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璃的禮節,一向比較野路!若較真起來,打板子是少不了。


    為何這麽說呢,因為風璃平常都是大大咧咧,行的都是哥們禮節,朋友禮節,放在宮裏,那的確沒眼看。


    趙礪昌這個皇帝,也不是那麽沒有胸襟,追毛求絲的人,何況風璃這丫頭,就是玉龍國的送財娃娃,她走到哪裏,都能遇到財運。


    這趟出京,私事,還寫那嘮什麽請假條。結果私事辦完,還給她遇上了個意外之才。當時收到鄭玄軻上報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眼花了,還讓宴公公確認一下。


    玉龍國窮啊,他登基時,接受的不僅是個空殼子,還是戰亂不休的局麵。沒人知道他登基這些年內心有多苦。一個國家窮成什麽樣,將士立功,都拿空職安慰,欠的賞錢都不知道多少萬兩了。夏炎國使臣,為了個小小的擺件都是白銀千兩,揮金如土,更襯托玉龍國的貧窮。


    好在泗水山金礦的發現,雖然不大,也緩解了不少財政支出。心裏多少有些欣慰,但是確認這丫頭又發現了金礦,那個心裏激動的,好幾宿都沒睡著,早朝時都是麵帶微笑,讓大臣們不知道皇上遇到何喜事這般開心。


    趙礪昌自顧瞎想,風璃就再次拱手行禮:“皇上新年好!祝皇上在新的一年裏,事事順蘇,國事昌隆,國威強大!”


    趙礪昌和宴公公同時目瞪口呆的望向風璃,今個可是遇上新鮮事兒了,這拜年還可以事後補的?瞧小丫頭那神氣勁兒,莫不是有什麽小心思吧?


    “好了,你的祝福,朕聽了甚是歡喜!可以說正事了。”


    風璃一聽,瞪著卡姿蘭大眼睛,一臉疑惑的看向趙礪昌,毫不客氣的說道:“啊......皇上......這就完了嗎?”


    趙礪昌心裏咯噔一下,就知道這丫頭有下文。故作不知的說道:“你不是給朕補了個拜年嗎?朕接受了!你還有其他事兒?”


    “不對,皇上.......這不對!漏了一個環節,你看啊!我補了一個環節‘拜年’對不對啊?那你都接受了,那就是我補上了,您是不是也得補一個環節啊?”


    宴公公在旁邊聽了,忍不住,低頭顫抖著肩膀,憋著笑意!


    趙礪昌睨了宴公公一眼:“你個老貨,想笑就笑,瞧你那憋屈的樣子!”


    “嗬嗬,皇上,郡主這是變著法子,讓你補拜年紅封呢!”


    趙礪昌何其睿智,早已洞察風璃的心機,隻是裝作不知罷了!


    “就你聰明啊!非得點名,這下朕想賴都不成!”說完轉頭看向風璃說道:“福安,說吧,想要什麽?”


    “金元寶!”


    “哈哈,哈哈,哈哈,京都閨女都視金錢如糞土,覺得黃白之物俗氣,你卻毫不掩飾的把喜愛之情坦然於眾,不怕人笑話你粗俗嗎?”


    “我粗俗嗎?喜愛黃白之外就是粗俗,那我欣然接受。讓他們笑話去,我隻對元寶笑!再說,我也不是京都貴女啊,我是鄉野村姑啊!這麽一想,果然,還是村姑好,可以坦然說出內心想法,哈哈!”


    “哈哈,哈哈,好一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朕甚是欣慰!做人就該這般坦誠,罷了,罷了,老宴,等會給福安帶迴一盒小金錠子!”


    “謝主隆恩啊!吾皇萬歲萬萬歲!皇上您真是慷慨大度、英明神武啊!有您這樣的明君治理國家,咱們玉龍國必定會繁榮昌盛、國富民強,這一天已然是指日可待啦!想我玉龍國百姓能夠生活在如此聖明之君的統治下,那可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呐!”


    “得嘞,就你嘴甜!小嘴叭叭,從來了,就沒見你省心,竟然還給朕下套了。好了,金元寶少不了你的,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吧?”


    “那必須滴啊!皇上您日理萬機,福安怎敢耽擱您的寶貴時間!”


    趙礪昌撇撇嘴,心道,你來半天,可沒說正事兒,還訛了朕一盒金錠子呢!這會還厚顏無恥的說,沒耽誤時間,剛剛在門檻那兒,研究‘滾’時,不是耽誤時間是什麽?


    宴公公是趙礪昌身邊的老人了,知道郡主要和皇上談正事,趕忙躬身告退:“皇上,您和郡主先聊正事,老奴去禦膳房看看,給郡主添兩道可口的菜!”


    趙礪昌看看殿外的日頭,睨了風璃一眼,點點頭。


    “哈哈,謝謝宴公公,您人真好,跟皇上待久,也渲染不少皇上的優良品德,這一耽擱快到午時了,又給您添麻煩了!”


    趙礪昌這時已經從桌案上走了下來,到風璃旁邊的茶桌落座。他伸手彈了一下風璃的腦袋:“你也知道時辰晚了啊!我懷疑你是,故意想蹭禦膳房的午膳!”


    “哈哈,還是皇上疼我,我的心意,您一猜一個準!這不是風餐露宿一個多月,快馬加鞭趕迴來,一路上吃不飽穿不暖,我自己個兒都心疼自己了。好不容易迴京了,總想著吃頓好的,安犒勞犒勞自己,但是外麵哪有什麽好吃的?想半天,就想到皇上這裏蹭飯,肯定不會差啊!”


    風璃這麽一說,趙礪昌也有些過意不去。風璃雖然長在鄉野,但是總歸也是平西王府的嫡女,論身份,京都貴女都在她之下。她最應該享受迴歸後的榮華富貴,然而因為國事,因為.....總歸是自己這一國之君給她添累了。


    “嘖嘖,之前不是喊朕皇伯伯嗎?怎麽現在一口一個皇上了?”


    風璃頓時瞪大眼睛,望向皇上說道:“啊!還可以喊皇伯伯嗎?時效沒有過期嗎?”


    趙礪昌北風璃這麽一驚一乍,也是弄的哭笑不得:“朕允你喊皇伯伯,怎麽會有過期一說?”


    “啊,太好了!皇伯伯,你不知道,我剛進來的時候,你可嚴肅了,所以我以為您不把我當親侄女了呢?!”


    趙礪昌扯了扯嘴角,心道,上官那小子,年輕時沉穩內斂,不苟言笑,不曾想,生出這麽個有趣的開心果。


    “怎麽會,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沒有時效,就是朕的親侄女!”


    “嗬嗬,多謝皇伯伯垂愛!先說正事哈!”


    一大一小,一君一臣,說到正事,都嚴肅了起來。這一說,一個多時辰就過去了,風璃也把徐家簽訂的契約呈給了趙礪昌。至於風璃自作主張也好,先斬後奏也好,把抄沒來的,又用出去了。


    看似等於沒有抄沒世家財產,實際上解決的邊境守軍的軍需,解決了開礦人員的車馬經費,等於是就地取材,把京都該要解決的難題,全部在當地解決了。以前他怎麽就沒想到這麽好的法子呢。各地稅收,從南地運往京都,然後再由京都發放到南地軍營,這不窮折騰嗎?


    風璃這麽唿啦吧唧一通操作,倒是給他打開了新思路。遂密旨一封,給南澤府城知府施學恩一封密旨。自此以後,南澤府城稅銀先支付邊境軍需,剩餘連賬冊一起運往京都。


    風璃也提到了皇家工業園創收的問題。目前產業不需要一次性投入太多,銷售事宜得提上日程。


    趙礪昌現在對風璃十分信服,這就是上天派來拯救玉龍國的‘財女’,當然此‘財女’可不是一些王公大臣家,貴女所謂的琴棋書畫之才,而是給玉龍國帶來財運的那個財。


    趙礪昌大手一揮,皇家工業園的事情,風璃全權處理,他隻看收益,不看過程。要折騰,你可勁折騰就是了。


    一通公事聊下來,君臣各自歡心,風璃也如意的又蹭了一頓禦膳房的午膳。捧著吃撐的肚皮,帶著一個禦前公公,抱著一個小金元寶,美滋滋的離開皇宮。


    這次是皇上特意吩咐,用馬車送風璃迴府,風璃看著一盒金元寶,這玩意看著小公公抱著都費勁,想來也不輕,她可不想抱著死沉的東西,走一路。


    馬車不急不緩的趕路,風璃正靠著馬車小憩,外麵傳來吵鬧聲。


    “唐大師,唐大師,您等等我,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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