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進貓咖,找了個空座坐下。


    “喵嗚——”


    幾隻小貓看到陸遊,不約而同地圍了過去。有的跳到了他腿上,有的在腳邊蹭來蹭去。


    “陸先生,怎麽小貓都這麽喜歡你呀。”蘇嘉禾好奇道。


    “可能是我平時愛養貓,和貓有緣吧。”陸遊一邊說著,一邊給懷裏的小貓捋毛,“這是什麽品種?長得蠻好看的,毛還這麽長。”


    “這是布偶貓,”貓咖店老板突然走了過來,“還有這隻是銀漸層,這隻是美短,這隻是英國藍貓,我們店裏都是品種貓。”


    “現在的貓有這麽多品種啊,我說怎麽長得都不一樣。”陸遊恍然大悟。


    “幾位要點些什麽嗎?我們店裏有咖啡,甜品,還有小朋友喝的果汁。”


    蘇嘉禾剛吃完飯,什麽都吃不下,但是白擼人家的貓又不合適,隻好點了幾杯飲品。


    “這家店是做什麽的,為什麽養這麽多貓?”陸遊不解地問道。


    “和過去的茶館差不多吧,養貓是為了吸引顧客。”蘇嘉禾說道。


    “哦?這倒是個新穎的法子。”


    店裏的暖風很熱,不一會兒,陸遊就感到口渴了,拿起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卻不料一股又苦又酸的味道湧入口中。


    “噗——”陸遊差點噴出來,為了不失態,連忙用手擋住了,硬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


    “陸先生,忘了提醒您,這東西叫咖啡,您可能喝不慣。”蘇嘉禾連忙遞過餐巾紙。


    陸遊擦了擦手,過了半天,口中奇怪的味道才散去。


    “我確實沒嚐過這東西,讓幾位見笑了。”


    “沒事的,我也喝不慣,你喝我這杯加糖加奶的吧,口感好一點。”王莽將自己的杯子遞了過去,“我喝盈盈的果汁好了,反正她也不喝。”


    盈盈正坐在一群小貓中間,一會兒給這個捋毛,一會兒給那個喂食,忙得不亦樂乎,根本不在意王莽拿了她的果汁。


    幾人在店裏坐了半天,才繼續前行。


    “嘉禾,咱們住的地方那麽大,可以多養幾隻貓呀。”王莽說道。


    “不了不了,我有糖球就挺好。”蘇嘉禾連忙拒絕。


    別人的貓看看就好了,要是親自養那麽多,到處是貓毛不說,喂飯喂水鏟屎的工作量都要翻倍。


    況且糖球陪著自己度過了一貧如洗的歲月,現在有錢了就“三妻四妾”,豈不是太沒良心了。


    一下午的時間,蘇嘉禾帶著陸遊在市區轉了一大圈。和其他遊客一樣,陸遊也化身為好奇寶寶。


    “那些沿街叫賣的人,是不是現在的貨郎?”


    “差不多吧,都是做小生意的,現在叫做攤主。”蘇嘉禾解釋道。


    “街上怎麽這麽多人,都穿著一樣的黃衣服或藍衣服啊?”


    “他們是送外賣的,比如說你在家裏,不想出門吃飯,他們就負責把飯送到你家。”


    “時隔八百多年,這個行當還有啊。”陸遊一臉驚訝。


    “八百年前就有外賣嗎?”蘇嘉禾一愣。


    “有啊,一些酒樓都有送飯上門的人。”


    不一會兒,車子路過一個商業廣場。廣場上搭著一個臨時舞台,幾名演員在台上又唱又跳。


    “那裏是勾欄嗎?”陸遊指著舞台問道。


    “這可不是勾欄,應該是商家開業,在招攬顧客,都是正規表演。”王莽哭笑不得。


    車子繼續前行,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家劇場門口。隻見劇場的招牌上寫著三個大字——“雲德社”。


    “咦,原來雲德社在這裏呀,我以前都不知道。正好陸先生今天在,咱們進去看看吧。”


    蘇嘉禾將車停在了路邊,給幾人買了票。演出還沒開場,幾人找到了一個前排的座位。


    “幾位,歡迎光臨。”一名服務員熱情地端上了瓜子、小吃和茶水。


    “這裏是做什麽的?”陸遊問道。


    “這裏是看表演的,”王莽指著舞台說道,“一會兒就有人上台演出。”


    “哦,原來這裏才是勾欄啊。”


    “不是不是。”王莽連忙捂住了陸遊的嘴,掃了一眼旁邊的服務員。還好,周圍的人並沒有聽見。


    “陸先生,勾欄這個詞在後世含貶義,現在對於上台表演的人,統稱為演員。”王莽在陸遊耳旁小聲說道。


    “原來如此,是我鬧笑話了,失禮失禮。”陸遊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不怪你,隻是這世界今非昔比了,演員也是很受尊重的。”


    說話間,幕布緩緩拉開,兩名相聲演員站在台上,台下發出一片熱烈的掌聲。


    “今天我們給大家說一段‘對對子’。”


    “您出題我就能對。”


    “好,咱們先從最簡單的兩個字對起,我上聯是‘白菜’。”


    “我下聯對‘蘿卜’,蘿卜白菜,各有所愛。”


    “我出‘絲綢’。”


    “我對‘蘿卜’。”


    “怎麽又是蘿卜啊?”


    “我說的是羅布,綾羅的羅,布匹的布。”


    “嗯,也沒毛病。那我再出一個‘琴瑟’。”


    “蘿卜。”


    “哈哈”,台下發出了一陣笑聲。


    “我說你不會別的詞兒是吧。”


    “我這次說的是鑼缽,鑼鼓的鑼,缽缽雞的缽。琴和瑟都是弦樂,鑼和缽都是打擊樂,這不就對上了嘛。”


    “呦,還難不倒你。這次我加大難度,出個四字的。”


    “沒問題。”


    “聽好了,我上聯是文房四寶。”


    “文房四寶?”


    “誒,不會了吧。”


    “文房四寶是吧,我對……”


    演員還沒說完台詞,盈盈就在台下突然喊了句“理塘丁真”。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紛紛看向盈盈。台上的演員先是愣了幾秒,隨即向盈盈問道:“這位小朋友,你為什麽這麽對啊?”


    “不好意思,我家孩子不懂事。”蘇嘉禾連忙說道,生怕盈盈毀了人家的演出。


    然而,盈盈卻向前跑了幾步,大大方方地說道:“文對理,房對‘堂’,丁是十天幹中的第四個,所以四對丁,寶對‘珍’,文房四寶就對‘理塘丁真’。”


    在座的觀眾聽了盈盈的解釋,立刻發出一片驚歎。


    “你別說,這小孩對得真有道理!”


    “這是現掛嗎?”


    台上的兩名演員麵麵相覷,明明這是個新段子,可台下的小女孩為何說得一字不差?


    是巧合,還是有人泄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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