”蒼雲壁壘一臉懷疑地問道：“不是我不信任他們，但像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是自己調查和掌握比較好。”
“在敵人的地盤上調查敵人的敵人，本來就是一件無法理喻的事情。”雪靈幻冰卻是立刻搖了搖頭：“如果出現異狀，他們一定是比我們先發現的人，若是這樣都無法發現出什麽的話——”
“那就不是我們的過錯，而是他們的無能了。”
白色的長發在空中甩出了一個優雅的弧度，這位女劍士玩家隨後轉身朝著大廳的另一側走了過去，然後又在與那名懶坐在原地的勒克斯·楊進行了一段時間的交流之後，以更為冰冷的麵色走出了這個小鎮大廳的範圍。似乎並未在那個胖子那裏討得任何好處，這位站在屋簷下的女劍士就這麽直直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雨水，然後又在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衝著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旁的一名玩家低聲說道：“滾開。”
“看來大小姐遇到了一些困難。”
仔細地確認了一番周圍的動靜，這位靠近到雪靈幻冰身邊的披風玩家拉著兜帽低聲迴答道：“在這個風雨交加的時刻，大小姐難道還不願意重新接納我們嗎？”
“接納你們？明明是你們想重新吸收我才對。”雪靈幻冰緊緊地皺著自己的眉頭：“想要報仇的話，你們盡管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報仇就是了，難道你們就這麽需要我的這份旗號？”
“那是自然，畢竟我們受到了如此不公平的對待。”這位神秘的黑衣人低聲笑了笑：“若是不能給那些背叛者一個痛苦的教訓，我們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呢？”
“……”
“楚家已經沒落至無法拯救的地步了，自從他們決定拋棄我們的時候就是。”
望著雪靈幻冰逐漸沉默下去的冰冷麵龐，這名玩家再度發出的聲音也充滿了鼓動的意味：“隻有變革才能重新逆轉楚家目前的局勢，而您就是最好的帶頭人，隻要您同意，翔哥和嚴哥立刻就會認您作為楚家的家主，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閉嘴。”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過往的事情，打斷了對方話音的雪靈幻冰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我已經不再是楚家的人了，你們打的那些算盤也已經與我無關，迴去告訴費子翔，不要再拿這種理由來打擾我。”
“……那我們就以普通玩家的身份來談一談吧。”這名黑衣玩家隨後卻是發出了幾聲低笑：“身為一名曾經奪取過聯盟杯、甚至讓良辰美玉那樣的人甘拜下風的高手，我們行會可是非常了解你的實力的，難道你就願意一直屈身於這樣的一個毫無發展前途的小行會裏麵，坐視自己的天賦被白白浪費？”
“我願意待在哪裏就待在哪裏。”雪靈幻冰的雙眼中顯露出了幾分殺氣：“費子翔再怎麽有資源，也不如我一手建立的青靈來得更為重要，我的天賦和才華也不需要他來評判，它們自會有它們可以展示的地方。”
“就像現在這樣？”那玩家低笑著搖了搖頭：“連個線索調查的頭緒都找不出來？”
“……”
“好吧，看在過去的份上，我也不刻意難為大小姐你了。”
微微地向後退了一步，這名神秘的玩家隨後也不再糾纏於雪靈幻冰的那張愈發冰冷的麵龐：“有關大小姐您現在的處境，相信你我都已經了解得非常清楚明白，我們接下來也會出動一些人力和手段，幫您調查一下公國目前的形勢與您所關注的這些問題的始末。”
“就當作是一次對比如何？”他低下了自己的頭，說出的話卻是如同針刺一般影響著這位白發女劍士的心情：“俗話說貨比三家，您就看看我們調查出來的結果與那位臨淵斷水先生調查出來的結果有何不同吧。”
“等我們將這份誠意當作禮物獻給您之後，我們再談合作的事情。”
如同雨幕揚起的朦朧水汽一般，這位神秘人的身影隨後緩緩地消失在了空中：“希望到時候的你能夠冷靜思考我們之間的提議——”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生抗拒了呢。”
***********************************
“最近的公國，帝國人開始變得越來越多了呢。”
“是啊……嘁，這群隻會吃人不吐骨頭的鬣狗，老子真想一個一個地把他們都斬了丟出去。”
“誰不是這麽想的？關鍵是我們一直打不過人家啊，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我們現在不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氣吞聲到了今天？”
“別著急，馬上就會不一樣了，聽說議長大人已經做好了很多的準備，下一步應該就會……”
“應該就會什麽啊！”
坐在塔尼亞冒險者協會的吧台前方，由喧囂聲中努力分辨著這段對話的段青隨後一臉氣悶地捶了捶自己的大腿，想要找出之前對話的這兩名玩家的視線隨後也在熙熙攘攘的協會大廳裏不斷穿梭，最後帶著遺憾的神色緩緩地收了迴來：“可惡，說話隻說半截，你們還是不是人？”
“他們多半就是看到了我們的出現，才會生出這樣的感慨呢。”一旁的暗語凝蘭隨後也掩嘴低笑道：“既然發現了先生您，他們自然就不會說出來了啊。”
“看來反帝國的氣氛真的已經炒熱到了一定的程度了。”於是段青也隻得望著協會大廳的天花般搖了搖頭：“就連公國玩家之間的討論都變得如此肆無忌憚……那個克裏斯究竟做了什麽啊！”
“先生不要著急，我們馬上就可以得到線索了。”暗語凝蘭指著前方的櫃台內：“隻要我們能夠聯係上他們的話——”
“兩位是臨淵斷水先生與暗語凝蘭小姐，是吧？”
就像是在應和著暗語凝蘭的話，一名看上去像是負責協會事務的女接待員隨後由看不到的協會側門後方緩緩走了出來：“抱歉耽誤了你們的時間，不過……”
“你們的要求，恕我們無法做到。”她朝著自己手中的一本記錄簿指了指：“因為你們想找的冒險團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開什麽玩笑？”段青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們沒有搞錯吧？那可是愚者冒險團！曾經拯救了塔尼亞，後來混得風生水起的那個冒險團啊！”
“沒錯，就是那個冒險團。”這位接待員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我們也沒有搞錯。”
“他們現在已經從冒險團名單上剔除了。”
同一時刻，自由世界塔蘭小鎮的大廳內，望著雨幕的蕾娜長公主殿下聲音低沉地說出了這句話，同時將自己的目光從深沉的雨幕中收了迴來：“派人去城內打探一下嗎？也好，不失為一個沒有辦法之下的辦法。”
“我們隻選派了兩個人前往，為了保證調查團這邊能保持最大程度的安全。”麵對著她的雪靈幻冰隨後低著頭繼續解釋道：“無論事情發展如何，公國方和那些潛在的敵人都是我們現在所麵對的最大威脅，必要的防備還是我們首要的任務。”
“不必如此，我已經按照洛特將軍的建議，將這次調查團的調查權都托付給了你們。”朝著身旁不遠處護衛在原地的身影望了一眼，蕾娜靜靜地搖了搖自己的頭：“隻要不動用過多的力量，有關如何解決此次難題的選擇都交給你們來處理就是。”
“這個選擇也是我們事先商量過的。”單手扶在劍柄上保持著行禮的動作，雪靈幻冰依舊深深地低著自己的頭：“公國方似乎不願意放行更多的人數了，調查者少一點也更便於行動，所以——”
“他們一定有人跟蹤的。”
最後的這句話並不是出自雪靈幻冰之口，而是坐在蕾娜另一側桌前的蒼雲壁壘，作為帝國方最大行會代表的這位大盾戰士隨後也露出了自己的微笑，同時將自己的頭發抹到了額頭的後方：“公國才不會如此輕鬆的放我們的人進去，即使是隻有一兩個人，以現在的形勢和態度，他們一定也會嚴防死守，一直緊緊地盯著我們。”
“臨淵斷水和那個小女仆，背後一定有著無數雙眼睛。”說到這裏的他轉頭望了望雪靈幻冰所在的方向：“這一點你們應該能預料到的吧？”
“……這不會給調查帶來什麽困難。”沉默了片刻的雪靈幻冰聲音低沉地迴答道：“隻要能夠將事情調查出來，些許性命上的安危根本不算什麽。”
“你們有這樣的覺悟，那就太好了。”朝著蕾娜長公主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蒼雲壁壘的笑容也變得更燦爛了幾分：“要不是我得知了你們受到了長公主殿下委托的事情，我還以為你們是要借著這個機會禍水東引呢。”
“襲擊者的身份究竟是誰，這一點現在誰都無法肯定。”雪靈幻冰的目光終於從低頭的動作之間斜視了過來：“我們這邊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查明那場襲擊的細節，調查紅蓮幫的去向，還有那個名字裏帶‘虧’的冒險者——”
“有關這些事情，我倒是有一些東西需要說一下。”
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抬手打斷了白發女子話音的蒼雲壁壘隨後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我們從要塞那邊過來的時候，好像發現了一些其他的蹤跡。”
“什麽蹤跡？”
“應該是另一批冒險團，而且規模不小。”
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蒼雲壁壘的視線也隨之放在了遠方的雨幕之外：“我們也算是與他們打過一些交道，所以還算是有一些印象。”
“記得他們是叫做獸禽聯盟吧？”他望了雪靈幻冰一眼：“或者是獸禽部落來著？總之是曾經與你們有過一些衝突的恩怨的家夥們……”
“他們也來到這裏了？”
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雪靈幻冰的目光也隨之變得嚴肅了起來：“這是怎麽迴事？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這種事情我怎麽知道，想必也是也有什麽任務在身吧。”蒼雲壁壘低聲迴答著：“因為大雨的關係，急著趕路的我們沒有追上去搞清楚他們的去向，不過——”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是朝著公國這邊過來的。”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被大盾戰士望著的蕾娜緩緩地點了點頭：“而且他們也是隸屬於帝國的冒險團之一，是嗎？”
“這樣的冒險團和這種異常的狀況正在帝國境內增長。”
微微地點了點自己的頭，蒼雲壁壘收低了聲音迴答道：“因為冒險者協會倒垮的關係，帝國的冒險團管理一直處於半混亂之中，別說是小行會，許多有一些名氣的大行會現在都已經不遵守協會的命令和束縛，橫行於帝國廣袤的土地之間了。因為擁有自己的委托來源的關係，這些不需要走中間程序的行會自然也樂得直接從雇主的手中直接拿到他們想要的任務，雖然這種委托沒有協會中間人做保證，但時效和報酬也得到了相應的提高。”
“在新的冒險者協會沒有成立以前，像獸禽聯盟這樣的行會隻會在帝國的境內越來越多。”說到這裏的他朝著蕾娜低聲解釋道：“更為重要的是……我們根本無法得知，他們接到的任務究竟是什麽。”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有可能會對帝國不利？”蕾娜梳動了一下自己的金色長發：“他們……有可能是襲擊者的一份子？”
“我無法得出這樣的結論，這得需要我們的青靈冒險團帶頭調查清楚了。”蒼雲壁壘朝著一旁的雪靈幻冰笑了笑：“我隻是負責提供出這條線索，剩下的還得看你們的行動力呢。”
“如果公國的境內真的闖進了數量龐大的冒險團，公國方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站在桌邊的雪靈幻冰隨後低聲迴答道：“不管是塔隆平原境內的公國平民，還是駐紮在各大村鎮和城市之間的這些守軍，應該都會在發現這些人的第一時間將消息放出來。還有法爾斯要塞那邊……像紅蓮幫那樣人數較少的人也就罷了，獸禽聯盟這樣的行會，怎麽可能會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溜過要塞的眼皮底下？除非他們願意冒著如此大的雨翻越法隆山，同時不遇到任何的危險，折損任何的人手……”
“你要去詢問公國方麵的人？”蒼雲壁壘一臉懷疑地問道：“不是我不信任他們，但像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是自己調查和掌握比較好。”
“在敵人的地盤上調查敵人的敵人，本來就是一件無法理喻的事情。”雪靈幻冰卻是立刻搖了搖頭：“如果出現異狀，他們一定是比我們先發現的人，若是這樣都無法發現出什麽的話——”
“那就不是我們的過錯，而是他們的無能了。”
白色的長發在空中甩出了一個優雅的弧度，這位女劍士玩家隨後轉身朝著大廳的另一側走了過去，然後又在與那名懶坐在原地的勒克斯·楊進行了一段時間的交流之後，以更為冰冷的麵色走出了這個小鎮大廳的範圍。似乎並未在那個胖子那裏討得任何好處，這位站在屋簷下的女劍士就這麽直直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雨水，然後又在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衝著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旁的一名玩家低聲說道：“滾開。”
“看來大小姐遇到了一些困難。”
仔細地確認了一番周圍的動靜，這位靠近到雪靈幻冰身邊的披風玩家拉著兜帽低聲迴答道：“在這個風雨交加的時刻，大小姐難道還不願意重新接納我們嗎？”
“接納你們？明明是你們想重新吸收我才對。”雪靈幻冰緊緊地皺著自己的眉頭：“想要報仇的話，你們盡管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報仇就是了，難道你們就這麽需要我的這份旗號？”
“那是自然，畢竟我們受到了如此不公平的對待。”這位神秘的黑衣人低聲笑了笑：“若是不能給那些背叛者一個痛苦的教訓，我們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呢？”
“……”
“楚家已經沒落至無法拯救的地步了，自從他們決定拋棄我們的時候就是。”
望著雪靈幻冰逐漸沉默下去的冰冷麵龐，這名玩家再度發出的聲音也充滿了鼓動的意味：“隻有變革才能重新逆轉楚家目前的局勢，而您就是最好的帶頭人，隻要您同意，翔哥和嚴哥立刻就會認您作為楚家的家主，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閉嘴。”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過往的事情，打斷了對方話音的雪靈幻冰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我已經不再是楚家的人了，你們打的那些算盤也已經與我無關，迴去告訴費子翔，不要再拿這種理由來打擾我。”
“……那我們就以普通玩家的身份來談一談吧。”這名黑衣玩家隨後卻是發出了幾聲低笑：“身為一名曾經奪取過聯盟杯、甚至讓良辰美玉那樣的人甘拜下風的高手，我們行會可是非常了解你的實力的，難道你就願意一直屈身於這樣的一個毫無發展前途的小行會裏麵，坐視自己的天賦被白白浪費？”
“我願意待在哪裏就待在哪裏。”雪靈幻冰的雙眼中顯露出了幾分殺氣：“費子翔再怎麽有資源，也不如我一手建立的青靈來得更為重要，我的天賦和才華也不需要他來評判，它們自會有它們可以展示的地方。”
“就像現在這樣？”那玩家低笑著搖了搖頭：“連個線索調查的頭緒都找不出來？”
“……”
“好吧，看在過去的份上，我也不刻意難為大小姐你了。”
微微地向後退了一步，這名神秘的玩家隨後也不再糾纏於雪靈幻冰的那張愈發冰冷的麵龐：“有關大小姐您現在的處境，相信你我都已經了解得非常清楚明白，我們接下來也會出動一些人力和手段，幫您調查一下公國目前的形勢與您所關注的這些問題的始末。”
“就當作是一次對比如何？”他低下了自己的頭，說出的話卻是如同針刺一般影響著這位白發女劍士的心情：“俗話說貨比三家，您就看看我們調查出來的結果與那位臨淵斷水先生調查出來的結果有何不同吧。”
“等我們將這份誠意當作禮物獻給您之後，我們再談合作的事情。”
如同雨幕揚起的朦朧水汽一般，這位神秘人的身影隨後緩緩地消失在了空中：“希望到時候的你能夠冷靜思考我們之間的提議——”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生抗拒了呢。”
***********************************
“最近的公國，帝國人開始變得越來越多了呢。”
“是啊……嘁，這群隻會吃人不吐骨頭的鬣狗，老子真想一個一個地把他們都斬了丟出去。”
“誰不是這麽想的？關鍵是我們一直打不過人家啊，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我們現在不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氣吞聲到了今天？”
“別著急，馬上就會不一樣了，聽說議長大人已經做好了很多的準備，下一步應該就會……”
“應該就會什麽啊！”
坐在塔尼亞冒險者協會的吧台前方，由喧囂聲中努力分辨著這段對話的段青隨後一臉氣悶地捶了捶自己的大腿，想要找出之前對話的這兩名玩家的視線隨後也在熙熙攘攘的協會大廳裏不斷穿梭，最後帶著遺憾的神色緩緩地收了迴來：“可惡，說話隻說半截，你們還是不是人？”
“他們多半就是看到了我們的出現，才會生出這樣的感慨呢。”一旁的暗語凝蘭隨後也掩嘴低笑道：“既然發現了先生您，他們自然就不會說出來了啊。”
“看來反帝國的氣氛真的已經炒熱到了一定的程度了。”於是段青也隻得望著協會大廳的天花般搖了搖頭：“就連公國玩家之間的討論都變得如此肆無忌憚……那個克裏斯究竟做了什麽啊！”
“先生不要著急，我們馬上就可以得到線索了。”暗語凝蘭指著前方的櫃台內：“隻要我們能夠聯係上他們的話——”
“兩位是臨淵斷水先生與暗語凝蘭小姐，是吧？”
就像是在應和著暗語凝蘭的話，一名看上去像是負責協會事務的女接待員隨後由看不到的協會側門後方緩緩走了出來：“抱歉耽誤了你們的時間，不過……”
“你們的要求，恕我們無法做到。”她朝著自己手中的一本記錄簿指了指：“因為你們想找的冒險團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開什麽玩笑？”段青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們沒有搞錯吧？那可是愚者冒險團！曾經拯救了塔尼亞，後來混得風生水起的那個冒險團啊！”
“沒錯，就是那個冒險團。”這位接待員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我們也沒有搞錯。”
“他們現在已經從冒險團名單上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