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幾人精神奕奕坐在正廳餐桌上吃早膳,程元白作為主人,本來應該坐在主位上的,但是因為李毓是他的夫子,所以他沒有坐在主位上。


    當然李毓也沒有坐在主位上,她還沒有蠢到反客為主,去坐主位。


    “夫子,元白已經安排等下大家一起逛逛,一切花銷元白出,中午去福來酒樓用午膳,下午就去戲樓聽戲,如何?”程元白考慮他們都沒有什麽錢,所以就想承包他們的開支。


    但是程元白忽視了他們是都是誠實的農民,不貪是他們的品質,哪怕大牛叔逛了半天,也就是給他的小孫女買了一根頭繩,給小孫子買了一個木劍,都是自己出的錢。


    李堅卻沒有花什麽錢,李財和李天澤都沒有主動提要什麽,一路上能看新鮮事物,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李青鈺也沒有提要什麽,一路上跟程元白、李財、李天澤有說有笑的。


    李毓倒是買了些吃食,分給他們吃,逛街嘛?哪有不買擺地攤的小吃的?加上她心底還是一個女生,難道來到城裏,別的不買,這小吃不買,迴去後都能後悔幾天。


    小栗子也收到李毓的投喂,心中歡喜極了,畢竟,對方是自己主子的夫子,當然開心,好像他一個做下人的也被夫子賞識了。


    程元白想自己給夫子一家花錢的,但是夫子他們都是堅持自己出這個錢,他也不再勸了。


    三人逛了一個上午,這才意猶未盡進了福來酒樓,程元白就以盡地主,請他們吃飯。


    李毓也不拒絕,畢竟在這麽大的酒樓吃飯,自然花費很多錢,她雖然有錢,但是還是要留些給那兩個科考。


    李毓心想能吃些好的了。


    “把你們的招牌菜看著上。”程元白看著店小二站在門口,他雖然不是經常在城裏住,但是每次來都會在這裏吃上一兩次,而且,都會給打賞的銀錢,所以店小二能記得住他。


    “是,程公子。”店小二笑眯眯的,看著程元白,程元白 一個眼神給小栗子,小栗子就給了小二賞銀。


    店小二笑眯眯道:“多謝程公子賜賞,小的這就去安排。”


    大牛叔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一直以為占程元白這個公子哥的便宜了,沒想到程元白居然跟散錢童子一樣。


    而李堅見識過富家公子打賞,所以也沒有什麽好驚訝,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他是在富家公子哥家裏住了幾天。


    店小二出去後,小栗子跟在身後倒茶。


    李毓看著窗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依稀能看到不少的書生的背影:“元白,你去過京城嗎?”


    李毓無厘頭的一句話,讓眾人一愣。


    “學生不曾去過。”


    “也是,你一個孩子,怎麽去過京城呢?”李毓迴頭看著大程元白:“元白,夫子看得出你很有家教,個性也很好,人品不錯。”


    “為師給你提一點,日後出門莫露財,你看著很大方,大方也是你的好性格,可以對你好的人大方,但是,有些大方能致命,日後能繼續考功名,出門在外,還是防備點好。”


    李毓瞅著程元白像個冤大頭一樣,沒有心機,真怕他半路去科舉的路上,給人劫了財。


    “啊,好,好的。”程元白有些迷糊,但是,細想了一下,便知道夫子的意思了。


    李毓喝起小栗子泡的茶,有點澀,也不算什麽壞茶,她抿著茶就想起在許夫子那喝的茶。


    李毓看著大哥李堅:“大哥迴去的時候,去買些茶葉,包好給許夫子送去,多少都無所謂, 有心就行。”


    李堅憨厚笑了下:“多謝二弟你提醒,要不然我都想不到這點。”


    李青鈺和程元白說著什麽,李財和李天澤也加入話題裏麵,說得很小聲,像男孩子的秘密,不想給家長聽見。


    “我想去看看三妹、四妹和五妹她們。”李毓覺得原主是用對方的嫁妝成長起來了的,至少臨走的時候去看看她們,等李青洲他們大考完,她也要走了。


    李堅愣了一下:“不過年不過節的,有些不好吧?”


    李毓頓住,突然想起這裏是女子隻有過年的是時候偶然迴娘家,一來就是沒什麽錢,二來迴得勤怕被夫家嫌棄,三來,路程也太遠,一來一迴家裏麵有活要幹,再加上來迴的牛車錢也貴。


    “沒事,誰說哥哥看妹妹還得要逢節日了,去年她們都沒有來,五妹已經有五年沒來了。”李毓細想下。


    “那行,先迴家,準備好東西讓幾個孩子也去看下他們姑姑。”


    李毓點頭,尤其是李青洲他們更是要去了,他們有今天,也是因為他們姑姑的聘禮才能過得這麽好的。


    不一會,小二端菜上來了,介紹了好一頓菜名,讓李毓震驚的居然紅燒熊掌,真的是熊掌。


    李毓一口都不敢吃,他們都吃得很香,李毓夾其他菜,一點都不敢去動熊掌。


    吃完後,幾人不急不慢邊聊天,邊走到戲樓,到了戲樓,程元白的管家也在戲樓門口迎著。


    “少爺,老奴已經預定好了最好的位置。”管家討好在程元白身邊見禮。


    李毓一行人也算是長見識了,下人還可以這樣用的。


    他們上了二樓,坐在對著戲台子的雅閣,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位置。


    好戲也開始,戲樓的掌櫃讓人拿了幾份蜜餞糕點上來。


    李毓瞧著也沒有要錢的樣子,估計這個包廂費也貴的離譜,就是不知道算人頭錢,還是單單算一個雅閣的錢。


    幾人坐了好一會,外麵陸陸續續來人,有些人上了雅閣,有些人坐在下麵看。


    戲開始了,李毓也不懂什麽唱腔,反正就覺得很雅致,有種自己也是有錢人的感覺,好幾出戲,看到晚上,才結束。


    李青鈺看得眼淚都出來了,程元白一直讓小栗子給他擦眼淚,其他人的心也是在戲裏麵,很難走出來,意猶未盡的感覺。


    李毓心裏不是滋味,最後一場唱的是一個男主上戰場,死了,留下孤兒寡母,寡母也死了,孤兒吃百家飯長大,後來也從軍的,最後也戰死沙場。


    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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