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郝偉利賭買到好玉石,提振了買家的信心,也讓攤主掙迴來一點顏麵,隨後就有一位頭戴草綠色軍帽的年輕人走到那塊剩下的大石頭跟前。


    這是一塊200斤重的褐灰色石頭,年輕人搬動著石頭觀察,敲打著石頭甄別,欲買下這塊自認為是翡翠原石的石頭。


    段仁謙之前鑒別過這塊石頭,他知道這是一塊翡翠原石,溫丹卻說這是一塊廢石頭。


    段仁謙暗地裏較勁,他希望年輕人買下這塊石頭,借以驗證他倆的判斷。


    這塊石頭與之前絡腮胡子賭買的那一塊差不多大小,又都是買賣雙方認定的翡翠原石。頭戴軍帽的年輕人也以3000元價格,談妥這樁買賣。


    雖然圍觀的人不是太多,大家的眼睛還是緊緊盯著這塊大石頭。


    油鋸將這塊大石頭從中間鋸開,在兩半塊石頭分開的一刹那,圍觀的人群噓聲四起,有的年輕人還打幾聲口哨。


    人們看到,兩個截麵處均為灰褐顏色,看不到一點希望中的深綠色,也沒有耀眼奪目的綠色光芒。


    這就是一塊人們常見的那種深灰色石頭。


    事實擊碎了年輕人的美夢,澆滅了攤主的信心,打消了段仁謙的僥幸,也證實了溫丹的判斷。


    段仁謙徹底信服了溫丹甄別玉石的能力。


    溫丹卻再一次陷入沉思。


    在保山的玉石買賣中,如果僅僅是段仁謙,段平國,郝偉利,雷凱等專家級人物對玉石的甄別出現失誤,並且這種失誤是極個別的,溫丹可以完全忽略這種現象,這是正常的。


    現在的形勢是,無論哪一種人染指玉石生意,都會出現甄別失誤。


    他們滿懷希望的購買到經過多人鑒別的玉石原石,在拉運到市場上買賣時,這些玉石原石絕大部分變故為廢石頭,許多人的許多石頭都是變寶為廢,尤以大塊玉石為多。


    溫丹不知道鬆山采石場那裏挖出來的玉石有沒有變故,但臘猛玉石市場上,每天都發生多起偽玉石事故,每天都有大量石頭從玉石原石變為廢石頭,每天都給做玉石生意的人造成極大損失。長此下去,人們必將對保山玉石失去信心,沒人再敢做玉石生意。


    這種以大塊玉石為主的變故,已具有普遍性,涉及到許多人,這已經不屬於偶然事件,是有人故意為之,就是要讓你賭買的大玉石爛包,讓你損失慘重,讓你搞不成玉石生意。


    溫丹知道,玉石的變化是極為緩慢的,是以數十,數百,數千,數萬年計的。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能讓保山玉石在一二天之內就發生變化,並且這種變化是極為徹底的,不留痕跡的。


    反正溫丹沒有這個能力,一般的人更不具備這樣的功力,也許隻有神仙才有這樣的能耐。


    這個使玉石原石突然發生變故的人,把問題抓得很準,他隻讓大塊玉石發生變故。


    這一塊大玉石買賣,動輒成千上萬元,一旦變故為廢石,會讓有的玉石生意人傾家蕩產,甚至自殺,這種影響力和損失,要比一般的小玉石大得多。


    如果玉石原石真是從鬆山上那處采石場,拉運到臘猛玉石市場後發生變故的,那肯定會在拉運的石頭上留下痕跡,這些拉運石頭的生意人也能感覺到,從這些蛛絲馬跡中就可看出端倪。


    如果沿著拉運玉石的山道一路找過去,或許能發現線索。


    這樣想著,溫丹向左邊和前邊那些堆有玉石原石的攤子走去,他要進一步觀察這些剛拉運過來的玉石。


    段仁謙等人也跟著溫丹走過去。


    在就近的一家攤子上,溫丹觀察撫摸著一小堆全部石頭,這些玉石原石上沒有裂開的縫隙,偶爾有一二個石頭擦破表皮,破損處的石頭顏色與同一塊石頭上的表皮色彩一樣,屬於陳年顏色或陳年痕跡,這也許是在喜馬拉雅氣勢磅礴的造山運動中形成的。


    溫丹他們陸續查看了四家玉石攤子,發現一堆堆玉石原石都沒有被人為鑿開,或被人動了手腳留下的痕跡,石頭都是完整的,連石紋都是密封光滑的,大石頭尤其如此。


    很明顯,這些大塊玉石裏麵的變化,遠不是人能做到的。


    難道是神鬼精怪在作祟。


    溫丹覺著不可想象。


    這麽堅硬密封的大石頭,要讓其從內部發生質的變化,就是神鬼精怪也很難做到。


    這構成石頭的粒子密度大,就是溫丹練就百年的混元真氣,要穿透石頭內部,都有些困難,費力費時間。


    一般的神鬼精怪附身於石頭表麵還可以,要使他們幻化成的影子滲透進石頭內部,幾乎不可能。因為石頭內部粒子沒有空隙,或空隙極小,一般的影子,煙霧,雲彩等極小顆粒,隻會從石頭表麵滑過去,在一二天時間內,對石頭內部的變化不會產生影響。


    那玉石的這種突然變化來自何方?


    見年輕道士在苦思冥想,段平國沒有打攪他。


    段仁謙和郝偉利賭買玉石損失巨大,他們顧不了許多。段仁謙發問:“仙道啊,您看了這一陣,有什麽發現?是什麽人在使壞?我原來賭石頭可不是這樣的。”


    溫丹沒有迴答他的提問,反問道:“段老板,你們幾個人經常奔波於鬆山玉石采石場和臘猛玉石市場之間,你們在往山下拉運玉石時,有沒有感覺到這些石頭的變化?有沒有看到什麽人或什麽怪物跟著你們,或者有什麽影子附身於石頭上?”


    段仁謙略一思忖,說道:“我經銷玉石多年,與山上采挖玉石的鬆山村村民都熟悉了。我一般是給采挖玉石的村民們提前說好,如果挖出何種大小的玉石原石,就立即捎話給我,我即去山上收購玉石。


    “我收購玉石時,一般帶著馬車和幾個夥計,到鬆山采石場與村民們談好價格,就拉著玉石下山了。


    “因為我主要經營大塊原玉石,這些石頭都很沉,一般在馬車上裝一至二個石頭就行啦。


    “從鬆山采石場出來,到下山的路上,先要走一大段上坡路,這段路約5公裏。馬車到達一個小山頂後,即可順著大路下山,走的全是崎嶇的下坡路,走下去較輕鬆,可直達臘猛玉石市場。


    “從鬆山采石場到小山頂的這5公裏路,行走很吃力。因為全是上坡路,人和馬都得鉚足勁走。


    “我帶領的四名活計經常嘮叨,他們往馬車上搬弄玉石時,感覺不是太重,在推著、拉著馬車走這段上坡路時,覺著載重越來越沉重,待走到小山頂時,感覺吃力地快推不動馬車了,馬兒也大口喘著粗氣。


    “無論是人背畜馱玉石的,還是用馬車拉運玉石的,都會在這個小山頂歇息一陣,然後下山。


    “從小山頂往下走時,全部是‘之’字形下坡路,用牲畜馱運玉石的感覺不到什麽,用背篼背玉石的人,感覺背上的石頭越來越沉,還好是下坡路。也可能是背石頭時間太長了累的,渾身乏力,覺著背上的東西重了。


    “到臘猛玉石市場卸貨時,那四名活計要好好下一番功夫,他們覺著卸下這塊大石頭,比之前往馬車上抬裝這塊石頭還吃力,石頭確實是變重了。


    “等一塊大石頭談好賭買價格,買主要鋸開時,原來裝車是時,兩個人就能抬起來的石頭,此時,至少得三四個人才能抬起來。


    “我們從鬆山采石場拉運石頭到這裏,除了在那個上下山分野的小山頂休息一陣外,一路都不停,趕中午以前運石頭到臘猛玉石市場,下午就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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