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鮑恂決定雙管齊下，能殺了方時很好，殺不了他也能全身而退，說不定還可以名留青史。
不僅僅鮑恂想對方時出手，勳貴之中也有人想對方時出手，而且還不止一個。
自從放棄軍權後，延安侯唐勝宗便一直在家含飴弄孫，根本不去管朝廷上的事，朱元璋也不去管他，這讓他安心不少。
可滎陽侯鄭遇春的到來，讓他平靜的日子平添波瀾。
“鄭兄，你來的正好，剛剛釣上一條五斤重大魚，等會一起喝一杯。”
看著唐勝宗從門外大步流星走進來，鄭遇春有點羨慕，若是可以，他也想放下一切。
“唐兄真是讓人豔羨，此次收迴交趾，聽說二公子出了大力，太子殿下已經給予二公子上奏疏的權力。”
唐勝宗連連擺手：“這小子隻會些小聰明，這次也是沾了景川侯大公子的福。
曹震、曹興這兩人的兒子，那才是真正被太子殿下記在心中的。
特別是曹青，這小子將來必然得到重用，羨慕不來啊！”
“說來也奇怪，勳貴之中怎麽就出了個曹青這個二愣子。
你看看邸報，連方時都被他罵的體無完膚，懷遠侯府都差點被藍溪給掀了。”
唐勝宗也是哭笑不得：“別說方時，他爹都被罵的抬不起頭，那就是第二個趙好德。
對了，你也五十多了，也該多培養些年輕人，到那時我帶你去雲南走一遭，聽敬祖說，那邊的蘑菇是人間難得美味。”
“你是豁達，我可做不到你這樣，除了陛下賜予的，所有土地都還迴去……”
鄭遇春還想繼續說話，唐勝宗直接給他倒了杯酒，笑著開口：
“方時可不是傻子，也不是君子，為了雲南百姓歸心，他可是親手送大明將士去死。
陛下和太子、軍隊、勳貴、百姓、商人，可都在等著方時變法。
我不知道方時在等什麽，可我知道一旦他準備完成，那就是煌煌大勢不可擋。
或者說，現在已經不可擋了，有些事還是要承認自己無能為力。”
話到這，唐勝宗不等鄭遇春迴話，開始轉移話題：
“西平侯府的請柬你收到了嗎？曹家大丫頭終於也嫁出去了，難為她為了不嫁人，還杜撰出一個書生。”
鄭遇春怔怔看著唐勝宗，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話還未出口，便被唐勝宗打斷，再繼續說那就不禮貌了。
見鄭遇春沉默不語，唐勝宗也不在意，自顧自說著：
“說起曹家大丫頭，我就想到了方時，為了不讓人刺殺，居然讓藍玉從雲南派人進京刺殺自己，你說他腦子怎麽長的？
幸好我不是他的敵人，要不然，怎麽被坑死的都不知道。
還有藍玉送的那份細鹽，你怎麽也想不到，不僅福建用到，安南和雲南也靠著細鹽收迴民心。
我就在想，是不是他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在布置，真是防不勝防。”
話音剛落，一名雜役匆匆跑進來：
“侯爺，東宮司柬方時求見！”
“哈哈哈……這世上還有這麽巧的事。”
唐勝宗大笑一聲：“快請進來！”
鄭遇春並不想見方時，緩緩起身：“唐兄先忙，小弟告辭！”
唐勝宗一把拉住鄭遇春，嘴角微微上揚：
“鄭兄，這麽多年，方時可是第一次來延安侯府，你難道就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去雲南吃蘑菇？
我們這麽多年交情，我不會害你的。”
“那就聽聽。”
不一會兒，方時手裏拎著三本書走進來，見到鄭遇春不由愣了下。
“下官方時拜見延安侯、滎陽侯！”
兩人迴了一禮後，唐勝宗率先開口：
“方司柬請坐，剛好和我們喝一杯。”
“來人，上茶！”
方時把書放在桌麵上，拿起兩本遞給兩人，隨後找了位置坐下：
“這是下官嘔心瀝血，經過二十年才完成的著作，除了太子殿下，你們是第一個看到的，連陛下都不知道。
兩位侯爺看完之後，記得保密，偷偷摸摸的就行，別讓別人知道。”
兩人沒有迴話，均被書本中的內容所吸引：
‘海外諸國曰曰馬八兒，曰須門那，曰僧急裏，曰南無力，曰馬蘭丹，曰那旺，曰丁嗬兒，曰來來，曰急蘭亦曈，曰蘇木都剌等等
各地有盛產玉石、黃金……’
良久之後，唐勝宗合上書本，眼中滿是震驚：
“大明之外還有這多國家？有些國家百姓連衣服穿都沒有，守著寶山不知何物，真的如此嗎？”
“這都是根據曆朝曆代的典籍所抄寫，怎麽會是假的。”
方時一臉平靜：“就算都是假的，哪怕一個大明，就能賺錢數不盡的財富。
隻要經營得當，賺的錢就是一天扔一箱黃金，一輩子都扔不完。”
“怎麽可能？”
鄭遇春下意識辯駁：“大明有錢的就那麽些人，再多錢也有盡頭。”
“一畝地產糧一斤與一畝地產糧千斤，這其中有什麽差別？
百姓吃飽後要不要穿暖，穿暖後要不要有個房子，有了房子還想要馬車。
比如一個百姓一件衣服賺取一文錢，四萬萬百姓能賺多少錢？
這還隻是衣服，要是褲子、鞋子等等都加上去，一個百姓能賺多少？”
“嘶……”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隻將目光放在那些有錢的身上，從未想過那些吃不飽飯的百姓身上。
唐勝宗深吸口氣，一臉嚴肅：“方司柬，你此次過來是有什麽需要老夫幫忙嗎？”
“沒有！”
方時搖了搖頭：“我是代太子殿下給延安侯送禮的。
鑒於延安侯府家中土地甚少，延安侯可以在大明經商，也可以自建船隊進行海貿補貼家用，戶部會入股。
若延安侯願意，明日便進宮麵見太子殿下。”
唐勝宗低頭看著書，眼中晦暗不明：
“方司柬，經商一事我可是一點也不懂。”
聞言，方時好整以暇看著唐勝宗，他發現延安侯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
“不懂沒關係！下官已經布置五年了，總有個地方適合諸位。”
說完，不等唐勝宗迴話，方時轉身離開。
若鄭遇春不在，方時不會這麽威脅，畢竟唐敬祖確實出了大力，總要給些麵子。
這句威脅其實是說給鄭遇春聽的。
等方時走後，唐勝宗緩緩開口，語氣中有說不出的輕鬆：
“你看！這不就是退路？既然你在這，我也就沒必要在特地傳出去了。”
鄭遇春沉聲說道：“他最後一句什麽意思？什麽叫已經布置五年了？”
“軍隊識字應該差不多了吧！退伍將士也差不多都安排妥當。
你再想想這幾年藍溪是不是經常參加勳貴女眷間的宴會？
我明日會進宮謝恩，你若是繼續鑽牛角尖，小弟隻能說後會無期了！”
不僅僅鮑恂想對方時出手，勳貴之中也有人想對方時出手，而且還不止一個。
自從放棄軍權後，延安侯唐勝宗便一直在家含飴弄孫，根本不去管朝廷上的事，朱元璋也不去管他，這讓他安心不少。
可滎陽侯鄭遇春的到來，讓他平靜的日子平添波瀾。
“鄭兄，你來的正好，剛剛釣上一條五斤重大魚，等會一起喝一杯。”
看著唐勝宗從門外大步流星走進來，鄭遇春有點羨慕，若是可以，他也想放下一切。
“唐兄真是讓人豔羨，此次收迴交趾，聽說二公子出了大力，太子殿下已經給予二公子上奏疏的權力。”
唐勝宗連連擺手：“這小子隻會些小聰明，這次也是沾了景川侯大公子的福。
曹震、曹興這兩人的兒子，那才是真正被太子殿下記在心中的。
特別是曹青，這小子將來必然得到重用，羨慕不來啊！”
“說來也奇怪，勳貴之中怎麽就出了個曹青這個二愣子。
你看看邸報，連方時都被他罵的體無完膚，懷遠侯府都差點被藍溪給掀了。”
唐勝宗也是哭笑不得：“別說方時，他爹都被罵的抬不起頭，那就是第二個趙好德。
對了，你也五十多了，也該多培養些年輕人，到那時我帶你去雲南走一遭，聽敬祖說，那邊的蘑菇是人間難得美味。”
“你是豁達，我可做不到你這樣，除了陛下賜予的，所有土地都還迴去……”
鄭遇春還想繼續說話，唐勝宗直接給他倒了杯酒，笑著開口：
“方時可不是傻子，也不是君子，為了雲南百姓歸心，他可是親手送大明將士去死。
陛下和太子、軍隊、勳貴、百姓、商人，可都在等著方時變法。
我不知道方時在等什麽，可我知道一旦他準備完成，那就是煌煌大勢不可擋。
或者說，現在已經不可擋了，有些事還是要承認自己無能為力。”
話到這，唐勝宗不等鄭遇春迴話，開始轉移話題：
“西平侯府的請柬你收到了嗎？曹家大丫頭終於也嫁出去了，難為她為了不嫁人，還杜撰出一個書生。”
鄭遇春怔怔看著唐勝宗，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話還未出口，便被唐勝宗打斷，再繼續說那就不禮貌了。
見鄭遇春沉默不語，唐勝宗也不在意，自顧自說著：
“說起曹家大丫頭，我就想到了方時，為了不讓人刺殺，居然讓藍玉從雲南派人進京刺殺自己，你說他腦子怎麽長的？
幸好我不是他的敵人，要不然，怎麽被坑死的都不知道。
還有藍玉送的那份細鹽，你怎麽也想不到，不僅福建用到，安南和雲南也靠著細鹽收迴民心。
我就在想，是不是他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在布置，真是防不勝防。”
話音剛落，一名雜役匆匆跑進來：
“侯爺，東宮司柬方時求見！”
“哈哈哈……這世上還有這麽巧的事。”
唐勝宗大笑一聲：“快請進來！”
鄭遇春並不想見方時，緩緩起身：“唐兄先忙，小弟告辭！”
唐勝宗一把拉住鄭遇春，嘴角微微上揚：
“鄭兄，這麽多年，方時可是第一次來延安侯府，你難道就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去雲南吃蘑菇？
我們這麽多年交情，我不會害你的。”
“那就聽聽。”
不一會兒，方時手裏拎著三本書走進來，見到鄭遇春不由愣了下。
“下官方時拜見延安侯、滎陽侯！”
兩人迴了一禮後，唐勝宗率先開口：
“方司柬請坐，剛好和我們喝一杯。”
“來人，上茶！”
方時把書放在桌麵上，拿起兩本遞給兩人，隨後找了位置坐下：
“這是下官嘔心瀝血，經過二十年才完成的著作，除了太子殿下，你們是第一個看到的，連陛下都不知道。
兩位侯爺看完之後，記得保密，偷偷摸摸的就行，別讓別人知道。”
兩人沒有迴話，均被書本中的內容所吸引：
‘海外諸國曰曰馬八兒，曰須門那，曰僧急裏，曰南無力，曰馬蘭丹，曰那旺，曰丁嗬兒，曰來來，曰急蘭亦曈，曰蘇木都剌等等
各地有盛產玉石、黃金……’
良久之後，唐勝宗合上書本，眼中滿是震驚：
“大明之外還有這多國家？有些國家百姓連衣服穿都沒有，守著寶山不知何物，真的如此嗎？”
“這都是根據曆朝曆代的典籍所抄寫，怎麽會是假的。”
方時一臉平靜：“就算都是假的，哪怕一個大明，就能賺錢數不盡的財富。
隻要經營得當，賺的錢就是一天扔一箱黃金，一輩子都扔不完。”
“怎麽可能？”
鄭遇春下意識辯駁：“大明有錢的就那麽些人，再多錢也有盡頭。”
“一畝地產糧一斤與一畝地產糧千斤，這其中有什麽差別？
百姓吃飽後要不要穿暖，穿暖後要不要有個房子，有了房子還想要馬車。
比如一個百姓一件衣服賺取一文錢，四萬萬百姓能賺多少錢？
這還隻是衣服，要是褲子、鞋子等等都加上去，一個百姓能賺多少？”
“嘶……”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隻將目光放在那些有錢的身上，從未想過那些吃不飽飯的百姓身上。
唐勝宗深吸口氣，一臉嚴肅：“方司柬，你此次過來是有什麽需要老夫幫忙嗎？”
“沒有！”
方時搖了搖頭：“我是代太子殿下給延安侯送禮的。
鑒於延安侯府家中土地甚少，延安侯可以在大明經商，也可以自建船隊進行海貿補貼家用，戶部會入股。
若延安侯願意，明日便進宮麵見太子殿下。”
唐勝宗低頭看著書，眼中晦暗不明：
“方司柬，經商一事我可是一點也不懂。”
聞言，方時好整以暇看著唐勝宗，他發現延安侯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
“不懂沒關係！下官已經布置五年了，總有個地方適合諸位。”
說完，不等唐勝宗迴話，方時轉身離開。
若鄭遇春不在，方時不會這麽威脅，畢竟唐敬祖確實出了大力，總要給些麵子。
這句威脅其實是說給鄭遇春聽的。
等方時走後，唐勝宗緩緩開口，語氣中有說不出的輕鬆：
“你看！這不就是退路？既然你在這，我也就沒必要在特地傳出去了。”
鄭遇春沉聲說道：“他最後一句什麽意思？什麽叫已經布置五年了？”
“軍隊識字應該差不多了吧！退伍將士也差不多都安排妥當。
你再想想這幾年藍溪是不是經常參加勳貴女眷間的宴會？
我明日會進宮謝恩，你若是繼續鑽牛角尖，小弟隻能說後會無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