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靜靜的合上兩扇門,還未轉過身來,後邊傳來一聲甜甜的疑問。


    “誰在那兒?”


    “郡主,是我。”說話的瞬間林曜換上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臉奴才相得低頭哈腰。


    “貝勒!”溫柔婉轉的啼叫,還有撲麵而來的嬌影讓他手忙腳亂。


    “本郡主可是想死你了!”


    “哎呦,疼……疼疼!快放手!”


    “有多疼呢?”代善郡主撲閃著無辜的眼睛,死死揪著林曜的耳朵,吐氣嗬蘭。


    “不疼,不疼,郡主,咱們坐下來慢慢談,站著多累。”林曜滿臉堆笑的勸著,心下已經是畫著圈圈詛咒了。


    ??代善,代善,人如其名的怎麽就這麽少呢?


    “好啊!”郡主對他的提議非常滿意,揪著林曜的耳朵拖拽到桌旁,讓他的臉與桃花木的桌麵親密的接觸,自己乖巧伶俐的坐在椅子上,輕輕皺著小瑤鼻子。


    ??小貝勒林曜隻能斜著眼睛仰視著郡主精致的容顏,咧著嘴誇讚道:“郡主真是越來越美了。”


    “哼,本來就很美!”


    她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狠狠白了眼林曜,加大手上捏耳朵的力度


    ?“說!這一年去哪了?”


    單手拍在桌子上,震的小貝勒的耳朵“嗡嗡”直響。


    “人家……這一年很想你呢~”


    銷魂溫柔的顫音,郡主丟著手絹的一角撩著他的臉頰,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我也很想你呢!”忍著全身的瘙癢,林曜訕訕的迴道。


    “哼!想我還敢離家出走一年,你說謊!”


    桌子被拍的再一次震耳欲聾,郡主嘟囔著嘴不相信,眯著眼睛壞笑著。


    “說,貝勒你是要滴蠟呢……還是要鞭子抽呢?”她拿著“劈啪”跳躍的火燭,輕輕滑蹭在小貝勒林曜的臉上,笑的越發的溫柔。


    ?感受著蠟燭上火熱的灼燒,林曜苦瓜著臉哀求道:“還是不要了吧?”


    “來嘛~一定很爽了。”代善郡主忽閃著電死人的眼睛,吐著香甜誘人的紅唇。


    林曜忽然覺得自己好無恥,居然有了反應,罪過罪過。


    “滴蠟抽鞭子有什麽好玩,咱們玩琴棋書畫吧?”他極力的想要開脫。


    “不嘛,琴棋書畫的多沒意思,還是滴蠟比較好玩!”郡主不屈不撓的將蠟燭傾斜了起來。


    “蠟拒成灰淚始幹……”不知道為什麽林曜想到了這首詩,淒慘的眼神欲哭無淚。


    “本貝勒剛剛創作了一首曲,還沒有和人分享,你願不願意聽?”他極力像抓著最後一根繩子的螞蚱。


    “好啊!”代善歪著腦袋想,這可是由自己滴蠟逼迫創作的曲子,說不定流傳後世還是一方美談。


    脫離魔爪,林曜掏出隨身帶著的竹蕭,郡主很自然的將自己香噴噴的手絹遞給他。


    ??接過粉色的絲巾,他專注的擦著竹蕭,一絲絲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氣韻油然而生。


    ??待擦完每一處後,小貝勒將蕭置於嘴唇,漆黑的王府院內就突兀的響起一曲簫聲。


    ??悲傷瑟瑟的歎息,孤獨的穿越過空空的庭院,一潮接著一潮侵入人心。?


    “娘娘?”


    “嗯,聽到了。”


    “是小貝勒那邊……”小桃紅指著蕭聲的來處,驚訝的眼神怪怪的看著自己的主子。


    郭若羅氏波瀾不驚地擦拭著手中晶瑩的玉蕭,並不理會,隻是微微感慨:“這小混蛋倒是又進步了麽,哼哼!”


    …………


    “好憂傷,好孤獨,為什麽我會想娘親了?”


    小郡主楚楚可憐的團縮在板凳上,雙手抱膝,聆聽著流淚,弱弱的問道:“這是什麽曲子?”


    “這是首……東方不敗。”


    “什麽是東方不敗?”小郡主期艾的眼睛忽閃忽閃著。


    “你隻要知道,它叫東方不敗就行。”小貝勒默默地欲哭無淚,把這份感情很快融入蕭中傳遞了出去,哀哀哀的曲子穿腸而過。


    ?“嗚……嗚…嗚嗚……嗚”


    “貝勒,你聽,還有一支蕭聲!”代善郡主從椅子上跳了一來,打開窗子,遙望著看不見的曲子。


    纏綿悱惻癡癡怨怨讓人無法自拔的蕭聲一襲高過一襲的撲打而來,悲也罷,喜也罷,最終聚也聚了,淚也灑了,隻留下餘音繞梁深刻而綿長。


    “人家的蕭比你吹的好聽多了!”代善郡主擦著眼淚,毫不留情的打擊到。


    曲未終,林曜便敗下陣來,羞愧的無以吹奏下去,不過……


    “《梅花三弄》,自己輸的不虧,畢竟是名曲。”他厚著臉皮解釋道:“蕭隻是本貝勒的愛好,古箏才是最拿手的,郡主待本貝勒為你單獨彈奏一曲。”


    “叮……叮咚……”


    冷碧而透明的流水畢竟遠去,錚錚淙淙的琴聲逶迤而來。


    一曲高山流水,清咧的蓋過了簫聲。


    林曜寧靜致遠的氣韻,揮舞著琴弦,代善雙手捧著臉頰癡癡的模樣。


    …………


    “娘娘,琴撫好了。”小桃紅跪在琴弦的一旁,讓出位置。


    郭若羅氏將玉蕭遞給小桃紅,雙腿裹著羅裙寶跪在琴前,雙手扶在琴上,單手一掃。


    “嗡……”


    金刀鐵馬的琴聲帶著扣人心弦的悲蒼,如鬼影森森刺破寂靜無聲的黑夜。


    “這……?大半夜的,額娘居然彈十麵埋伏。”林曜收起琴來對迷惑不解的代善說道:“咱還是洗洗睡吧,再彈下去額娘肯定要來踹門了!”


    “還是老樣子,你睡屋裏我睡屋外。”他抬起屁股就要往外物走,代善卻挽住他的胳膊不讓。


    “不行,額娘說了,必須要睡一張床!你要是敢不睡的話,明天我就告訴額娘,說你不和我睡一張床。”


    看著認真執行郭若羅氏命令的代善,小貝勒林曜吃驚地能吐下一隻梨。


    他的額娘到底算計到那一步了?


    書房內……


    郭若羅氏彈完一曲十麵埋伏後,站起身來伸了伸腰,感歎著好久沒彈了,手都生疏了。


    “小桃紅,咱們走吧,今夜的戲也該收場了。”


    小桃紅掌著燈籠在前麵走著,心下想著,娘娘果然是有先見之明的。


    且不說郭若羅氏得意的心情,此時他的兒子正在煎熬。


    “你怎麽還不上來?”代善倔著嘴,眯著眼睛威脅催促著墨跡的貝勒。眼見拖不下去,林曜隻好躡手躡腳的爬上床來。


    “好了我們睡吧!”


    代善將被子一拉遮住自己的腦袋,很快露了出來,疑惑的看著小貝勒:“你怎麽不躺下?”


    “啊?”他還沒理解什麽意思,已經被代善郡主強拉硬拽的躺下,輕輕地為他蓋上被子。


    “好啦,現在等我們一起睡著了就會有寶寶啦!”


    代善郡主害羞的將腦袋捂進被子裏,再也不敢多動一下。


    小貝勒無奈地鬆了口氣,真是柳暗花明,偷偷地笑了笑,他閉上眼睛,很想趕快睡過去,一覺到天明,今天的事真是太奇葩。


    …………


    …………


    黑暗中……


    “你怎麽了?”代善感受到自己的夫君輾轉反側關心的問道。


    “沒事,補湯喝多了。”悶悶的迴答。


    “什麽補湯?”代善拋根問底,不放心。


    “……”很長的一段沉默,終於傳來悶悶的迴答:“沒事,你先睡吧!”


    “不行,必須一起睡著才能生寶寶!”代善堅決反對。


    “那我們一起數羊好了,這個能讓人最快入睡。”


    “好啊!”代善欣喜答應,林曜甚至能感覺到在黑暗中她忽閃忽閃興奮的眼神。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聽著逐漸微弱的聲音,他無奈的笑了笑,也許他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笑容裏帶著溫柔。


    還有額娘,果然妖孽的很呢!


    母子連心,另一邊屋子裏已經熟睡的郭若羅氏好似聽到了兒子的感慨,蹬開被子一角露出會心的微笑。


    求推薦和月票,給些動力,實在不知寫的怎樣,能給些忠言逆耳麽?謝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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