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書友“”的打賞,感謝有些晚啦,不好意思哈!


    黑夜,淒涼的月光。


    王平深深地看了一眼妻子,他已經準備好了工具。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迴大明還是留在這裏?


    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選擇。


    一邊是已經生活六七年的妻子,另一邊卻是依依不忘的大明。


    他此時已經享受了榮華富貴,在瑪雅潘也成功成為了貴族,族裏的大祭司等人已經打算將他推舉到瑪雅潘的核心大城市當作祭祀。


    可以說已經邁進了瑪雅潘的核心,據大祭司人的構想,王平再熬上十年,成為瑪雅潘鼎鼎有名的大祭司不在話下,而且因為連年豐收。


    王平已經被多人視為神人,名氣傳遍了整個瑪雅潘,甚至連瑪雅潘的高層人士都曾聽過他的名字。


    而且有風聲,瑪雅潘的一些貴族正準備和王平交好,結為姻親。


    按照常理來說,瑪雅潘基本屬於一夫一妻製度,至少名義如此。


    然也不乏有變通之處。


    瑪雅潘有一個潛規則,若功勞甚大,得到羽蛇神的祝福,可以得神侍兩名。


    所謂神侍,顧名思義,就是天神周圍的侍女,因人做出了很大的功勞,所以女蛇神賜福。


    一般神侍的地位,無數女子都競相搶奪,一般一年也就能出現一個神佑之子。


    他們都是瑪雅般的勇士,代表著瑪雅潘積極進取,對羽蛇神忠誠不渝。


    他們有資格接受神侍照顧。


    剛開始可能是這樣的思路想法,後來瑪雅潘漸漸興起奢靡之風,有了一些腐朽的跡象,一些大老爺想盡辦法獲得這個名義,神侍也逐漸跌落神壇,名聲還好一些,基本已經看做成男子的妻子。


    而王平也有這個機會。


    黑夜中,王平的眼眸顯得有些亮,他的妻子正在熟睡中,剛剛牙牙學語的幼兒也在酣睡中,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時不時的活動一下。


    他閉上眼睛,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似乎心底產生了一絲動搖,一直以來的想法,好像是一直安慰自己的話語。


    也是想學習蘇武的精神。


    可能是由於這些才導致他依然不忘記大明。


    他的腦海裏仔細迴想了一下,大腦中的大明有些暗淡,竟仿佛出現了一絲絲的陌生感。


    我到底是要迴去,還是?


    他睜開了眼眸,腳有些不動了,手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竹竿,他低頭望去。


    為了表示自己要迴大明的決心,他仿照蘇武,打磨了一根竹棍,每當握住它的時候,心底就會湧出力量。


    為何,現在卻沒有什麽感覺了呢?


    王平陷入了猶豫。


    事到臨頭,他心緒雜陳。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是蘇武。


    他嘴裏有些苦澀,嘴角露出自嘲,妄自己自比蘇武,到頭來,卻沒有決心。


    他不是蘇武,是王平而已。


    他喃喃道:“蘇武在匈奴,十年持漢節。白雁上林飛,空傳一書劄。牧羊邊地苦,落日歸心絕。”


    語調變化起伏,能感受到王平心中的欽佩和種種感情。


    一瞬間,他仿佛代入了其中。


    眼底又散發出了光芒。


    又瞧了一眼妻子和幼兒,心中道歉道:“兒女情長,怎可阻國家大事。”


    消磨多年的意誌,陡然間撥開了表麵的塵土,散發出了濃濃光芒。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吐出來。


    眼神變得堅定,毅然扭頭。


    走了。


    屋中的唿吸聲消失,轉而一變是幽幽歎息聲,哀怨和悲傷,似乎都裹挾在其中。


    前往海邊的路線,他已經摸得一清二楚,蒙上眼睛也可以走的迅速。


    下定了決心,他心無雜念,身體矯健的,穿越重重障礙,兩隻眼眸泛著精光,時刻盯著周圍的情況。


    “誰?”


    王平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把包裹往背後一藏,大大咧咧道:“還在值班呢,不錯不錯。”


    “王大哥,您這是去哪裏?”


    王平對看守的青年很熟悉,如果按名義來說還是他的小徒弟。


    王平隨意擺了擺手,裝作淡然的樣子:“這段時間林子裏不穩定,我出來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風險。”


    青年一臉崇拜的樣子,十分信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王大哥您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出任何事情。”


    話音剛落,咣當一聲。


    青年應聲倒地。


    王平低頭看著暈倒在地的青年,目光複雜,歎了一口氣,連忙傳過看守點,幾個跳躍,進入了林子裏。


    林子中。


    各種奇怪的蟲鳴聲,王平一點也不擔心,似乎開著強大的導航,左拐右轉,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


    幽深的夜晚,海平麵平靜,在月光下,顯得異常幽靜,水麵上有著一層層的光波。


    王平神情有些激動,快速跑到海岸邊,定眼望去,鬆了一大口氣,船隻果然還在。


    他連忙來的岸邊的一個山洞裏,從裏麵拿出各種各樣的設施,還有補給品。


    他擦了擦鬢前的汗珠,拿完最後一件東西,胳膊有些酸痛,整個人都感覺有些不舒服。


    “果然自己上了年紀了。”


    算算歲數,他如今三十有餘,將近四十。


    古代四十可算是高齡了,更別說常年勞作,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他強忍著疲勞,解開繩子。


    啪嗒,一腳踩在船板上。


    這是一艘簡易的船隻,模樣有些奇怪,這是他根據瑪雅潘的船隻改建而成,船隻前方呈橢圓形,船隻中間有些膨大,還有一個可以扭轉的東西,可以抵做漿。


    適合河流,不能適合大海。


    所以他連忙在船上架起一塊帆布,手裏也多了一個漿。


    做完這些,他有些氣喘籲籲。


    身體依靠在船上,從懷裏拿出一個煙鬥,狠狠的吸了一口,肺部立馬有些清爽,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他再忘了一眼生活了六七年的地方。


    吐出一口白煙,起行!


    他站起身來,船隻朝著海中遊蕩而去。


    平靜的海麵上,一艘木船,一人,帶著無上的理想,出發了。


    茫茫大海上,一輪彎月,船隻漸漸有些模糊。


    別了!瑪雅潘!


    我要迴自己的家鄉了。


    這裏雖好,卻容納不了我的心。


    王平忘記了初始的猶豫,心理活動異常精彩。


    “為什麽有些失落呢?”


    王平望向周圍寂靜的海平麵,拋去了雜念,自言自語道:“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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