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瑤隻看到美婦這兩處特別之處,再想看馬車已經使出了很遠,隻能看到馬車尾部掛著‘左’字的小小木牌,在馬車顛簸中來迴搖晃著。


    左相嫡女?那婦人就是左相夫人了?還真是莫名其妙讓我討厭。


    皺眉看著越來越遠的馬車搖了搖頭,隨便走到一家生意紅火的包子店內,點了一籠包子坐下將早餐解決掉。


    “你們聽說沒有?右相似乎要被調離京城了。”


    “右相調離京城?那不就是降職了嗎?”


    “右相要是離開了,左相那不是要一手遮天了?”


    “可不是,可憐左相大夫人早早去世……”


    “你不想活了,敢議論左相後院的事情。”


    討論的聲音很小,徐夢瑤費了好大的勁才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可話題卻是在左相大夫人上戛然而止。


    左相大夫人?為什麽不能討論這件事情?還真是奇怪。


    看來自己還是要找一下右相了解一下情況,不過右相似乎要被調離京城,這要是真被調離想要迴來可就是難如上青天。


    聽不到自己想要聽得,徐夢瑤將剩下的包子吃完隨意找了個人打聽出左相的住處,就這麽直接上門。


    “右相府邸,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門衛在徐夢瑤抬腳準備踏上台階的一刹那出聲,徐夢瑤挺住腳步看了眼兩個身穿鎧甲的守門人。


    “右相什麽時候迴來?”


    本來徐夢瑤就沒有準備這麽進去,隻不過想要靠近一點再問話。


    一片安靜,徐夢瑤的問話門衛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氣氛尷尬的讓徐夢瑤都想直接拍屁股走人。


    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馬蹄的踢踏聲,徐夢瑤正好抬頭就看見一名中年男子身穿官服坐在黑色的駿馬上,腰間別著把佩劍,氣勢磅礴的樣子倒不像是個文官。


    “你是右相嗎?”


    徐夢瑤上前幾步隨手擋住黑色駿馬抬頭凝視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中年男子,遮蓋住容顏的鬥笠忽然被風吹起一角,中年男子在看到徐夢瑤臉的一刹那瞳孔驟然收縮下,隨機快速恢複。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男子眼神一瞬間的變化被一直觀察的徐夢瑤清清楚楚地捕捉,心中疑惑皺眉。


    “左相追殺我,想投奔右相,不知可否。”


    徐夢瑤本就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直接將自己找右相的目的直接說出。


    右相隻是愣了愣就恢複常態,臉上看不出喜怒,而原本阻擋住徐夢瑤去路的兩個門衛卻是向著兩人所站的方向看來。


    “有何不可?”


    許久後,右相一笑從馬上一躍而下站在徐夢瑤麵前,手中的韁繩遞給徐夢瑤,自己則是大踏步的向著府邸內走。


    徐夢瑤拽著韁繩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街道,之前隻注意到右相卻沒有看右相後麵是否有人,此時卻發現右相出門居然仆人都沒有帶一個。


    這個右相還真是有些特別,就是不知道右相是因為我的坦率留下我,還是因為之前看到我容貌時,那一閃而逝驚詫了。


    徐夢瑤就這樣順利的進入右相府內,府內的清貧讓徐夢瑤看著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叫徐興朝。”


    在徐夢瑤打量右相府的時,一直默默走在前麵的右相忽然說出自己的名字,徐夢瑤詫異的看了一眼右相,隻不過卻是被鬥笠遮擋住,右相並沒有察覺到徐夢瑤的詫異。


    “一年前徐家的滅門,估計就剩下你我兩人沒有死了。”


    徐夢瑤拿著韁繩的手一緊,馬兒吃痛的嘶鳴了一聲,徐夢瑤趕忙將韁繩鬆開些。


    徐家滅門?隻剩下兩個人沒有死?這就是右相看到自己容貌時表情大變的原因?那右相跟自己又是什麽關係?


    “我是你舅舅。”


    舅舅?


    徐夢瑤的震驚隻是剛剛開始,徐興朝一點一滴的講述著以前的事情,徐夢瑤就這麽一邊牽著馬一邊跟在他身後靜靜地聽著。


    “我讓你假死秘密送入清水城,看來是被左相識破了。你這次迴京城找我,到底是為什麽?”


    徐興朝收迴思緒看向徐夢瑤,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助你,當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堅定的聲音很小,因為知道這是右相府,肯定有很多人的眼線在這裏盯著,徐夢瑤隻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聲音雖然很小,但聽在徐興朝的耳朵裏仍然像是一道驚天巨響。


    徐興朝沒有迴應徐夢瑤,但卻默認了徐夢瑤住在右相府。


    夜晚,徐夢瑤躺在屋頂上看著現實世界根本不會看到的夜空,璀璨的星似乎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就如同現在徐夢瑤的內心,隻需要撥弄一下就會變得一團亂麻。


    自己居然是左相的女兒,而且還是左相府唯一的嫡女從小被算出鳳女命格。


    可是為什麽,左相要派人刺殺自己的女兒?難道鳳命在這個世界是大逆不道的存在嗎?


    徐夢瑤怎麽想也想不通,抬手虛空撥弄著不停閃爍的星,似乎在破解這解不開的棋局。


    “哢嚓……”細微的聲響並沒有讓徐夢瑤迴頭,手依舊在半空來迴撥弄著,“好奇為什麽左相要殺你?”


    “嗯。”


    徐夢瑤輕輕嗯了聲算是迴應,白皓蒼歎了一口氣在徐夢瑤身邊坐下。


    “這隻是一場叫做利益的遊戲,你何必如此在乎故事的情結?他們並不是你真正的父母。”


    長發像是床單鋪在徐夢瑤的身下,停留在半空的手頓住緩緩放下,疲憊的合上雙眼。


    “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即是這是遊戲,我也希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白皓蒼許久沒有說話,徐夢瑤沒有睜開眼睛,也看不到白皓蒼的表情,隻是靜靜地感受著風吹過臉頰帶動絨毛浮動的酥麻感,漸漸地麻痹著自己。


    “左相殺你很簡單,因為你是天生鳳命,因為你……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徐夢瑤陡然張開雙眸,側頭想要看白皓蒼,卻發現屋頂上隻剩下自己一人,舒展的眉頭漸漸鬆開。


    從屋頂一躍而下,看著滿天的繁星深深唿出一口氣。


    “謝謝你,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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