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你就這麽迴來了？”
“怎麽，難道還不夠驚心動魄嗎？這個故事如此曲折，能夠活著迴來我都已經覺得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那星空草呢？”
“……”
“段天峰！”
自由之城，維克西斯酒館，某道怒氣值滿點的嬌喝聲在一段尷尬的沉默之後，猛然響起在酒館內的某個房間之中：“怪不得夢竹老是說你在外麵劃水！你這樣的人不被說成劃水才奇怪呢！”
“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怎麽可能還記得……哦不，是怎麽可能還有機會收集什麽星空草啊。”低沉至難以分辨的男子聲音緊接著悶悶地響起：“本來就是順路而為，見緣行事的，最後連那什麽草的模樣都沒見到還不是很正常……”
“正常你個大頭鬼啊！”宛如團長附體一樣的藍發女子沒好氣地嚷道：“自從來了自由之城，我就沒見你安分過！不是麻煩找到你的身上來，就是你自己找到麻煩的身上去！你能不能為了我們這幾個人的未來，為了我們身上的任務稍微貢獻一點點呢？哪怕是完成那份清單上的十幾分之一也行啊！”
“呃……那個……”垂頭喪氣的段青支支吾吾地迴答道：“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材料什麽的，早晚都會收集起來的嘛。請組織看在難度的份上，再稍微寬限幾日……”
“難度這種東西……還不是你自己招惹過來的！結果不僅分攤到了我們這些人的頭上，還要我們幫著滿地跑腿……”
藍發的女子氣唿唿地掏出了一塊海藍色的石頭，拍到了段青身旁的木桌上：“埃蘭德群島那邊還算太平，沒幾個人敢招惹我們，所以……這就是成貨了。”
“這玩意……也算是材料嗎？”伸手觸摸了一下石頭表麵的段青疑惑地問道：“看上去一點都不特殊啊……”
“這玩意也算是一種水元素的結晶，可以說是除了魔法以外的可見元素狀態的一種。”絮語流觴淡淡地解釋道：“據資料記載，這玩意在過去的曆史中曾經非常普遍，但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除了久未開拓的深海以外，最有可能發現的地方大概就是海中的某些以元素為食的魔獸，所以我們這次去埃蘭德群島，主要就是衝著那裏的海怪去的……”
“這是你打出來的？”於是段青驚訝地抬起了頭：“厲害啊！居然可以單挑無盡之海裏的生物了？”
“你家的小徒弟也在呢，而且……有了這麽多好裝備，這種事情還不是小菜一碟。”
似乎是提到了自己得意的地方，絮語流觴笑嗬嗬地撫摸著自己腰側的劍柄：“要是連這個等級的野怪都處理不了的話，姐姐我還怎麽在如此強力的團隊裏麵混下去？”
“我們團隊的要求一點也不高，你不用這麽緊張的。”段青微微地低下了自己的頭：“反正那些真正的怪物，還沒有降臨的我們的頭上來……”
“真正的怪物？”
“……有關奧克森的事情，我需要一點時間去調查，同時也是因為他的關係，那個名叫沙奈朵的影法師……是一個需要重點觀察的對象。”似乎是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做過了充分的思考與交流，段青毫不猶豫地提出了自己的方案：“知道這麽多不為人知的隱秘，那個奧克森一定有它自己的情報來源的，但如果他不單單是複辟者的代表……那這中間的貓膩，可能就會變得有點多了。”
“……你在懷疑命運編織者的事情？”絮語流觴的眼波流轉了一陣：“你提到過的那個古斯坦……他的對手嗎？”
“古斯坦提到的事情很少，但塔尼亞一戰的時候……圖書館那邊確實也有一場另類的大戰。”段青解釋道：“我見識過那個老頭子的手段，他確實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命運編織者，所以我們可以推斷……因為某種原因，命運編織者的內部也出現了分立與對抗。”
“目前還不知道……哪邊與哪邊是一夥的。”段青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你猜……那個奧克森，是站哪一邊的呢？”
“……至少不是古斯坦一邊的吧？”絮語流觴想了一陣：“他既然與複辟者有染，那至少是倒塔計劃的知情人之一，古斯坦既然也成為了那場戰爭的犧牲品，他多半也是複辟者的其中一個目標吧？”
“不管是他們主動發現的，還是他們被某些人委托的，他們一定會與某種更上層的對立麵有一些聯係。”段青接著分析道：“從之前我所經曆過的事情來看……這個奧克森，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員了。”
“唔……我好像還沒遇到過那麽具有商人風範的神棍。”絮語流觴迴想著自己之前與奧克森唯一的一次見麵：“或許他還有別的情報來源之類的……”
“法師議會？戰士之家？這兩樣東西……怎麽看怎麽套不到他的頭上吧？”段青斜著眼睛迴答道：“其他還能有什麽組織有這麽神通廣大的手眼？總不能是冒險者協會……”
空氣如同膠水一樣凝固住了，然後隨著兩個人突然的沉默而逐漸擴散開來，兩雙相互對視的眼睛在空中相聚了幾瞬，然後隨著異口同聲的話語而猛然睜大：“陰影會！”
“為什麽我們忘記了這個神秘的組織了呢？”
“而且自從我們來到這個城市以後，我們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按照維塞爾的說法，這裏還曾經是陰影會的發源地，結果這麽陰暗的城市，居然從來沒有見過疑似陰影會的人出麵……”
“而且迴想我以前在這個城市裏的經曆，陰影會這個名字似乎也很少聽到過，現在想來……怎麽樣都覺得不太正常啊。”
仿佛發現了新的大陸，一男一女兩名玩家就這麽在酒館的客房中低聲議論了起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姿態，也確實容易讓看到這一幕的人所誤解。剛剛從這裏上線的雪靈幻冰就是這其中的一員，皺著眉頭掃視了兩個人很久的時間，然後一邊重重地咳嗽著，一邊從房間角落的陰影裏走了出來：“收集完了，順便……”
“這是最近的大新聞。”她幹淨利落地說道：“很熱鬧呢。”
************************
職業圈最近出了不少的大新聞，逐漸成為了聚集玩家們眼球的一個大話題，隻不過這樣的話題在過去的十幾年之間，每次都會爆發在這個時間段上。
那就是轉會期的各種消息了。
在剛剛過去的聯盟杯裏，江湖與天下第二成為了比賽中的最大贏家，然而這中間曲折無比的過程，還是讓無數的其他行會看到了一些可能超越的空間的存在。幾大行會與戰隊也隨著比賽的結束，緊鑼密鼓地開始了招兵買馬的備戰工作，而這項工作也隨著轉會期的逐漸推進，產生了許多令人瞠目結舌的結果。
“首先是公正之劍，因為他們家的亂子出現得最多。”雪靈幻冰聲音低沉地介紹道：“那個自稱是首席魔法師的塵雨殘月已經宣布離開了戰隊，目前正在考慮前往維紮德，但似乎是由於報價等種種原因，現在還在商談之中。那個家夥在離開的時候好像說過一些挑撥離間的話，所以目前的會長格雷厄森與其他幾名主力成員也出現了間隙，所以除了塵雨殘月與維紮德之間的交易以外，許多行會與閑散玩家也在緊緊地盯著公正之劍的後續動靜呢。”
“塵雨殘月的水平……大概還到不了魔法師職業中的頂級程度，想要順利地進入維紮德，恐怕不是什麽容易做到的事。”絮語流觴搖著頭評價道：“不過以我對他本人的印象來看，那個家夥大概也不會輕易地低頭吧，所以這個交易的最後結果……哼哼，多半是不會成功的。”
“許多行會也對塵雨殘月出了手，所以他的去向現在也成為了關注的重點之一。”披著黑色鬥篷的雪靈幻冰低聲說道：“畢竟是曾經排名聯盟第三的戰隊成員之一，而且還是首發選手，包括無主之地、惡魔樂園之類的人，也都遞出了橄欖枝呢。”
“……就隻有這些行會嗎？”段青斜著眼睛問道。
“有。”雪靈幻冰停頓了一下：“還有……自由之翼。”
“嗬……”
“我不知道上麵是怎麽想的，但是他們也報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價格。”雪靈幻冰緩緩地搖了搖頭：“想必是篤定了塵雨殘月不會看上比公正之劍還要差的戰隊，最後肯定會跑到這邊來的吧。”
“那個家夥強行脫離自己的戰隊，光違約金就要賠上不少。”絮語流觴低聲說道：“如果下家的接盤沒有太大的價值，他這一次的選擇就會虧掉很多啊……”
“有些戰隊之間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趁現在走也算來得及。”段青卻是接著搖了搖頭：“隻不過……自由之翼最後談妥的可能性，還是更高一點的。”
“哦？為什麽？”
“因為維紮德不會要啊。”
低聲念出了這句話，段青轉頭望向了雪靈幻冰，後者也有些明悟地點了點頭，接聲說出了接下來的新聞：“維紮德已經簽下了逆風悠然，這已經是之前那段時間裏最熱門的話題了，然後……最近又有消息稱，他們又招募了一位新人。”
“那個人叫做石之心。”雪靈幻冰低聲說道：“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印象。”
“當然記得了，那個第一次用出法力過載的家夥。”段青歎息著說道：“後來被你用胡來的方式淘汰掉了……”
“那個家夥應該也算是一個實力強勁的魔法師了，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入了維紮德的口袋。”絮語流觴搖著頭說道：“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
“他們的合同好像是……二百萬。”雪靈幻冰則是拂了拂自己的長發：“接連簽下了兩份重量級合同，維紮德確實沒有什麽空間去與塵雨殘月繼續交易了，雖然對於一個新人來說，這個價格似乎有些過於昂貴……”
“落日孤煙那個家夥……對這個石之心好像非常看重呢。”段青沉吟著迴答道：“難道他真的發現了什麽寶貝，順勢要加入五火球神教嗎？”
“複合魔法的使用與元素攻擊的發掘，確實給魔法師時代的來臨增添了不少的助力。”雪靈幻冰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之前你遇到的那個家夥，不就是其中的一名典型嗎？”
“說起那個隕夢……有一件事我想要打聽一下。”段青露出了探究的眼神：“那個人與落日孤煙之間，是不是有什麽恩怨？”
“唔……不清楚。”
兩個相對而坐的女子同時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最後由絮語流觴作出了自己的迴答：“說起那個人，肯定指的是夢幻大陸那款遊戲裏的事情了，不過聽說那裏麵被搶了裝備的幾家行會中，沒有維紮德的名字……”
“江湖與嵐山之類的老牌行會倒是在那個行列之中，但也是僅此而已。”雪靈幻冰接著說道：“之後的追殺浪潮興起之後，這幾個老會也就不怎麽作聲，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了。”
“……這樣的結果，想必他們幾個也是早有預見的吧，大概是覺得那個家夥已經足夠慘，所以也就不再需要繼續下黑手了。”段青背著雙手歎息了一聲：“希望那次的賬就這麽結束，不要帶到這個遊戲裏來才好……”
“你在擔心那個隕夢的未來嗎？”雪靈幻冰瞟了對方一眼，然後淡淡地迴答道：“放心吧，江湖他們現在正在忙著反擊帝國的事情，連招人的意思都欠奉，而嵐山嘛……”
“那邊最近也爆出了小道消息，而且是聽起來最聳人聽聞的小道消息。”她語氣低沉地說出了一句讓段青大吃一驚的話：“韓磊……想要退役呢。”
“哈！那個老家夥終於也要退役了？”
收斂起了自己臉上的驚訝，段青假笑著拍了拍手：“簡直就是大快人心啊！眼看快四十的人了居然還一直霸占著其中一個傳說的名號……”
“他的實力早就不如以前了，就算是與三年相比……他的情況也要差上很多。”絮語流觴則是沉聲搖了搖頭：“要我說的話……退役絕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耽誤了這幾年的時間，反而成為了他職業生涯當中的汙點……”
“不要這麽說。”
收起了自己鼓動的手掌，段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望著酒館天花板的眼神卻仿佛是想要刺破天空，一直望盡時間長河的盡頭：“實力的下降是通病，沒有人能夠避免這一點，但如果不出意外，老家夥們一般都是想要為自己所在的家園盡量貢獻一下的，隻要還有力氣，他們多半都會在戰隊裏耗盡生命，然後年輕人與殺豬刀的共同作用之下，走向與韓三石一樣的結局。”
“其他的家夥們，大概也是這樣想的。”他擺了擺自己的手：“他們……”
“也大概都有這樣的覺悟吧。”10
“怎麽，難道還不夠驚心動魄嗎？這個故事如此曲折，能夠活著迴來我都已經覺得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那星空草呢？”
“……”
“段天峰！”
自由之城，維克西斯酒館，某道怒氣值滿點的嬌喝聲在一段尷尬的沉默之後，猛然響起在酒館內的某個房間之中：“怪不得夢竹老是說你在外麵劃水！你這樣的人不被說成劃水才奇怪呢！”
“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怎麽可能還記得……哦不，是怎麽可能還有機會收集什麽星空草啊。”低沉至難以分辨的男子聲音緊接著悶悶地響起：“本來就是順路而為，見緣行事的，最後連那什麽草的模樣都沒見到還不是很正常……”
“正常你個大頭鬼啊！”宛如團長附體一樣的藍發女子沒好氣地嚷道：“自從來了自由之城，我就沒見你安分過！不是麻煩找到你的身上來，就是你自己找到麻煩的身上去！你能不能為了我們這幾個人的未來，為了我們身上的任務稍微貢獻一點點呢？哪怕是完成那份清單上的十幾分之一也行啊！”
“呃……那個……”垂頭喪氣的段青支支吾吾地迴答道：“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材料什麽的，早晚都會收集起來的嘛。請組織看在難度的份上，再稍微寬限幾日……”
“難度這種東西……還不是你自己招惹過來的！結果不僅分攤到了我們這些人的頭上，還要我們幫著滿地跑腿……”
藍發的女子氣唿唿地掏出了一塊海藍色的石頭，拍到了段青身旁的木桌上：“埃蘭德群島那邊還算太平，沒幾個人敢招惹我們，所以……這就是成貨了。”
“這玩意……也算是材料嗎？”伸手觸摸了一下石頭表麵的段青疑惑地問道：“看上去一點都不特殊啊……”
“這玩意也算是一種水元素的結晶，可以說是除了魔法以外的可見元素狀態的一種。”絮語流觴淡淡地解釋道：“據資料記載，這玩意在過去的曆史中曾經非常普遍，但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除了久未開拓的深海以外，最有可能發現的地方大概就是海中的某些以元素為食的魔獸，所以我們這次去埃蘭德群島，主要就是衝著那裏的海怪去的……”
“這是你打出來的？”於是段青驚訝地抬起了頭：“厲害啊！居然可以單挑無盡之海裏的生物了？”
“你家的小徒弟也在呢，而且……有了這麽多好裝備，這種事情還不是小菜一碟。”
似乎是提到了自己得意的地方，絮語流觴笑嗬嗬地撫摸著自己腰側的劍柄：“要是連這個等級的野怪都處理不了的話，姐姐我還怎麽在如此強力的團隊裏麵混下去？”
“我們團隊的要求一點也不高，你不用這麽緊張的。”段青微微地低下了自己的頭：“反正那些真正的怪物，還沒有降臨的我們的頭上來……”
“真正的怪物？”
“……有關奧克森的事情，我需要一點時間去調查，同時也是因為他的關係，那個名叫沙奈朵的影法師……是一個需要重點觀察的對象。”似乎是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做過了充分的思考與交流，段青毫不猶豫地提出了自己的方案：“知道這麽多不為人知的隱秘，那個奧克森一定有它自己的情報來源的，但如果他不單單是複辟者的代表……那這中間的貓膩，可能就會變得有點多了。”
“……你在懷疑命運編織者的事情？”絮語流觴的眼波流轉了一陣：“你提到過的那個古斯坦……他的對手嗎？”
“古斯坦提到的事情很少，但塔尼亞一戰的時候……圖書館那邊確實也有一場另類的大戰。”段青解釋道：“我見識過那個老頭子的手段，他確實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命運編織者，所以我們可以推斷……因為某種原因，命運編織者的內部也出現了分立與對抗。”
“目前還不知道……哪邊與哪邊是一夥的。”段青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你猜……那個奧克森，是站哪一邊的呢？”
“……至少不是古斯坦一邊的吧？”絮語流觴想了一陣：“他既然與複辟者有染，那至少是倒塔計劃的知情人之一，古斯坦既然也成為了那場戰爭的犧牲品，他多半也是複辟者的其中一個目標吧？”
“不管是他們主動發現的，還是他們被某些人委托的，他們一定會與某種更上層的對立麵有一些聯係。”段青接著分析道：“從之前我所經曆過的事情來看……這個奧克森，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員了。”
“唔……我好像還沒遇到過那麽具有商人風範的神棍。”絮語流觴迴想著自己之前與奧克森唯一的一次見麵：“或許他還有別的情報來源之類的……”
“法師議會？戰士之家？這兩樣東西……怎麽看怎麽套不到他的頭上吧？”段青斜著眼睛迴答道：“其他還能有什麽組織有這麽神通廣大的手眼？總不能是冒險者協會……”
空氣如同膠水一樣凝固住了，然後隨著兩個人突然的沉默而逐漸擴散開來，兩雙相互對視的眼睛在空中相聚了幾瞬，然後隨著異口同聲的話語而猛然睜大：“陰影會！”
“為什麽我們忘記了這個神秘的組織了呢？”
“而且自從我們來到這個城市以後，我們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按照維塞爾的說法，這裏還曾經是陰影會的發源地，結果這麽陰暗的城市，居然從來沒有見過疑似陰影會的人出麵……”
“而且迴想我以前在這個城市裏的經曆，陰影會這個名字似乎也很少聽到過，現在想來……怎麽樣都覺得不太正常啊。”
仿佛發現了新的大陸，一男一女兩名玩家就這麽在酒館的客房中低聲議論了起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姿態，也確實容易讓看到這一幕的人所誤解。剛剛從這裏上線的雪靈幻冰就是這其中的一員，皺著眉頭掃視了兩個人很久的時間，然後一邊重重地咳嗽著，一邊從房間角落的陰影裏走了出來：“收集完了，順便……”
“這是最近的大新聞。”她幹淨利落地說道：“很熱鬧呢。”
************************
職業圈最近出了不少的大新聞，逐漸成為了聚集玩家們眼球的一個大話題，隻不過這樣的話題在過去的十幾年之間，每次都會爆發在這個時間段上。
那就是轉會期的各種消息了。
在剛剛過去的聯盟杯裏，江湖與天下第二成為了比賽中的最大贏家，然而這中間曲折無比的過程，還是讓無數的其他行會看到了一些可能超越的空間的存在。幾大行會與戰隊也隨著比賽的結束，緊鑼密鼓地開始了招兵買馬的備戰工作，而這項工作也隨著轉會期的逐漸推進，產生了許多令人瞠目結舌的結果。
“首先是公正之劍，因為他們家的亂子出現得最多。”雪靈幻冰聲音低沉地介紹道：“那個自稱是首席魔法師的塵雨殘月已經宣布離開了戰隊，目前正在考慮前往維紮德，但似乎是由於報價等種種原因，現在還在商談之中。那個家夥在離開的時候好像說過一些挑撥離間的話，所以目前的會長格雷厄森與其他幾名主力成員也出現了間隙，所以除了塵雨殘月與維紮德之間的交易以外，許多行會與閑散玩家也在緊緊地盯著公正之劍的後續動靜呢。”
“塵雨殘月的水平……大概還到不了魔法師職業中的頂級程度，想要順利地進入維紮德，恐怕不是什麽容易做到的事。”絮語流觴搖著頭評價道：“不過以我對他本人的印象來看，那個家夥大概也不會輕易地低頭吧，所以這個交易的最後結果……哼哼，多半是不會成功的。”
“許多行會也對塵雨殘月出了手，所以他的去向現在也成為了關注的重點之一。”披著黑色鬥篷的雪靈幻冰低聲說道：“畢竟是曾經排名聯盟第三的戰隊成員之一，而且還是首發選手，包括無主之地、惡魔樂園之類的人，也都遞出了橄欖枝呢。”
“……就隻有這些行會嗎？”段青斜著眼睛問道。
“有。”雪靈幻冰停頓了一下：“還有……自由之翼。”
“嗬……”
“我不知道上麵是怎麽想的，但是他們也報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價格。”雪靈幻冰緩緩地搖了搖頭：“想必是篤定了塵雨殘月不會看上比公正之劍還要差的戰隊，最後肯定會跑到這邊來的吧。”
“那個家夥強行脫離自己的戰隊，光違約金就要賠上不少。”絮語流觴低聲說道：“如果下家的接盤沒有太大的價值，他這一次的選擇就會虧掉很多啊……”
“有些戰隊之間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趁現在走也算來得及。”段青卻是接著搖了搖頭：“隻不過……自由之翼最後談妥的可能性，還是更高一點的。”
“哦？為什麽？”
“因為維紮德不會要啊。”
低聲念出了這句話，段青轉頭望向了雪靈幻冰，後者也有些明悟地點了點頭，接聲說出了接下來的新聞：“維紮德已經簽下了逆風悠然，這已經是之前那段時間裏最熱門的話題了，然後……最近又有消息稱，他們又招募了一位新人。”
“那個人叫做石之心。”雪靈幻冰低聲說道：“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印象。”
“當然記得了，那個第一次用出法力過載的家夥。”段青歎息著說道：“後來被你用胡來的方式淘汰掉了……”
“那個家夥應該也算是一個實力強勁的魔法師了，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入了維紮德的口袋。”絮語流觴搖著頭說道：“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
“他們的合同好像是……二百萬。”雪靈幻冰則是拂了拂自己的長發：“接連簽下了兩份重量級合同，維紮德確實沒有什麽空間去與塵雨殘月繼續交易了，雖然對於一個新人來說，這個價格似乎有些過於昂貴……”
“落日孤煙那個家夥……對這個石之心好像非常看重呢。”段青沉吟著迴答道：“難道他真的發現了什麽寶貝，順勢要加入五火球神教嗎？”
“複合魔法的使用與元素攻擊的發掘，確實給魔法師時代的來臨增添了不少的助力。”雪靈幻冰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之前你遇到的那個家夥，不就是其中的一名典型嗎？”
“說起那個隕夢……有一件事我想要打聽一下。”段青露出了探究的眼神：“那個人與落日孤煙之間，是不是有什麽恩怨？”
“唔……不清楚。”
兩個相對而坐的女子同時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最後由絮語流觴作出了自己的迴答：“說起那個人，肯定指的是夢幻大陸那款遊戲裏的事情了，不過聽說那裏麵被搶了裝備的幾家行會中，沒有維紮德的名字……”
“江湖與嵐山之類的老牌行會倒是在那個行列之中，但也是僅此而已。”雪靈幻冰接著說道：“之後的追殺浪潮興起之後，這幾個老會也就不怎麽作聲，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了。”
“……這樣的結果，想必他們幾個也是早有預見的吧，大概是覺得那個家夥已經足夠慘，所以也就不再需要繼續下黑手了。”段青背著雙手歎息了一聲：“希望那次的賬就這麽結束，不要帶到這個遊戲裏來才好……”
“你在擔心那個隕夢的未來嗎？”雪靈幻冰瞟了對方一眼，然後淡淡地迴答道：“放心吧，江湖他們現在正在忙著反擊帝國的事情，連招人的意思都欠奉，而嵐山嘛……”
“那邊最近也爆出了小道消息，而且是聽起來最聳人聽聞的小道消息。”她語氣低沉地說出了一句讓段青大吃一驚的話：“韓磊……想要退役呢。”
“哈！那個老家夥終於也要退役了？”
收斂起了自己臉上的驚訝，段青假笑著拍了拍手：“簡直就是大快人心啊！眼看快四十的人了居然還一直霸占著其中一個傳說的名號……”
“他的實力早就不如以前了，就算是與三年相比……他的情況也要差上很多。”絮語流觴則是沉聲搖了搖頭：“要我說的話……退役絕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耽誤了這幾年的時間，反而成為了他職業生涯當中的汙點……”
“不要這麽說。”
收起了自己鼓動的手掌，段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望著酒館天花板的眼神卻仿佛是想要刺破天空，一直望盡時間長河的盡頭：“實力的下降是通病，沒有人能夠避免這一點，但如果不出意外，老家夥們一般都是想要為自己所在的家園盡量貢獻一下的，隻要還有力氣，他們多半都會在戰隊裏耗盡生命，然後年輕人與殺豬刀的共同作用之下，走向與韓三石一樣的結局。”
“其他的家夥們，大概也是這樣想的。”他擺了擺自己的手：“他們……”
“也大概都有這樣的覺悟吧。”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