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並不是給大家看,而是給這兩兄弟看的,要不然走了一個劉氏,到時候這兩兄弟埋怨她,說她逼走他們娘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每個孩子都不會真的想讓自己爹娘分開,加上劉氏除了對四丫和大丫不好,也不會真的動手打他們兩兄弟。


    但是以她一個做小叔子的覺角度,恨不得扇了死劉氏,每天在自己麵前膈應自己。


    所以,這件事沒有對與錯,隻有受益者是誰,做這件事的人是誰?與其說劉氏三觀不行,李毓她覺得在這件事上麵,自己也是沒有什麽三觀的,做的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劉婆子一直在鬧,哭得周圍人都看著熱鬧,李父氣得直吭吭,這本來就是劉氏的不該,要不是他那晚喝醉了,唿唿大睡,他都得起來說兩句劉氏。


    眼下又被逼上家門要主動和離,要他說,她們劉家就沒有這個臉麵提這件事,要提和離,也是他的大兒子李堅先提。


    村長佝僂著身子過來,李建成送劉氏迴去的時候,第二天還跟他提了一嘴,說是劉氏眼紅李小蓮的手鐲,趁著大家睡覺了,想把李小蓮的手鐲摸了,什麽腦子才做出這種事?


    家裏的個個都在向上爬,總有一個拎不清的,往下扒拉全家,還真的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十全九美最真好。


    村長嗬斥一聲,劉婆子還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氣得直接讓其他力氣大的婦道人家直接把劉婆子拖出去。


    劉婆子簡直比過年的豬還難按,撲騰著,還抓人的臉,一時間那些婦人都沒有法子下手。


    李毓看著幹脆晾著劉婆子,誰也不能給劉婆子吃的喝的,看她能鬧到啥時候。


    現在三兄弟在煮飯,摘菜,李母坐著和張荷一起納被子,小蓮在一旁繡花,李父在一旁打瞌睡,李堅則在一旁做起木工,他早上已經跟老張打過招唿了,就在家裏麵做。


    之前也有些小物件的,他也讓師傅弄到家裏麵做了,到時候交貨更是近一些。


    劉婆子看傻了眼他們家的操作,男人煮飯,女人在做針線活計,劉婆子都看傻了,她家除了自己不用幹家活外,男人都是在那坐著等吃的,而且不是她一家這樣,但是反觀李家這些人,居然讓男人做家務活計,還是幾個讀書人在做,日後被女人壓在身下?怎麽能翻身?


    劉婆子不敢苟同這家人的做派,也有些嫌棄,好好的一個讀書人,弄得跟女人一樣做家裏的活計,因此耽誤了學習,那豈不是耽誤一輩子?


    李青書:有時候天賦可以吃香一輩子,再加點努力,再加點懂事。


    就這樣赤裸裸李家人關上門吃上了飯了,李毓怕劉婆子去舔她們的鍋,也讓李母鎖上了廚房門,本來之前是不怎麽上鎖的,除非出門,家裏沒人就會上鎖。


    他們吃飯也在廳堂吃,李毓怕對方衝過來,往盆裏麵抓一把吃,廳堂也關上門了,肉味飄出來,饞的劉婆子站起來,敲了敲門:“好歹我是你們親家,居然連碗飯都不給我吃,你們還是人嗎?”


    李毓覺得幸虧上好了門稍,要不然,劉婆子還真的衝進來往碗抓幾把,個個都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出聲說要對方進來吃。


    大家吃完了,李毓就讓李青洲端出去洗碗,剛開門,劉婆子就撲倒桌子上,看著桌子上連肉汁都沒有,眼裏都失望的。


    劉婆子破口大罵:“好啊,李世明你就這樣對你的親家的?還有李堅你,我好歹是你的嶽母,來到你家,水都沒有吃上一碗,飯都不給我吃,有你們這樣做事的人嗎?”


    李毓看了一眼劉婆子:“我瞧是誰呢?原來是大哥的嶽母啊?失敬失敬。”


    李毓這下應該傳到全村都知道劉婆子來鬧要放妻書了,隻要發酵一天,她就讓勸大哥立馬寫下放妻書。


    “我呸,你會看不到我?你裝,你繼續裝。”


    李毓笑著坐在一旁:“鬧夠了嗎?沒有鬧夠我可是讓要讓人去衙門一趟了,畢竟不請自來,哪怕是親戚進門鬧,都可以判一個私闖民宅。”


    劉婆子瞪大了雙眼,沒想過對方還可以這麽賴皮,加上她餓得頭發昏,她也好找借口,之前她覺得自己無人能敵,但是沒想到錢財遮眼,竟然忘記了這一茬,瞬間就蔫了。


    李毓求見對方後知後覺的樣子有點好笑,但是刻意的提醒她一下:“既然是劉氏要離,那就讓她過來跟大哥說,畢竟放妻書也要當事人按手指印。”


    劉婆子以為他們同意了,隻是讓自己的女兒過來,確實有點困難,她的女兒一直在家裏麵說不和離。


    不和離?她那個三十兩找誰要?


    所以她要迴家去,去把那賠錢貨勸服了,要不然就打服,她就不信,這造瘟的,還能忤逆她這個做娘親的嗎?


    長大了,翅膀也硬了,啥都沒貼補家裏就算了,讓這賤蹄子給個小賠錢貨做招兒,還被要了迴去,養這個女兒有屁用。


    李堅和李青洲瞪大雙眼,看著匆匆忙忙走的劉婆子,臉上都帶著不可思議:這樣子走了?


    李母也是有點不可思議,看著對方離開,但是心情還是比較輕鬆愉快的,總比有一個人就在她們的院子裏麵大喊大叫好一些。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一天。


    今日的訪客不是劉婆子,而是程元白和小小栗子,他們兩個帶一一張紅紙上麵寫著最近日期的,還寫了好幾個。


    “夫子爹說看你要選哪個日子給青書先,我的再跟著其後,說這是尊師重道。”程元白其實也是明白的,如果青書不是考了第一名,他是可以先在青書前麵辦的。


    但是李青書不止是榜首,連大哥李青洲都是排名靠前,而且他們的爹還是自己的恩師,要是自己往前辦,確實有些不太好。


    李毓也是明白對方有這種顧忌,她是無所謂,但是怕別人到時候陰陽程元白他,說他搶自己恩師的兒子風頭。


    李毓看著上麵最近的一個指了一下:“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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