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確實有段時間沒見著麵了，林曜也是心中激動，起先掙紮了一下，也便任由小桂子在自個身上剮蹭了。
足足哭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石階上都留下兩個水窪，見小桂子終於止住了淚花，林曜這才俯著身子，直愣愣近距離端詳，一邊問道：“小桂子，你怎麽騎著‘溜須’來了？怎麽樣？從京城到此第用了幾日？”
由不得林曜不好奇，如此大老遠的，小桂子來杭州騎的還是他的專屬坐騎——溜須。
要知道，這溜須曾陪著他與小桂子兩人遊山玩水了一年有餘，其千裏馬的特性不止一次的嶄露頭角，為此林曜還笑稱自己為伯樂呢！
“噅兒噅兒～”
溜須聽到自個兒的名字，揚了揚前蹄，馬嘴長嘯一聲，顯得很歡樂。
“主子，這家夥偷懶，明明五日便可達的，愣是用了六日，一路上折騰的奴才不要不要的！”
小桂子隨手一指，轉手間就將馬兒出賣的幹幹淨淨，石階下的馬兒似是聽懂了般，耷拉著腦袋發出委屈的哀怨。
“噅兒噅兒～”
“還有這事？”
“自然，主子您不在，這家夥翻身農奴把歌唱，十足十的當大爺！”
小桂子身子還跪著，鼻孔朝天，一邊掰著手指頭冷哼道：“奴才初七走的，今兒已經是初十了，足足走了六日，按理說，昨兒就該到的。！”
“咦？”
林曜驚唿一聲，卻見小桂子不停的使眼色，嘴上還嘟嘟囔囔的發著牢騷：“主子，你可不能再慣著它了，再這樣寵下去，溜須可就真的飛上天了！”
“咳咳！原來是這樣啊！”
林曜趕緊收迴掰彎了的四根手指，瞅了一眼馬兒，臉色掛滿了烏雲，勾了勾手：“溜須，還不過來領賞！”
噅兒噅兒～
四隻蹄子不安得踏上石階，來至林曜身前，灰溜溜的低下腦袋，耷拉著耳朵發出委屈至極的聲音。
迎來毫不留情的爆栗，原來的地方，原來的味道，一層層水霧在馬兒大眼睛裏升騰出來，直愣愣的瞅著眼前的主人。
“哎呦，瞧你這家夥，是不是想我了，瞧這眼淚汪汪的，本貝勒也想你呐！”
收迴爆栗的食指，林曜大手在馬兒腦袋上一陣亂摸，不一會兒馬兒腦袋上的鬃毛淩亂的如雞窩一樣，可馬兒依舊低著頭顱不斷在林曜的懷裏亂蹭。
“好了好了，你可不是小馬駒了，瞧你這長得大塊頭，就是十個我都沒你重呐！”
林曜輕輕撫摸著馬脖子，又對兵丁差役囑咐道：“將它牽了去吧！要用上好的精料喂它，這樣它才有力氣幹重活，盡可能的話，喂些黃豆和豌豆！對了，再找幾匹溫順的母馬……”
林曜後一句的囑托讓兵丁差役露出會心一笑，連同石階上的幾人都憨憨一笑，一個個眼神全都不純潔起來。
其實都用不著兵丁差役牽著韁繩，馬兒已經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昂著大腦袋，雄赳赳，氣昂昂，連它的主子都顧不得理會了。
“咳咳！”
幹咳一聲，不在理會那個有奶便是娘的“叛徒”，林曜將小桂子總算扶了起來，卻聽他道：“主子，京城出大事了！”
“大事？小桂子，額娘可是出什麽事了？”
小桂子被林曜抓的兩隻胳膊生疼，連連道：“大福晉倒是沒什麽事，是貝勒爺你的事啊！”
聽到此話，有一瞬間，林曜都閃過一絲大逆不道的不好想法，暗自鬆了一口氣，自嘲道：“這還用你說，我豈不知曉？京城裏怎麽說？是不是炸鍋了！”
“主子，炸不炸鍋不重要，自有大福晉頂著，如今皇上已經派阿桂大人前來，準備將你押解迴京呢！”
小桂子低聲細語道：“大福晉特意讓奴才囑咐主子，若是阿桂大人來了，一切全權配合，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萬萬不可再鬧出不愉快的事兒！”
“押解迴京？”
林曜晃了晃腦袋，反倒是問道：“該不會是坐著那種，連個藏臉都沒有的木框囚車，一路上露臉的迴京吧？”
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及顏麵！小桂子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總覺得自個是白來一趟了。
“爺，您多慮了，又不是您一人顧麵子，就是朝廷也不能讓您這皇孫給宮裏丟臉不是？”
阿桂撇了撇嘴，頗為不屑道：“就是阿桂大人來了，也一定是將您客客氣氣的“請”迴去。”
“那我就放心了！”
天見可憐，聽到貝勒爺這話，小桂子一頭栽倒在地上，心中默默流淚：“大福晉，您老人家的擔心是多餘的，小貝勒爺的心，不是一般的強大！”
“來來來，隨我來。”
林曜領著瞬間蔫兒了的小桂子，一陣穿梭，終於來到他的牢間。而小桂子瞧見藍容兒時，一骨碌跪了下去，朗聲道：“奴才給藍福晉請安！”
藍容兒靦腆一笑，虛脫雙手讓小桂子起了身子，不由細細打量，問道：“小桂子啊，倒是經常聽貝勒爺提起，今兒倒是頭一次見著真人，是個慈孝的主，你的母親可是照料好了？”
“迴小福晉，家母都嫌奴才在她身邊呆的久了，連帶著成日裏絮絮叨叨，說什麽也一定要讓我來伺候貝勒爺！”
小桂子攤了攤手，頗為無奈，滿臉愁容。
“行了行了，感情別人還以為你不願意伺候本貝勒呢！”
林曜一腳將嘚瑟的小桂子踢了起來，惹得藍容兒投來抱怨的眼神，一邊替他拍打著灰塵，一邊問道：“小桂子，你且將京城裏就貝勒的事，凡是你知曉的都細細說一遍，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紮，奴才得好好想想，京城裏可是亂成一鍋粥了！”
小桂子摸著下巴，一邊細細迴想，一邊娓娓道來，說到動情之處，或恨得咬牙切齒，或徐徐落淚。
昏暗的牢房中，豆芽的燈火舞動小小的身姿，緩緩跳動，如黎明之光照亮著半間屋子。
燈下人心戳戳，洗耳恭聽，林曜的臉色逐漸凝鬱起來。
足足哭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石階上都留下兩個水窪，見小桂子終於止住了淚花，林曜這才俯著身子，直愣愣近距離端詳，一邊問道：“小桂子，你怎麽騎著‘溜須’來了？怎麽樣？從京城到此第用了幾日？”
由不得林曜不好奇，如此大老遠的，小桂子來杭州騎的還是他的專屬坐騎——溜須。
要知道，這溜須曾陪著他與小桂子兩人遊山玩水了一年有餘，其千裏馬的特性不止一次的嶄露頭角，為此林曜還笑稱自己為伯樂呢！
“噅兒噅兒～”
溜須聽到自個兒的名字，揚了揚前蹄，馬嘴長嘯一聲，顯得很歡樂。
“主子，這家夥偷懶，明明五日便可達的，愣是用了六日，一路上折騰的奴才不要不要的！”
小桂子隨手一指，轉手間就將馬兒出賣的幹幹淨淨，石階下的馬兒似是聽懂了般，耷拉著腦袋發出委屈的哀怨。
“噅兒噅兒～”
“還有這事？”
“自然，主子您不在，這家夥翻身農奴把歌唱，十足十的當大爺！”
小桂子身子還跪著，鼻孔朝天，一邊掰著手指頭冷哼道：“奴才初七走的，今兒已經是初十了，足足走了六日，按理說，昨兒就該到的。！”
“咦？”
林曜驚唿一聲，卻見小桂子不停的使眼色，嘴上還嘟嘟囔囔的發著牢騷：“主子，你可不能再慣著它了，再這樣寵下去，溜須可就真的飛上天了！”
“咳咳！原來是這樣啊！”
林曜趕緊收迴掰彎了的四根手指，瞅了一眼馬兒，臉色掛滿了烏雲，勾了勾手：“溜須，還不過來領賞！”
噅兒噅兒～
四隻蹄子不安得踏上石階，來至林曜身前，灰溜溜的低下腦袋，耷拉著耳朵發出委屈至極的聲音。
迎來毫不留情的爆栗，原來的地方，原來的味道，一層層水霧在馬兒大眼睛裏升騰出來，直愣愣的瞅著眼前的主人。
“哎呦，瞧你這家夥，是不是想我了，瞧這眼淚汪汪的，本貝勒也想你呐！”
收迴爆栗的食指，林曜大手在馬兒腦袋上一陣亂摸，不一會兒馬兒腦袋上的鬃毛淩亂的如雞窩一樣，可馬兒依舊低著頭顱不斷在林曜的懷裏亂蹭。
“好了好了，你可不是小馬駒了，瞧你這長得大塊頭，就是十個我都沒你重呐！”
林曜輕輕撫摸著馬脖子，又對兵丁差役囑咐道：“將它牽了去吧！要用上好的精料喂它，這樣它才有力氣幹重活，盡可能的話，喂些黃豆和豌豆！對了，再找幾匹溫順的母馬……”
林曜後一句的囑托讓兵丁差役露出會心一笑，連同石階上的幾人都憨憨一笑，一個個眼神全都不純潔起來。
其實都用不著兵丁差役牽著韁繩，馬兒已經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昂著大腦袋，雄赳赳，氣昂昂，連它的主子都顧不得理會了。
“咳咳！”
幹咳一聲，不在理會那個有奶便是娘的“叛徒”，林曜將小桂子總算扶了起來，卻聽他道：“主子，京城出大事了！”
“大事？小桂子，額娘可是出什麽事了？”
小桂子被林曜抓的兩隻胳膊生疼，連連道：“大福晉倒是沒什麽事，是貝勒爺你的事啊！”
聽到此話，有一瞬間，林曜都閃過一絲大逆不道的不好想法，暗自鬆了一口氣，自嘲道：“這還用你說，我豈不知曉？京城裏怎麽說？是不是炸鍋了！”
“主子，炸不炸鍋不重要，自有大福晉頂著，如今皇上已經派阿桂大人前來，準備將你押解迴京呢！”
小桂子低聲細語道：“大福晉特意讓奴才囑咐主子，若是阿桂大人來了，一切全權配合，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萬萬不可再鬧出不愉快的事兒！”
“押解迴京？”
林曜晃了晃腦袋，反倒是問道：“該不會是坐著那種，連個藏臉都沒有的木框囚車，一路上露臉的迴京吧？”
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及顏麵！小桂子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總覺得自個是白來一趟了。
“爺，您多慮了，又不是您一人顧麵子，就是朝廷也不能讓您這皇孫給宮裏丟臉不是？”
阿桂撇了撇嘴，頗為不屑道：“就是阿桂大人來了，也一定是將您客客氣氣的“請”迴去。”
“那我就放心了！”
天見可憐，聽到貝勒爺這話，小桂子一頭栽倒在地上，心中默默流淚：“大福晉，您老人家的擔心是多餘的，小貝勒爺的心，不是一般的強大！”
“來來來，隨我來。”
林曜領著瞬間蔫兒了的小桂子，一陣穿梭，終於來到他的牢間。而小桂子瞧見藍容兒時，一骨碌跪了下去，朗聲道：“奴才給藍福晉請安！”
藍容兒靦腆一笑，虛脫雙手讓小桂子起了身子，不由細細打量，問道：“小桂子啊，倒是經常聽貝勒爺提起，今兒倒是頭一次見著真人，是個慈孝的主，你的母親可是照料好了？”
“迴小福晉，家母都嫌奴才在她身邊呆的久了，連帶著成日裏絮絮叨叨，說什麽也一定要讓我來伺候貝勒爺！”
小桂子攤了攤手，頗為無奈，滿臉愁容。
“行了行了，感情別人還以為你不願意伺候本貝勒呢！”
林曜一腳將嘚瑟的小桂子踢了起來，惹得藍容兒投來抱怨的眼神，一邊替他拍打著灰塵，一邊問道：“小桂子，你且將京城裏就貝勒的事，凡是你知曉的都細細說一遍，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紮，奴才得好好想想，京城裏可是亂成一鍋粥了！”
小桂子摸著下巴，一邊細細迴想，一邊娓娓道來，說到動情之處，或恨得咬牙切齒，或徐徐落淚。
昏暗的牢房中，豆芽的燈火舞動小小的身姿，緩緩跳動，如黎明之光照亮著半間屋子。
燈下人心戳戳，洗耳恭聽，林曜的臉色逐漸凝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