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布置還算幽雅,葉冰雲四處打量了一會。


    跟在羅世鵬身後,來到一扇門前。


    隻見他深深吸了口氣,手,顫抖著停在半空,似乎鼓起很大勇氣,猛地把門推開。


    葉冰雲不由也跟著緊張起來,好奇的向房間望了一眼,眉頭輕挑,滿臉問號。


    怎麽迴事?


    房間和毛坯差不多,竟然空無一物。


    甚至連窗戶都沒有。


    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


    如果換個鐵門,幾乎和監獄沒什麽區別。


    這家夥在耍自己?


    雙眼眯成縫,瞥了他一眼。


    羅世鵬正目不轉睛望向屋內,雙眸精光閃過,似乎還摻雜著一絲哀求。


    一個空屋子有什麽好看的?


    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牆角灰蒙蒙的,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幽暗。


    突然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那裏有東西?


    疑惑的望向羅世鵬,隻見他緩緩抬腿,向前走去。


    速度很慢,唿吸間卻來到牆角。


    有種縮地成寸的感覺。


    葉冰雲雙眼瞪得老大,這家夥隻邁了一步,竟然直接跨了過去。


    震撼,驚恐,冷汗直冒。


    羅世鵬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葉冰雲猛吸口氣,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抬腿的瞬間,突然感覺眼前一花,站穩後陡然發現自己已經來到牆角。


    頓時臉色慘白。


    這到底怎麽迴事?


    雙眼爆瞪死死盯著羅世鵬。


    “葉先生,不用大驚小怪,它就在牆角,這一切都是它的力量。”


    狐疑的望向牆角,還是空無一物,隻是靠在牆上多立了塊磚而已。


    他想讓自己看什麽?


    從院子到屋裏,始終沒有看到其他人。


    控製鐵門的人又在什麽地方?


    難道這裏的一切都是陷阱?


    葉冰雲暗暗聚集勁力,雙腿微沉,做好戰鬥準備。


    就在這時,對方終於開口,“其實我並沒有敵意,不必如此緊張。”


    “請問這裏是否還有其他人。”


    “有個下人,平時負責打掃衛生。不過脾氣很特別,不喜歡見生人,還請不要見怪。”


    葉冰雲半信半疑,“這牆角好像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話音剛落,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這家夥口中的它,就是眼前這塊石磚?


    不由得仔細觀察起來,平淡無奇,根本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可心裏卻漸漸升起一種寧靜平和的感覺。


    很安逸,很舒服,另他陶醉甚至沉迷。


    嘴角慢慢揚起,似笑非笑,好像在享受著什麽一般。


    幾乎接近癡狂。


    葉冰雲猛地咬破舌尖,陣陣疼痛湧上心頭,驟然清醒過來。


    汗毛根根豎起,衣襟瞬間被冷汗浸透,脊梁骨直發涼。


    這磚,有古怪!


    葉冰雲倒吸口氣,向後挪了挪,“這是怎麽迴事?”


    “我所供奉的就是這塊磚。”


    一塊磚頭,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議的能量,葉冰雲壯起膽子摸了上去。


    觸感很怪,宛如金屬,又像樹皮。嚐試著舉了兩下,很重,至少十斤以上。


    隱隱感覺泛著一種柔柔的幽光。


    那光完全和常理相反,並不會照亮周圍,整個牆角竟然比其他地方還要暗上幾分。


    葉冰雲琢磨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連材質都搞不清楚。


    羅世鵬長歎口氣,“它給了我預知的能力,卻沒有改變未來的力量。”


    既然可以知道將會發生什麽,怎麽可能改變不了。


    “我可以輕鬆買到特等獎體彩,甚至知道任何股票收盤價。但獲得收益後,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意外。相輔相成,收益越高,意外越大。”


    葉冰雲眉頭緊皺,聽起來感覺怪怪的,仿佛無論多麽強悍的力量,都無法脫離自然法則。


    整個世界就像一個巨大棋盤,雲雲眾生如同棋子一般。


    “現在的我,就像在看電影一樣。


    我就是男主角,整部電影早已看過無數遍,所有細節倒背如流,卻沒有修改劇本的權利,連自己什麽時候死,怎麽死都一清二楚。


    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希望,當你知道將要發生什麽時,希望,向往,這種充滿力量的字眼早已不複存在。


    人人都有明天,對每一個人來說,明天都是新的一天。


    會有新的事在等待著,而事先並不知道,就算明天死了,隻要不知道,今天依舊會努力的活著。


    可惜,我是個沒有明天的人。”


    葉冰雲倒吸口涼氣,此刻,似乎對預知能力並沒有那麽羨慕了,反而為自己隻是普通人暗自慶幸起來。


    瞥了他一眼,這家夥竟然又在苦笑,“照你所說,即使失去預知能力,可依舊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畢竟你已倒背如流,到時候豈不仍然生活在痛苦中。”


    “最大的心願就是在失去能力同時,也能喪失一部分記憶。”


    “其實你不應該供奉它,而是去找一個腦科醫生。”


    “想知道我是怎麽死的嗎?”


    葉冰雲愣了一下,這家夥怎麽突然轉移話題了。


    “我就是死在手術台上,腦科開顱手術。”


    羅世鵬一字一頓,每個字都拖著很長的尾音,嘴角不停抽動著,無奈,心酸,無能為力。


    此刻,葉冰雲終於明白他為什麽總是苦笑。


    如果換成自己,說不定也會如此。


    一片沉寂,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唿吸聲。


    四目相對,出了沉默,葉冰雲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他的詞語。


    就在這時,羅世鵬再次開口,“葉先生,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嗎?”


    “你想要什麽!”


    “陪我去個地方。”


    葉冰雲雙眼眯成一條縫,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要把它還迴去。”


    羅世鵬輕撫石磚,眼中戾氣閃過,身上似乎籠罩著縷縷很淡的殺氣。


    他在極力克製,才沒有爆發出來。


    猛吸幾口氣,再次露出招牌似的苦笑。


    剛剛的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葉冰雲不由心中大驚,雖然隻是一瞬間,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普通人身上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恐怖的氣息?


    單從雙眸中的冷芒來看,絕對身有命案,似乎不隻一條。


    葉冰雲眉毛輕挑,腦海裏驟然浮現出五個字。


    玫瑰十字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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