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軻頂著壓力,從宮裏出來,接過宮門侍衛遞過來的馬鞭,翻身上馬,迴將軍府了。


    蘇沉香在景隸他們四個迴府,就知道,兒子迴來了。頓時一頓張羅,就等兒子迴來了。


    鄭玄軻自打北境迴來,戰事結束,蘇沉香提著的心才算落到實處。鄭玄軻是她唯一的兒子,在邊境打仗,她是日日擔心,好不容易戰事結束,本以為母子團聚,這小子像屁股長針眼一般,就是坐不住。三五不時的就會離家數日,好在不是打仗,心裏安慰了不少。


    這迴鄭玄軻沒讓母親等太久,簡單匯報完事情,就直接迴府,他如何不知,隻要景隸他們幾個迴府,母親必是好一通忙碌。


    果不其然,自己剛下馬,邁過二門,娘親就迎了出來:“娘親!兒迴來的了!”


    “咦!兒子,這趟出門白了許多,但是怎麽瘦了?”


    鄭玄軻笑著扶著蘇沉香說道:“兒那次迴來,娘親不是說兒瘦了,隻是這次辦差在南地,氣候溫潤,所以不是那麽黑了。”


    “嘿嘿,白了好,白了好啊,白了好找媳婦!”


    蘇沉香這麽一說,鄭玄軻頓時心裏一滯。母子二人相攜進屋之後,自是有丫鬟端水伺候。二人坐在飯桌前,鄭玄軻吱唔的說道:“娘親.......在南地遇到點事兒......”


    蘇沉香見兒子欲言又止,揮手讓下人都退下,好奇的看向鄭玄軻說道:“兒啊,你可從來不跟娘親說外麵的事情,今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想跟娘親說說外麵的事兒了?”


    鄭玄軻看娘親八卦的神情,頓時又不想說了,低頭扒飯。蘇沉香也不急,吃飯要緊,那就先吃飯。


    全程都是蘇沉香給兒子夾菜,自己偶爾吃兩口,鄭玄軻是來之不拒,娘親給夾的菜,全部吃光。隻是蘇沉香八卦的眼神,一直盯著,讓吃飯的人不自在起來。


    “娘,別夾了,我吃飽了!”


    “嗯......?吃飽了?”


    鄭玄軻點點頭!


    “那說吧,娘親很好奇,讓你想開口的是什麽事情!”


    鄭玄軻心裏莫歎一聲,皺著眉頭,把在南地發生的私事給蘇沉香說了一遍。


    蘇沉香誇張的張大嘴巴:“你想老牛吃嫩草?”


    鄭玄軻心裏一噎,這是娘親說的話嗎?再說,他有那麽老嗎?


    “哎.....別皺眉啊!其實娘親也覺得,孫老將軍的曾孫女,有些太小了。才剛及笄之年,雖說可以嫁人生子,畢竟身子太小,我要抱孫子,要不得,還得養上幾年.......”


    鄭玄軻懵了,這都哪對哪裏啊,怎麽就扯上抱孫子了。


    “娘.....都說了不合適了!你怎麽還幻想那些有的沒的啊!?”


    蘇沉香一下來氣了!我不幻想,太子比你大一歲,人家女兒兒子都兩個了,你到現在,連個媳婦都沒混上,你還有臉跟我嘟囔!


    鄭玄軻默了,他不想再說了,但又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讓娘親提前知道比較好。


    “娘,你知道,孫老將軍,功勳卓著,是玉龍國的元老功臣,其功績不比我們鄭家差......”


    “我知道啊,所以娘也覺得,孫姑娘佩你,的確是門當戶對!”


    “哎!娘,你聽我說完!.......這樣功勳卓著的老將軍,兒子即便不同意,拒絕的時候也得給老將軍留些臉麵不是?!”


    “那倒是,莫說臉麵,總不能得罪人!娘也好奇,你是怎麽拒絕的?”


    “哎!實在是那孫姑娘太過磨人,我說什麽她都不相信,我隻好......我隻好說自己已經有婚約了!”


    蘇沉香瞪大眼睛:“婚約?你跟誰有婚約,老娘我怎麽不知道?!”


    “娘,莫急,我當時也是實在無奈。這次在南地辦差,風......福安郡主也在。跟孫老將軍也熟識,所以我就跟孫姑娘說.......我跟福安郡主自小就定親了。蘇老將軍一聽,不疑有他,拽上他曾孫女就迴府了。還說......還說他早就看出,我和.......福安郡主郎才女貌!”


    蘇沉香聽著,還附和著“嗯,的確是郎才女......哎,你說誰來著?!跟誰定的婚約?我都被你講故事講迷糊了!”


    “娘,我那是無奈之舉,當時那情況,我不拉個擋箭牌,那孫姑娘執拗的很,怕跟孫老將軍關係鬧僵,才不得已把這塊玉佩拿給她們鑒證。”


    鄭玄軻說著,把那塊這些年,一直佩戴的玉玨放在桌上。


    蘇沉香定睛一瞧,瞬間伸手將那物件牢牢抓住,然後小心翼翼地捧到眼前,仔仔細細端詳起來。隻見那塊玉玨溫潤光滑,色澤瑩白,上麵赫然刻著一個清晰無比的“依”字。這個字猶如一道閃電,直直劈入蘇沉香的腦海之中。此時就算她再怎麽愚鈍懵懂,也能猜到兒子口中所說的婚約,究竟是與何人所定。


    她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去,目光直直地投向鄭玄軻,一雙美眸瞪得渾圓,仿佛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一般。此刻的她滿心狐疑,急切地想要聽聽,自家兒子接下來還會說出怎樣驚人之語。


    看著蘇沉香的神情,鄭玄軻不禁頭疼,自家娘親都是這般反應,那平西王府......


    蘇沉香半晌,平複心情之後,沉聲問道:“這事你唐姨知道嗎?”


    鄭玄軻搖搖頭,想來應該沒這麽快傳到唐白柔耳中。


    隻是他不知道的事,他從宮裏離開不久,皇上就把上官承緒宣進宮下棋了。


    “那......依依可知道這事?”


    鄭玄軻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依依”是風璃正式的閨名。於是尷尬的說道:“當時情急,隻為讓孫姑娘死心,事後也覺得不合適,就寫了封信給郡主......”


    蘇沉香猛地抬頭看向自己兒子說道:“你們書信來往?”


    鄭玄軻頓時肩膀塌下,歎口氣說道:“郡主沒有迴信......不過.......她曾經當著平西王和我的麵說過......娃娃親她不認!”


    蘇沉香頓時生氣的,一巴掌拍在鄭玄軻頭上。她顯然知道兒子是闖了大禍了。兒子是親兒子,但是對方是誰,那是閨蜜的心頭肉啊,這死孩子,怎能拿人家女兒當擋箭牌呢。


    就說依依那孩子,她也喜歡的緊,若是旁人壞她名聲,不用唐白柔出門,她都得上前好好修理那人一番。可是事情偏偏是她好大兒做的,頓時氣的肝都疼。


    再次抬手一巴掌唿在兒子頭上,憤怒的說道:“你都知道,你還拉依依做擋箭牌。當時就是我和你唐姨玩笑說的。你這麽沒經允許,大剌剌說出來,你不是毀人家女兒名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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