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翠紅看著曹大山像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發笑,心裏咯噔一聲,驚起了一身的虛汗,“我……我……”我了半天,最後在曹大山一記冷眼之下,果斷的低下了頭。


    可能是曹大山手裏不停把玩的刀將她給嚇到了,鄭翠紅感覺自己在不解釋點什麽就完了。


    急忙壓下心中的不安解釋道:“不是我們,當年我連你押到什麽地方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害你呀,我們真的沒有給你下毒……”鄭翠紅在說完最後兩個字時,恨不得給自己嘴來一巴掌。


    曹大山聽到鄭翠紅的話不氣反笑,“哼,蠢女人,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啊,不打自招,這腦子和沒長一樣,你自己說出來也好,省的你說一堆話哄的我惡心。”


    看著鄭翠紅欲言又止的樣子,曹大山直接了當的開口:“行了,你也別在收刮那些沒用的東西來騙我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已經不是二十多年前的曹大山了。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問你要點賠償的,不管怎麽說,你們當初種也借了,孩子也生了,也該知足了,我現在要這點報酬不過分吧。”


    曹大山一邊說一邊伸出五根手指了,那意思明顯就是要用錢來了解這段恩怨了。


    鄭翠紅看著曹大山伸手要錢,懸著的那顆心立馬就落肚子裏了,想不到這個死鬼這麽久沒見,居然變得這麽見錢眼開,不過這對她來說都是小意思,隻要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五……五百呀,你放心,隻要你放了我,不再糾纏我們,我立馬迴家給你湊錢,砸鍋賣鐵也把錢給你湊齊了……”鄭翠紅裝作有點為難的樣子,好像五百塊錢對她來說像天塌了一般。


    不過刻在骨子裏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這麽關鍵的時刻,自己語氣裏竟然帶著一種輕蔑的味道。


    曹大山一直在觀察者她,當然讀懂了她眼神中的輕蔑之意,滿不在乎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歪著嘴說道:“五百……鄭翠紅,你打發要飯的呢,老子告訴你,五千,少一分都不行。”


    “五千……你……你怎麽不去搶呢,我一個孤寡老婆子哪裏來這麽多錢呀!”鄭翠紅沒有想到曹大山會獅子大開口,這個年代好些人家一輩子都攢不下五千塊錢,他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嗎?


    “你沒有……文永康有吧,你說你跟在人家屁股後麵也快二十年了,多少總能撈著點好處吧,你不是還有個正式工的女兒和當兵的女婿嗎,稍微湊一湊,五千塊錢那不是小意思嗎?”曹大山這麽多年因著文永康的原因,始終不敢在她們麵前露麵,但是對於她們的生活是打聽的清清楚楚,所以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氣的鄭翠紅想吐血。


    那可是五千……五千呐,這家夥穿的破破爛爛的,胃口居然這麽大,簡直想錢想瘋了。


    “曹大山,你別太過分了,文芳不光是我的女兒,她也是你的骨肉,你怎麽能這麽威脅我們娘倆呢,你忘了,當初孩子生出來的時候你還抱她了呢,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呢,你現在這麽做,是不想讓我們娘倆活了呀。”


    說到往事,不但沒有觸動曹大山的心弦,反而讓他更暴躁了。


    “你也說你那個好女兒姓文,不姓曹,當年你勾搭我借種的時候也沒說會要了我的命呀,再說了當年要是沒有我,你們姐妹兩個也不可能有孩子,沒有孩子哪來這麽多年舒服的日子,這些錢全當她們做女兒的孝敬我了。”曹大山看著眼前的女人越發的覺得諷刺。


    當年自己本來就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因為家裏窮,拖累重,快三十了都娶不上媳婦,這個年紀在村子裏都要被稱為老光棍了。


    就在他每天想著怎麽籌錢娶媳婦,建立一個小家庭的時候,這個女人出現了,剛開始碰到她示好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老天爺在眷顧他,讓她遇到這麽一個不在乎家勢條件的人。


    就在他每天晚上幻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時,一個消息徹底把他打迴了原點:這個女人是有主的,隻不過對方家裏不同意他們的婚事,更何況一個在城裏,一個在鄉下,鄭翠紅根本沒有任何爭取愛情的機會,便一氣之下就來勾搭他。


    在之後的時間裏,他遇到鄭翠紅就盡量繞著走,成不了的事與其心心念念的,還不如當機立斷,及時抽身。


    誰知道鄭翠紅見他這般反應愈加來勁了,他又年輕氣盛,經不起撩撥就在某個晚上滾在了一起。


    完事之後,他沒有在鄭翠紅臉上看到一絲的嬌羞和喜悅,更多的是嫌棄和厭惡,不過這些他都不在乎,隻要眼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就行。


    為了鄭翠紅的名聲,也是鄭翠紅自己的要求,他並沒有向周圍人聲張他們的關係,隻是每天更加的賣力勞動,就是為了掙夠錢娶她進門。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在一起之後不到兩個月就傳出了鄭翠紅要結婚調迴縣裏的消息。


    還記得當時她是怎麽和自己說道:“曹大山,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我現在懷孕了,懷的我們兩個的孩子,我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生活在這種地方,你也不希望是不是,為了我和我們的孩子,你就行行好,保守秘密,放我們迴城吧,等孩子長大了,我一定會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是誰的。”


    當時他隻心灰意冷的問了一句:“你真的要迴去?”


    鄭翠紅要嫁的那個男人他是見過的,白白淨淨的,還架著一副眼鏡,光是身上的那一身穿著,就夠他一年的嚼用了。他這種一窮二白的泥腿子和人家城裏的正式工確實沒法比,女人嘛,講的就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所以在看到對方堅定的點頭之後,他便做不出任何反應了。


    “你放心,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我誰也不說。”做完最後的保證之久,曹大山便頭也不會的走了。


    曹大山在鄭翠紅離開之後,依然是過著以前一樣的日子,也有媒人幫著他介紹了幾個,不過都因為他家裏的情況不了了之了。


    當時他就想著反正女人的滋味也嚐過了,孩子也有了,雖然不在他身邊養著,也不能叫他爸爸,但不管怎麽樣,那都是自己的種,以後就算是打光棍也沒啥好遺憾的了。


    可生活就是這麽戲劇性,在他日複一日重複著眼前的生活時,突然有一天鄭翠紅抱著一個孩子,後麵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來找他了。


    看著自己這輩子唯一的女人和懷裏牙牙學語的孩子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他心裏難免還是有幾分期待的。


    他期待著對方是想要迴來和自己過日子,不過看著她們神色匆匆的樣子,又不敢文,生怕鄭翠紅出口的話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該來的總會來來的,鄭翠紅在簡單的歇息之後,便介紹了她身邊的年輕女人給自己認識,說是她的親妹妹,之久便是鄭翠紅的訴苦時間了。


    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鄭翠紅離開結婚之後過的有多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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