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張家樂便是死者筆記本裏一直被欺負淩辱的那小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打量端詳太過明顯,讓那張家樂察覺到了,就見他有些神色不自然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在對上他銳利的眼神時,竟然手一抖,差點把一旁的咖啡壺給打翻了。


    就在唐澤認為他的慌亂,是在心虛時,他一個低頭斂目,再次抬眸時,人就變得沉穩了許多,好像剛才那一瞬間的手忙腳亂隻是他的錯覺而已。


    這更增加了他的懷疑!


    唐澤收迴目光,手指有序的敲著桌麵,陷入了沉思,腦子裏開始一遍遍的過著視頻裏的畫麵,然後再將張家樂的形象與那兇手貼合,但是卻怎麽都貼合不到一起去。


    有作案動機,又在這間恰好兇手消失,沒有監控拍攝到的拐角的咖啡廳裏的工作,這一切的一切,無不都指向這個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但他的外形條件又與兇手如此的不否,這讓唐澤的眉皺的更深了。


    “先生,您的餐點,祝您用餐愉快。”


    在張家樂將餐點一一擺放在徐澤麵前,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唐澤叫住了他,掏出自己的工作證,向他亮了亮。


    “你好,我是警察,想向你詢問一些東西,還請你配合。”


    “警察?哦······好的。”


    張家樂對於他的身份,有一秒鍾的恐懼,雖然隨後他就恢複了自然,但這依然逃脫不了唐澤的眼睛,他在緊張。


    “不用站著,坐著,就當聊天,我們像朋友一樣聊一聊······”


    唐澤一咧嘴,對著張家樂露出自以為的最溫和的笑容,但這恰恰讓張家樂更加的緊張起來,那臉上開始有汗水流下。


    “你叫張家樂?”


    “是。”


    “曾經在某某高中就讀。”


    “是。”


    “認識一個叫李樂的人嗎?”


    “不······認識。”


    “認識還是不認識?”


    唐澤微眯雙眼,眼神淩厲,瞬間散發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栗。


    “認識。”


    張家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臉色蒼白著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他在前天被人在街上殺害了?”


    唐澤緊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停頓了略有一秒,張家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知道,他早就該死了。”


    那雙眼睛裏突然迸發出來的仇恨,讓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唐澤都心驚不已。


    即使距離高中生涯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但曾經的仇恨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退,反而愈來愈深。


    張家樂的迴答讓唐澤有一秒鍾的詫異,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幹脆利落的坦然承認自己對死者的仇恨。


    “所以你就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他!”


    唐澤厲聲逼問。


    “我沒有,我沒有……”


    張家樂激動的站起來,在唐澤犀利的目光下,又捂著臉坐下。


    “我想他們死,也想過無數種殺死他們的方法,可是我不敢,我不敢,我太沒用了,太沒用了,嗚嗚嗚……”


    唐澤沒再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張家樂需要個沉默的傾聽者。


    “我堂妹那麽好的女孩,又善良又天真,卻被那群畜生給糟蹋了,事後仗著家裏有錢有勢,擺平了一切,我堂妹好不容易從陰影裏走出來,可那群畜生還不放過她,將那天的視頻發給她,威脅她,我堂妹這才受不了跳海自殺的,她才十七歲,十七歲啊!我大伯,伯母一蹶不振,幾年後也自殺死了,你說他們該不該死,該不該死······”


    張家樂抬起頭,猩紅著雙眼,大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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