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蘇姒才緩過情緒,柔聲道:“讓公子見笑了,隻是覺得她太癡太傻,好在她的意中人同樣如此,她的等終究沒有白等。”


    簡傑點頭,故事中男女主人公確實很癡很傻,不過蘇姒這麽大的反應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著是不是把梁祝也搬出來,說不定她悲痛之下,會答應放了包胖子也說不定。


    “公子,你現在可以唱了,如此淒婉美麗的故事,我想這曲子定然不會差。”蘇姒道。


    簡傑點了點頭,道:“我唱的曲的曲調和歌詞都很簡單,你不需要太注重,隻要記住我的唱法即可。”


    蘇姒點頭,頗為期待的望著簡傑。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有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屠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曆史轉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迴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哪座野村,


    緣分落地生根是,我們。”


    …………


    簡傑唱完後,蘇姒沉思了良久,隨後起身來到琴前坐下,如白玉一般,近乎透明的小手在琴弦上輕撥,琴音悄然想起,竟將《煙花易冷》的曲子絲毫不差的彈了出來。


    簡傑驚異,這便是天賦,羨慕不來的。


    “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


    那史冊,溫柔不肯,下筆都太狠。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


    千年後,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


    而青史,豈能不真,魏書洛陽城。


    如你在跟,前世過門,


    跟著紅塵,跟隨我,浪跡一生……


    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恆……”


    琴弦撥動,一聲一聲的宛若清泉流淌,女子的聲音輕輕的,在疑惑、在摸索、在沉思這種前所未聞的唱腔。


    這跟蘇姒或者說整個世界的單音唱法都有所不同,這便是流行音樂的厲害之處,曲調通常簡單,朗朗上口,如此才能流行。


    簡傑唱的時候,模仿傑倫的唱腔,淡淡下壓的聲音中摻雜著絲絲沙啞,古風意味濃鬱,曆史感深邃。他唱出了對曆史滄桑、興衰無常的追問,讓人聽著聽著,眼前不經意間浮現出一幅幅古老的畫麵。


    佛塔林立,轉瞬成空;刀光劍影,滄海桑田,厚重的曆史感撲麵而來。


    簡傑如果是想著上官弱水,那唱的絕不是這種感覺,但是,他覺得《煙花易冷》絕不是他們之間的故事,所以排除對她的思念,想的是洛陽城,為它過去的衰敗而惆悵,更為它現今的繁榮而感歎。


    而蘇姒站在女人的一麵,唱的可謂柔情似水,曲調不高,卻委婉動聽,淒美絕倫。


    她靜靜的唱完一曲,沉思片刻,欲言又止。她從未聽過這樣唱腔的曲子,這是真正的用嘴來唱歌,追求的乃是嘴上功夫,跟當今所追求的唱法是完全不同的。


    這裏唱曲子,多一詠三歎,講究的是用氣,一般從氣韻上下功夫,所以說堪論變化,遠不如結合了各種風格的現代流行音樂來的繁複,至於哪種好,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不過,這種尋求唱歌技巧化的方法,對於蘇姒來說,確實震撼和啟發到她。


    另一方麵,便是歌詞,雖然詞人已經盡量寫的古典,但多少還是有些淺白。這個年代雖然說話也不是滿口文言文,但書寫和唱的曲子,同樣還是古風十足,所以《煙花易冷》的歌詞,怎麽說呢?有些隨意,難登大雅之堂。


    不過這些過於直白的詞句,像極了簡傑一貫劍走偏鋒的作風,蘇姒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這樣一首簡單古怪的曲子弄得有些無措,亂了心緒。


    “覺得怎樣?”簡傑問道。


    “有些奇怪,就是……還挺好聽的。”蘇姒想了想,開口道。


    流行音樂給人的第一感覺若是不好聽,那還如何流行?


    “隻是……怕是有些驚世駭俗了些,單獨幾人在一起唱,倒還罷了,若是當眾唱出,不免會引來罵聲。”蘇姒道。


    在如今這封建社會,這首歌雖然比較含蓄,比什麽“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大米”或者是“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之類的含蓄典雅多了,但對古人來說,還是有些過於傷風敗俗了。


    “嗯,你說的對,你無需太過在意此等唱法或者歌詞,你可以借鑒參考。”簡傑無所謂道,他本來也沒想過蘇姒會接受這等唱法。


    早先,在大堂中說出來,也是萬不得已,是為了贏她,他其實並沒有覺得她唱的爛透了,反而覺得挺好聽的。


    現在,聽見蘇姒唱了一遍後,多少已經滿足了簡傑的惡趣味,就是聽著古人唱流行歌的惡趣味,壓根沒覺得她會因此改變唱腔。


    “其實真的好聽,當然,故事也很感人。我也隻是剛剛接觸,真的熟悉估計還得幾日研究。”她有些感性,似乎很喜歡《伽藍雨》這個故事。


    “其實,能聽你唱上一遍,我覺得已經挺享受了。”簡傑笑著道。


    現實世界中,女人翻唱這首歌的同樣很多,但要論其中的古韻,那是一個都沒有,有幾人能像傑倫那樣,整首歌用的現代樂器編曲,卻唱出了古典風格?!


    剛才蘇姒便唱出了古韻,這自然是因為人家本來就是古人,所以說,簡傑覺得她唱的是真好。


    蘇姒聽到這話,心中有些雀躍,但臉上卻沒有表情。素手放在琴弦上,她再次唱起。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石板橋迴蕩的是,再等。


    跟著紅塵,跟隨我,浪跡一生


    ……緣分落地生根是,我們。


    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恆。”


    蘇姒便唱便揣摩,哼著樂曲,唱到“跟著紅塵,跟隨我,浪跡一生”時,抬頭望了眼正閉著眼睛聽歌的簡傑,眼中有一絲向往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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