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馬這一拳之威堪稱絕殺,王莽的雙臂在這拳威之下泯滅成縷縷飛灰。


    那抹特殊的血『色』能量從手臂轉接到胸口,勉強算是保住了王莽布滿裂縫的心髒,畢竟超脫之體的心髒不碎,那他的身體也就不會徹底崩潰。


    失去雙臂的王莽口齒滲血,麵目猙獰,但看著眼前發須皆白的血馬,卻張狂的大笑起來:“血馬,你這禁術的時間也快到了吧,不是說能殺死我百次嗎?怎麽我到現在還是未死?”


    王莽這狂妄的譏諷還是卓有成效的,血馬皺紋橫生的臉上『露』出一抹怨毒,


    他的皮膚老化的速度極快,鬆弛的皮肉好似河溝裏的淤泥,散發著一種腐爛惡心的味道,那股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也飛快的減弱。


    他使用的禁術確實到了時間限製,可他就算死,真的能讓王莽還活著麽?


    他好似老樹皮般的醜臉上浮現出一絲絲不明的意味,他睜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王莽,刺耳的聲音好似刀割般沙啞:“你會死的,王莽!嗬嗬!”


    說完他斷裂的那支小指遙遙的點了點王莽,早已支撐到極限的身軀轟然破碎,冷風一吹,一股腥臭的灰燼隨著微風消失在這蒼茫天地中。


    “我已經死過一迴了!連老天都想讓我活,你還能讓我死?難不成你比老天的麵子還大?”


    王莽像是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著,充血眩暈的大腦不受控製的胡思『亂』想著,人不都是會死的麽,這血馬在說什麽屁話。


    一團凝聚著無數扭曲麵容的黑『色』煞氣疾馳到王莽身邊,用雲朵般柔軟的霧氣托起受傷的王莽,


    “主人,現在最厲害的敵人已經死了,咱們該幹什麽呢?”


    “找個地方養傷!”


    王莽無力的閉起眸子,腦袋放空。不願意去思考這城中的突襲之戰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失敗也好,成功也罷,他實在是太累了。


    身體與意誌在血馬的兩拳之下幾乎都被摧毀殆盡,現在的他能連理智的思索都不能保證。


    無間托著已經發出輕微鼾聲的王莽,落在了一棟外形基本完好的木屋前,無形無質的他輕輕的把王莽放在院中的長椅上,他則是勉強化為半個人形,穿牆鑽進木屋裏觀察了一番。


    兩具被利刃斬破胸腹的屍體,腥臭的腸子混著汙血流了一地,兩雙未曾瞑目的眸子不含半點神彩,看上去有些許滲人。


    無間飄到兩具屍體旁邊,幾縷煞氣在刀口上繞了繞,宛若高強度的膠水硬生生的把分割開的皮肉給粘連起來。


    “登登!”肌膚冰冷的屍體僵硬的從地上爬起,毫無焦距的雙眸裏多了三分黑氣。


    他們從一間雜物房裏取出拖把,把沾染了汙血的瓷磚拖的幹幹淨淨,而後又跑到一間客房裏,把床上的被罩,床單全都換了一遍。


    嶄新的白『色』顯得賞心悅目,無間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身影一閃,木屋的大門洞開,把躺在院子裏王莽給淩空送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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