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孔希路和封神榜,孔家爵位被廢的事暫時不會有什麽影響。


    然而,這事不會就這麽結束,隻要有機會,那些心向曲阜孔家的人,必然會群起而攻之。


    曲阜孔家覆滅,讓李善長心中暗暗焦急,他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他的弟弟。


    李存義與曲阜孔家牽連極深,而且還和浙商有聯係。


    如今浙商行動詭異,曲阜孔家又被滅,讓他再次升起單獨見方時一麵的心思。


    沒有多猶豫,李善長以臨安公主的名義,再次讓人去邀請方時夫婦過府一敘。


    收到李善長請帖的方時,臉色顯得非常難看:


    [怎麽就陰魂不散呢?今晚讓小寶給我喝酒?]


    一旁的藍溪看了眼請柬,又看了眼方時臉色,輕聲勸說:


    “再拒絕可真就得罪韓國公府,也得罪了臨安公主。”


    “也好!順便看看韓國公到底想做什麽。”


    次日一早,方時便動身前往韓國公府。


    穿過長長的走廊,方時來到一座涼亭,周邊除了一湖碧水,再也沒有其他。


    [真是謹慎,除了水就是魚,連偷聽都找不到地方。]


    “拜見韓國公!”


    李善長指著旁邊石凳,笑著開口:


    “請坐!想要見方司柬一麵是真難,還好今日方司柬過來,要不然老夫得親自上門拜訪。”


    “怪我!本來晚輩得親自上門拜訪,哪想一直不得空。”


    “方司柬貴人事忙,福建、雲南、安南等事,要是沒有方司柬,怕也不能如此順利。”


    方時輕輕搖頭:“這都是大明將士出力,與晚輩可沒有任何關係。”


    “老夫有些事最近實在看不懂!不知可否請教方司柬一番。”


    “韓國公都不懂,晚輩怎麽會知道?”


    李善長仿佛沒聽見一般,自顧自開口:


    “軍心民心已收、雲南那邊也正常,方司柬還在等什麽?為什麽不開啟變法?”


    “等元廷覆滅!”


    方時說一半留一半:“變法事關重大,隻有元廷滅亡,讓草原陷入內亂,大明才有可能趁此機會開啟變法。”


    “草原太大太廣,大明將士找不到元廷,若一直沒覆滅,變法便一直不開嗎?”


    “有這可能!”


    方時微微一笑,對於李善長,他根本不說實話,半真半假最好。


    “我隻是小小的東宮司柬,要不要變法還不是要陛下做主。


    韓國公有事不如直接問陛下比較好,我知道的隻有那麽一丁點。”


    李善長端起茶杯,淺淺抿了口:“明人不說暗話,我那愚蠢的弟弟參與了海貿,我就想知道他會不會出事。”


    聽到這裏,方時算是明白李善長的意思,這是在打聽變法一事對海貿的影響,朝廷是不是想收迴海貿利潤。


    他不知道李善長因何而死,也不想知道,不過為了少一個敵人,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現在有沒有事不知道,若變法之後還亂來,那就一定有事!


    時間不同、位置不同,所做出的選擇也是不同,相信韓國公也明白這個道理。


    晚輩有句話提醒韓國公,人世間所有東西都經不起消耗,包括感情在內。


    晚輩告辭!”


    “你就這麽相信變法能讓百姓更好!”


    “是!蒙元給中原百姓帶來的不僅僅是苦難,還有那些肥沃的土地和精湛的技藝。


    中原百姓現在要做的是,將這些土地和技藝化為己有。


    韓國公,我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身體,看看變法開啟後的大明。”


    說完,不等李善長迴話,方時轉身便走。


    李善長也沒有挽留,隻是默默看著方時背影:


    [劫掠周邊國家來供養大明嗎?如此一來蒙元確實要滅。]


    [難道老夫想錯了?陛下根本沒有心思清理勳貴?]


    [不可能!朱標根本無法掌控所有勳貴,我要是陛下,也一定會殺了那些不受掌控的勳貴。]


    [我這個文臣之首也必然會受到清理。]


    迴去之後,方時便將兩人的談話呈上去,便向朱標說出自己的推測。


    朱標將方時奏疏放在朱元璋麵前,眼裏有些困惑:


    “韓國公這是幹什麽?越來越糊塗嗎?不管是英烈府、還是軍營識字,都足以說明朝廷有的是辦法收迴軍權,他在怕什麽?”


    “他了解咱!所以他在怕咱!”


    朱元璋輕蔑一笑:“他沒想錯,若是原先,咱臨死之前一定會把他一起帶下去。


    不過,現在不需要了,他再能活能有方小子能活?


    有你和方小子在,這老家夥隻能躲在府裏等死。”


    忽然,朱元璋看到方時奏疏中寫的一句話,臉上不自覺露出笑意:


    “難怪方小子一直沒有恃寵而驕,連永昌侯府的名義都甚少去用。


    什麽東西都經不起消耗,哪怕是感情!這話是警告李善長也是在提醒自己。


    標兒,你找個時間去一趟韓國公府,提醒一下李善長,變法不遠了!


    李存義該請罪的就請罪,等錦衣衛查出來,也別怪咱不留情麵。”


    朱標從懷中拿出一份奏疏,想了一會還是遞上去:


    “方司柬剛進入韓國公府,這份奏疏便遞給通政司,有人在利用韓國公府。”


    朱元璋皺著眉頭翻開奏疏:“胡惟庸?李佑?時間這麽剛好?這是對付方小子的招數?”


    “文官沒這麽傻!真要利用韓國公,也該是過段時間,不會這麽快。”


    朱元璋沉默良久後,緩緩開口:“標兒,若是咱惱怒之下,咱會怎麽做決定?”


    “李存義、李佑會即刻拿下,兒子會看在韓國公麵子上,求您從輕發落。”


    “可這種時候,咱隻會懷疑上奏疏之人的目的,會對其著重調查一番。”


    朱元璋輕笑一聲,笑容中滿是譏諷:


    “既然他想要咱去查,那就讓蔣瓛查查唄!”


    “爹!方司柬所說的寶鈔建議要不要同意,此事兒子真的拿不定主意。”


    朱元璋麵露困惑:“為什麽?隻要言之有物,改就是了!”


    朱標一臉無奈:“兒子也想改,可他說的防偽技藝大明可沒有,讓工匠鑽研出獨一無二的技藝還不知需要多久。”


    “先讓寶鈔提舉司試試看,反正也沒這麽快,或許一兩年內就鑽研出來。”


    大明寶鈔是朱元璋從蒙元那邊抄過來的,就是抄,朱元璋也沒抄好,導致明中期寶鈔濫發。


    方時沒有直接抄後世的信用貨幣體係,他也不會抄,他隻是借鑒宋元兩朝的紙幣製度,然後加以改進。


    若不開啟海貿,金銀即可用,可開啟海貿後,大量的商品開始流通,而金銀又能用於儲藏,很容易造成商品再生產的難以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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