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丹來到房山快馬驛站,乘坐直快馬車,用兩晝夜時間直達天津。其後又奔馳到濟南,淄博,萊蕪,臨沂,南通。


    溫丹白天大都坐馬車,休養凝煉真氣,夜晚提氣疾馳,快速飛奔。


    溫丹在南通快馬驛站搭車,直達上海,又從上海乘輪船到達福建莆田秀嶼縣。


    溫丹從秀嶼上岸後,即刻打開天目偵視歐方屍骨氣息。


    溫丹探視到歐方的靈柩已至莆田荔城,至少需兩天行程才可到達歐方故裏莆田城廂縣。而溫丹輕鬆行走一天,即可達城廂縣城。


    溫丹從秀嶼縣平海鎮東湖登錄,向城廂縣走去。


    這時,天色已完全黑下來,溫丹欲往前麵的平海鎮落腳,就趁著夜色,不緊不慢的向平海方向走去。


    溫丹走夜路一般不走官道,他大多抄近路從山間或鄉村捷徑飛奔,這樣的行程既快又隱蔽。


    由於即將到達莆田城廂縣,這個晚上,溫丹與一般行人一樣,在一條從東湖村通往平海鎮的山路行走。


    按照溫丹的計劃,走過一段崎嶇山路,翻過不高的五候山,即可沿漫下坡直達平海鎮,趕明天早上在鎮上歇腳。


    溫丹在東湖山間小徑走著,在五候山以東即將翻越山頂的地方,遇見七八名腳夫圍在兩堆篝火前說話,一邊放著數擔挑子。


    溫丹停下腳步,詢問腳夫們為何在此歇腳,說再鼓把勁翻過五候山,直接到達平海鎮,在那裏更方便打尖。


    一名身材高大,三十歲出頭的光頭男子說:“我們也想早點到達平海鎮,隻是這座五候山不好過,弄不好小命就丟在這裏了。


    “我勸你這個時辰不要過五候山頂,等雞鳴三遍子時過後,咱們一起翻山到平海,不要急於一時。”


    溫丹聽了,愣怔片刻,問道:“為何非要等到子時過後才走?現在出發不是一樣嗎?若天黑望不見路麵,可點燃幾支火把照明。”


    光頭男子說:“我說的話不是這個意思。之所以要在三更過後再走,是因為這五候山頂上有鬼怪,在半夜三更出沒害人,過往山頂走夜路的人多有被鬼怪所害者,有的失蹤找不見人;有的身首異處,死相極慘;有的行人被鬼怪啃食得隻剩一堆白骨。偶爾有死裏逃生的行人,有的傷痕累累,有的三魂丟了二魂。


    “僥幸逃迴來的行人描繪鬼怪的形狀,說像黑猩、像雕、像虎、像千足長蟲,不一而足。反正是再也不敢夜晚走這條路。


    “這山頂的鬼怪就在每天三更半夜這段時間殘害行人,三更後,就很少發生這樣的事。


    “我生怕道長過山頂遭遇鬼怪,才好言相勸,咱們還是等子時過後再動身。”


    溫丹思謀著光頭男子的話,一般的怨鬼不會這麽啃食人,更不會讓被害者身首異處,就是厲鬼也不會這樣殘忍的虐死人,這對過往行人是多大的仇恨啊!


    絕大部分陰鬼都是一道青煙或黑煙,怨恨極大的鬼魂才化為人形報怨,但很少會變為黑猩猩、雕、虎、千足長蟲之類的動物殺人食人,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群鬼怪,竟然如此兇惡。


    至於這群厲鬼在半夜三更子時前出沒山頂,子時過後即消失,這倒符合陰鬼活動時辰。


    不管怎樣,自己作為除惡揚善的修道之人,必定要鏟除這群危害一方的惡魔鬼魅,還天下太平。


    溫丹對光頭男子說:“謝兄弟好意,既然這山頂上有鬼怪害人,我就要會會它們,這也是貧道的責任。”


    溫丹說罷,與眾人告辭,徑直向山上走去。


    溫丹走後沒多久,懷著好奇心的光頭男子見溫丹頗具仙道風骨,就和一位刀疤臉挑夫悄悄尾隨而去,他倆要看看究竟是鬼吃人,還是人滅鬼?


    因為提前有心理準備,溫丹在快要到達五候山山頂時,已氣沉丹田,用混元真氣護體,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翼翼前行。


    溫丹的氣息已偵探到前麵三丈開外有一座古墓群,這片墓群有12座墳穴,黴濕的陰氣極盛,陰煞氣呈墨黑色,籠罩在這片墓群上空,仿佛隨時會化為人形進攻路人。


    溫丹目光注視著這座墓群,兩腳沉穩的邁步前行。


    注意力完全集中於前方的溫丹,忽然聽到後上方傳來“唰”的一聲響,刹那間他左肩頭已感覺到一隻巨大的手掌挾風抓來。


    溫丹本能地將左肩下塌卸力,一個前滾翻逃出去。


    盡管躲閃及時,溫丹的衣服已被堅硬的長指甲梢劃破,左背的衣服竟然像被快刀片劃破一般,直達袍底。


    隨著兩綹青布條被撕開飄落,溫丹左肩也微微發麻。


    溫丹剛用前滾翻躲過這一抓,單膝跪地站定,隻聽“咚”一聲響,地麵抖動了三下,一隻巨大的手掌已拍入地麵一尺深。


    溫丹一瞥之間,隻見在身後襲擊自己的是一隻黑色的,近三米高的龐大黑猩猩。從黑猩猩砸入地麵埋沒手掌和小臂的力道看,這隻有七百多斤重的大家夥是從後麵一棵十多丈高的水杉樹上跳下來,直接用蒲扇般大手拍他左肩的。


    溫丹從未見過這麽高大魁梧,力大無比的黑猩猩,仿佛是上古動物。


    還未容溫丹多想,這隻黑猩猩已衝過來,揚起又長又粗的黑臂,向剛站直身子的溫丹頭上斜刺裏劈下。


    溫丹一招順風擺柳,向背靠的一株柳樹繞去。隻聽“哢嚓”一聲響,黑猩猩的大手掌已將碗口粗的柳樹沿斜麵砍斷。


    溫丹右腳掌一擰,輕輕一跳,已站在路邊一個大石頭上。


    黑猩猩兩擊不中,張開腥紅大嘴“吽”地吼叫一聲。站在大石頭上的溫丹立刻聞到一股腥臭氣迎麵撲來,極陰極寒,沁人皮肉。


    這個黑猩猩雖然體型高大,但異常靈活,它在砍倒的柳樹前微微一蹲,兩條長臂高舉,“嗖”地一下跳向溫丹站著的石頭上來。


    溫丹氣運右掌,待黑猩猩就要躍上石頭之時,對著它胸部一掌揮去。


    這一掌氣足力沉,黑猩猩雙足尚未落在石頭上,胸部已受到重重一擊。它龐大的身軀立即停止前撲和下落,直向後飛去,重重的撞在它之前從上麵跳下來的那棵水杉樹上,然後跌落下來,撞得這棵大樹直搖晃。


    溫丹見黑猩猩倒下,雙腳一點,箭一般飛過去,左掌已自上而下向黑猩猩天靈蓋拍下。


    這隻黑猩猩在溫丹的混元真氣大力擊打之下,已胸塌肋斷,頓在地上。它雖然腰身不能動彈,但頭臂依然靈活。隻見它將頭向左一擺,溫丹的左手掌已拍在其右肩,黑猩猩右肩連同右邊鎖骨已被齊齊砍斷。


    這隻黑猩猩顯然經常與行人搏鬥,它竟然大頭向右一擺,大嘴一張,猛然咬住溫丹左小臂。


    溫丹的混元真氣早已貫通左手臂,黑猩猩鋒利的牙齒如同咬在鐵棒之上。


    溫丹趁機對著黑猩猩麵門揮去右掌,這顆碩大的頭顱立即裂開數瓣,腥臭的腦漿濺滿溫丹手臉,它的口齒也隨之鬆開。


    溫丹正待查看,這隻死而不僵的黑猩猩突然伸出左臂纏繞住溫丹右手,五根三四寸長的指甲紮進溫丹右手臂。


    溫丹立即運真氣於右臂,正待甩開,但見一條長丈餘,體型巨大,渾身節肢扭動,有許多條紫色長足,類似於超級蜈蚣的軟體動物從墓群裏快速向他跑來。


    溫丹從剛才與黑猩猩的搏鬥中,想起師傅教他閱讀的一本名叫《山海經》的書中所描述的一些動物。他依稀記得被他打碎腦袋的這隻類似於黑猩猩的動物是遠古大猩猩,是一種已經滅絕的上古大型動物。


    而此刻向自己橫衝直撞過來的大型節肢動物是遠古頂級掠食者蜈蚣蟲,這是遠古時期,具有良好視力和高超捕食能力的超級蜈蚣蟲,尤其善於夜間活動。


    溫丹右臂被瀕死的遠古大猩猩長臂死死纏住,就像被粗大的藤條束縛住。


    溫丹一聲大吼,抬起右臂,已將遠古大猩猩龐大的身軀整個舉起來。他一甩之下,隻甩掉遠古大猩猩斷了的右肩右臂和腦袋,遠古大猩猩多半個身子依舊連著它左臂,纏繞在溫丹右胳膊上。


    眼見這條軟體龐然大物向他衝來,遠古蜈蚣蟲頭頂的兩根觸角像兩條鋼鞭直刺向他,而溫丹被遠古大猩猩沉重的身軀拖住。


    情急之下,溫丹左手抽出背上白虹劍,將真氣貫於劍身,自下而上向遠古蜈蚣蟲低垂的頭顱揮去。


    這道劍氣如白虹貫日,一接觸到遠古蜈蚣蟲勾著的長頭,已把它伸出的兩根長觸角從根部齊齊斬斷,兩股腥臊血紅如噴泉般射在遠古大猩猩和溫丹身上。


    溫丹的這道純陽劍氣力道奇大,又是自下而上用力,不僅削斷遠古蜈蚣蟲觸角,還將這條重達九百斤的巨怪長頭掀起三尺多高。


    隨著劍氣消散,這條多足遠古蜈蚣蟲在後麵身子的下傾作用下,又“咚隆”一聲,扁圓狀的紫色長頭重重落下來,在地麵上砸起一大片灰塵。


    在遠古蜈蚣蟲受傷停頓的瞬間,溫丹又揮劍砍向遠古大猩猩纏住自己的左臂,隻聽“噗嗤”一聲響,遠古大猩猩身體與其左臂分離。


    溫丹幾乎是在遠古大猩猩脫身的同時,雙腳點地,身子已衝上那棵水杉樹,站立在高處樹杈。


    隨著遠古蜈蚣蟲上身落地,這條失去了觸角的節肢動物在無數根長足驅動下,又向溫丹撞去。


    就在溫丹縱身躍上水杉樹的時候,這條遠古蜈蚣蟲已他衝撞過來,結果將已死去的遠古大猩猩壓成一團肉泥,連帶著把那棵胸徑達二尺寬的水杉樹直接撞斷。


    溫丹隨著這棵倒下的水杉樹落在地上。


    遠古蜈蚣蟲夜晚的視力甚好。溫丹剛一落地,它立即將身體蜷縮成巨大的車輪狀,向溫丹快速滾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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