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是,我要白家用盡在h國的所有勢力去查一個女人——秦蘇。”


    “我要知道她從踏入h國這片地界上所經曆過的一切,任何時期在哪個地方,還有她現在在哪裏,這些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秦音的嗓音理智到幾乎淡漠,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鄭重其事。


    在她眼中,秦爸爸和秦家兄弟將她當親生女兒和姊妹養在身邊,她也是將他們當做最親的人的。


    而現在秦爸爸想要完成的夙願,以前是她沒法為他辦到。


    現在,她長大了,也在拚命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成長得更強大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得到幸福的嗎?


    而在秦音直接說出“秦蘇”那兩個字的瞬間,全場幾乎都靜止了一瞬。


    “秦蘇”!


    這個名字他們也有多少年沒再聽過了,那個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女人,曾經也跟此時的秦音一樣不懼任何目光地站在人群的最焦點處,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自信張揚如寒風中初綻的紅梅。


    白薔薇並不意外秦音的這個要求,她既然是跟秦謨一起出現的,那麽必然就是在查關於秦家的事情。


    而如今的秦家在沙特a國正如日中天。


    唯一的遺憾,也是全球首腦們都清楚的遺憾與弱點,那就是沒有國母。


    而秦蘇,就是那個無福消受這樣潑天富貴的女人。


    “好,我答應你這個條件。”


    “白家會傾盡全力去找,至於秦蘇到底在不在h國,能不能被白衛追蹤到痕跡,我並不能保證。”


    “畢竟,你嘴裏那個女人,在傳聞中早就已經死了,而且……就死在沙特a國。”


    “這樣一個死人,怎麽可能漂洋過海來到我h國的地界呢?”


    白薔薇既然早就盯上了秦家一家人,以及在華國時就刻意接近秦謨,其本質上早就調查過秦家。


    對秦蘇,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隻是她很好奇,分明秦蘇已經是個死人了,他們怎麽會又查到h國的地界上來。


    難不成,秦蘇還真活著?


    “白薔薇,不管秦蘇在傳聞中是生是死,我要的是她最真實的狀況。”


    “我既然能夠查到她來到了h國的地界,那就不可能會出錯,不要拿那些子虛烏有毫無查證的傳聞來搪塞我。”


    “我敢要,你就必須給我切切實實的真相。”


    “否則,我倒是也要懷疑懷疑你們白家在h國的勢力是否跟傳聞中半點不符。”


    “或者說,白家在你的管理之下已經成了空殼子?”


    秦音語氣輕慢,半分沒了剛才與她故意親昵時的溫柔。


    這才是真正的她,在麵對旁人刻意的遮掩與挑釁時,能瞬息擊中要害,奪迴主動權。


    白薔薇沒想到秦音居然這麽伶牙俐齒,將她想要推脫的說辭堵的死死的。


    要是她白薔薇給秦音辦不好這件事,不就是在告訴國際,他們白家在h國的能耐也不過如此?


    屆時,白家信譽掃地,她必然也不會好過。


    白薔薇眸子微眯,隻能繼續咬著後牙槽笑著應下秦音道:


    “秦小姐,白家的辦事能力自然不容置喙。”


    “我白家養的白衛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托您信任,秦蘇隻要踏入過h國,便斷沒有我們找不到蛛絲馬跡的事兒。”


    “給我三日時間,我會親自將查到的所有答案交到你手上。”


    秦音這才滿意點頭,雙方算是達成了這一交易。


    她輕瞥了周訴一眼,見他已經將這一幕都錄了下來,這才斂下幽暗的目光。


    她揮揮手,示意目的達成,準備帶著自家人離開。


    但正準備走,突然就被白薔薇再次攔住。


    “等等,秦音,我們一碼歸一碼。”


    “你修複好了謝玉大師的岩彩,我答應你的條件已經生效。”


    “但這並不代表,你冒充已故天才畫手謝玉仿冒他作品拍賣賺黑心錢的事情可以就這麽揭過去。”


    “在場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是喜愛和欣賞謝玉大師的作品才為其買單的,卻沒想到居然讓你鑽了空子,雖說ym集團這種小企業是今年才注冊起家,短短時日就已經到了在華國聞名的程度,可是你拿著雞毛當令箭,要在場各位受害者為你集團的原始資金買單,是否太不要臉了些?”


    “小秦總現在固然是個有頭有臉的總裁了,既然買過謝玉大師後作都被欺騙的各位都為你的ym‘注過資’,那麽現在ym還沒上市,你賠償在座各位一共30%的原始股補償,想來小秦總也是個大方的人物,不會光占便宜,不迴饋吧?”


    白薔薇反將一軍。


    她能在白家摸爬滾打這麽些年,自然也從不是省油的燈。


    隻是遇到秦音這盞更不省油的。


    暫時落了下風而已。


    但這不代表她就會吃下這個暗虧,她隻要能抓住一點可以繼續撕咬秦音的苗頭,便半分不會放過。


    一如眼前這點眾人對於秦音是天才謝玉的繪畫槍手的懷疑。


    她就能順勢逼秦音將ym的原始股給拿出來瓜分。


    現場各位可都是如豺狼虎豹的商人呢。


    她要是提旁的補償,比如錢財。


    他們必然不會感興趣,也不會有興致跟自己一起撕咬秦音。


    但是ym的“原始股”那可就不一樣了。


    ym集團在華國新興的時間很短,但是已經傾軋了無數國內企業,幾乎是在這一年最富足的培養皿裏成長起來。


    光是藥妝品牌的收入便已經是一塊絕對的香餑餑,何況ym還是金融公司起家,背後必然有強大的資金鏈支撐,抗風險能力一級。


    ym購物平台目前也在壓著原本壟斷2/3電商市場的棠寶網一路增加電商用戶。


    不僅如此,如今還開發了香氛線。


    香水與藥妝都是暴利行業。


    電商平台更是全球大趨勢。


    ym集團的未來,隻會越來越強。


    而他的原始股,隻要拿到1%那都能讓一個普通人家躋身億萬富翁的行列。


    更何況,是要秦音拿出30%?


    這條件簡直不要太誘惑在場的老狐狸生意人們。


    白薔薇視線淡淡掠過在場的各位,不少人已經吩咐底下人將自己拍賣過的謝玉岩彩作品全都帶來現場,就恨不得現場再評估評估了。


    不僅如此,在h國的所有岩彩專家也在這群老狐狸們強大的人脈與威勢下給命人帶到了現場。


    這勢態,分明就是要秦音必須給個交代的地步。


    但此刻現場的氛圍也變了。


    一開始各位根本不在乎自己花高價拍下的謝玉大師作品到底是不是真跡。


    即便是假的,他們有的是錢,並不在乎那三瓜兩棗。


    隻是一些更追求藝術的生意人們會對真跡更追求。


    而隻是欣賞畫作本身的一些大佬,即便是覺得自己買到了仿品,也並不覺得虧本。


    畢竟,在他們拍下那幅畫的瞬間。


    是確確實實欣賞那幅岩彩帶給他們靈魂的衝擊力,那種曆史底蘊結合礦物顏料表達出來的美,是一般的畫給不了他們的。


    懂行的人繼續沉默,下意識覺得秦音並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人。


    即便她修複的岩彩手法暴露了她有作偽畫的嫌疑。


    可秦音不動如山的身影,就是莫名給人一種即便她再如何身處漩渦,也能全身而退的泰然自若感。


    秦音準備離開的腳步頓住。


    像是早就料到了白薔薇會再來這麽一招,畢竟剛剛她的破綻已經暴露了。


    白薔薇也不像個會輕而易舉將撕碎自己的機會掠過的人。


    所以從本質上,她就沒打算真的走。


    於是,少女轉身,重新大大方方站於人前。


    她的背後,是她精心修複好的岩彩作品,落筆的鐫名書法還寫著“謝玉”二字。


    此刻懷疑聲漸起。


    秦音站在那裏,無端端卻有種莫名的諷刺感。


    很快,不少岩彩鑒定專家,以及h國的礦石研究所所長都被這群大佬揮揮手請了過來。


    其中為首的富豪,恰好就是來自華夏南省的李刻,他起家與華夏南省,早年間就是以倒賣華國的名畫和古董器具發家,美其名曰賣出的古董與非遺文化作品都是在向國際宣傳華國文化之美。


    以此在國內外也算揚名。


    出身南省的他,對京市墨家沒什麽概念,加之目前以他的身價也沒資格躋身國際商會,能來白家老爺子的壽宴更是想盡辦法花大價錢從管家那裏買來的邀請函。


    他來這裏,為的就是結交更高層次的人脈。


    隻是他因為邀請函不算正規的原因,從後門溜進來,來的比較晚。


    並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麽。


    現在突然便看到那麽一個可以侵吞ym集團原始股的好機會,他哪能不趕緊抓住。


    何況,他本就是做字畫古董一脈的行家。


    對岩彩作品的研究,確實是在在座不少不懂行的商人之上的。


    他心底美滋滋,這不瞎貓碰見死耗子,職業都對口了。


    今天他不發誰發?


    是以,他緊急召集了自己貿易公司旗下的鑒定專家們過來。


    這事兒於白薔薇有利處,那些人自然而然就被順利放了進來。


    此時秦音依舊沒事人一般站在那兒。


    白薔薇已經給李刻使了個眼色,李刻立馬上前,聲情並茂地譴責道:


    “秦音,我以與你同為華國人而恥!”


    “你這樣敗壞和非法複刻我國岩彩非遺文化的行為,你知道會讓多少國際友人不再敢拍賣華國古董器物以及書畫作品嗎?”


    “你的行為對華國名譽上的損傷更大,這樣的損傷你要怎麽賠的起?”


    “作為華夏南省人,我一直對華國文化敬畏有加,也是謝玉大師的首席粉絲,他的畫我拍下了整整一倉庫,我才是最有資格質疑和譴責你這種無德惡劣行為的人。”


    “我這裏有十幅謝玉大師所作的岩彩,剛才經過我手底下鑒定專家的鑒定,其中有六幅的勾線筆畫分明都不是出自於謝玉大師的,也就是說……你仿冒製畫欺騙了我上十億資產,你的ym集團我怕是沒少支持你的原始資金!”


    李刻為人狡詐,但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斷然不可能隻狡詐沒腦子。


    他也是細細讓鑒定專家特地看了又看,斷定這六幅畫確實有問題,才敢站出來與秦音對峙的。


    李刻說完,不少生意人也湊了上去。


    每幅畫麵前都配有專業的鑒定師解釋,並且在拿捏了剛才秦音畫法的同時,以此為攻擊點字字珠璣地瘋狂輸出。


    並且還主動替一些拍賣了些散畫的生意人鑒定他們手裏的畫是不是有問題。


    結果鑒定下來。


    大部分都有問題。


    其中,出問題的畫分為兩種。


    一種是畫法上與謝玉大師明顯不符合的風格,但所出的效果從繪畫技法上麵來說也是上乘功底。


    一種是畫法沒有任何錯誤,經鑒定一定是出自於謝玉大師的手,但……礦物顏料的上色年限卻太新,一點也不像五年以上的時間作出的畫。


    反倒是像這兩年新畫的。


    這不是荒謬嗎?


    謝玉大師都已經死了,葬禮上一幅幅岩彩幾乎都拍出了天價,大家都認為自己手裏的岩彩絕對是會升值的孤品。


    但確實也是。


    謝玉所畫的岩彩每幅都不一樣,可就是能從他的畫風之中感受到他就是謝玉本人所畫。


    鑒定師們盯著那些挑不出一絲毛病的畫作陷入自我懷疑。


    礦物鑒定所帶來的人不懂藝術,一邊鑒定了畫作的年限,一邊也在懷疑人生:


    “這……這幅畫表麵的礦物甚至應該是三個月前研磨出來的,你們說這是五六年前的作品??”


    一時間,鑒定師和礦物研究所的人雙方都直接鑒定懵逼了。


    “難道謝玉大師沒死?”


    “啊呸,這不可能,謝玉大師當時的死訊全球皆知,這樣的天才畫家隕落,當時人躺在棺材裏的儀容照片還傳遍了全網,要說他沒死怎麽可能?”


    “真相隻有一個,有人已經徹底模仿到了謝玉大師作畫的精髓,並且在以他的名義將自己的畫瞞天過海地以謝玉大師的署名賣出……”


    有人忍不住猜測開口。


    但這個猜測一出,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謝玉之所以能被全球藝術家,藝術愛好者趨之若鶩那麽多年,一切都來源於他過硬的實力。


    他的畫,沒人可以複刻。


    即便一模一樣的一幅畫他全程錄像給不少專家當做鑒定素材,以及同為岩彩大師的同行做參考。


    可即便如此,那些複刻不了他畫風的所謂畫師依舊隻能對他的技藝望塵莫及。


    但現在,居然有人能畫出那麽驚豔,簡直與謝玉本人的作畫如出一轍的畫。


    那這人本身也算是一個寶藏的存在。


    當然,沒人會把那個人往秦音身上想,畢竟她剛才的繪畫手法還是暴露出了她的不足。


    讓他們抓到了抨擊的點。


    可現在經鑒定的那幅。


    卻是實打實連專家都鑒定不出的程度,隻能依托礦石研究所的專業人員從科學角度探測,才找出不是本人作畫的蛛絲馬跡。


    “我敲,這人簡直就是下一個岩彩天才啊!”


    “這些畫作每一幅都展露不同的風貌,即便不署名謝玉,那也是絕對高質量的大師水準岩彩,其作品的含金量也是不可估量的,謝玉到底是英年早逝,作畫的底蘊還比較偏桀驁狂放,但這幾幅近期的作品,有種沉澱下來的美,到底是哪個天才,我要拜他為師!”


    秦音:“……”


    謝玉這狗,少賺點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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