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顧凡軟綿綿的掌心,陸境安在黑暗中依舊肅然著臉,沉聲道:“你別整日想著這種事,早點睡。”


    wtf?!


    到底是誰整日想著這種事啊!摔!


    顧凡小小的哼了聲,閉上了眼不再理人,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這一天事情發生的不少,想七想八也多,大概是腦力運用過度,顧凡閉上眼沒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陸境安在靜寂中聽著輕細綿長的唿吸聲,睜著眼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顧凡起床時,邊上早已不見陸境安的身影,連被窩都變得冰冰涼涼的。


    “這是起的多早!”


    顧凡嘀咕了句,才揉了揉眼穿衣洗漱,到了樓下才從管家口中,得知陸境安竟出了門。


    “五爺腿上還沒痊愈,外頭危險得很,怎麽還出門?”顧凡皺起眉,不解的問道。


    “有要事要去拜訪法國公使,一早就出了門,不少幫內兄弟都跟著,該是出不了問題的。”管家倒也不隱瞞,這段日子下來,他多少也瞧出了五爺對這位顧先生的不一般,自然是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不說。


    聽到“法國公使”四個字,顧凡心髒驟然一縮,有種喘不上氣的錯覺。


    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要成真了!


    否則,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昨天金陵來了加急加密的電報,陸境安今天就一大早去拜訪法國公使,什麽國家的公使不好拜訪,偏偏是法國!


    這,顯然是有針對性的。


    顧凡心亂如麻,麵上依舊不動聲色,隻眼露擔憂的點了點頭。


    他轉過身就要往樓上走去,就聽得身後管家又說道:“五爺離去前要我轉告,他書房藏著不少書,古今中外的都有,顧先生要是無聊,可以去找幾本打發時間。”


    顧凡聞言,腳步猛地頓住,這一大早的可真是跌宕起伏。


    迴過頭道了聲好,顧凡上了樓就直奔陸境安的書房。


    原本還想著怎麽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如今有了正大光明的機會,不把握是傻子!


    書房的落地窗簾遮的嚴嚴實實,打開門滿眼昏暗,顧凡點了燈進門,又反手關上門,才快步走向書桌。


    正如他所料,陸境安這幾日沒時間來書房辦公,那本暗賬不知是不是被遺忘了,也照舊攤在書桌上。


    顧凡輕舒了口氣,在琳琅滿目的書櫃中挑了本誌怪小說,隨後光明正大的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將小說翻開幾頁放在暗賬上方,顧凡低下頭,捏著右下角小心翼翼的,開始翻這本賬簿。


    與明賬條條列列清清楚楚不同,這本賬簿上不少物品都用了特殊代號代替。


    顧凡飛快翻了小半本後就發現,其中一樣代號為“仙丹”的物品,交易次數、金額是占了大頭,略略一算就將近數十萬兩黃金,這還隻是一部分。


    暗暗磨了磨牙,顧凡正繼續往後翻頁,突然聽到了外麵隱約的腳步聲,他心頭重重一跳,立馬將賬簿迴歸原位,拿起攤開的誌怪小說,起身往外走去。


    書房的門被突然打開,已經路過的管家迴頭,看到顧凡拿著本書出來,頓時頷了頷首道:“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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