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抬起衣袖，抹去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聲音開始哽咽：
“一想到雲南百姓過得日子，本官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陛下和太子為了雲南百姓，更是夜夜都與文武百官商討到子時，每日睡覺時間都不足三個時辰。
終於在十天前，找到一個讓百姓能過得好點的辦法，經過八百裏加急，於昨夜送到本官手中。”
丁思須臾之間反應過來，一臉嚴肅：
“能得陛下和太子如此看重，下官代表定邊縣百姓，拜謝陛下和太子。
方布政使有什麽事請說，隻要能讓定邊縣百姓過得更好，下官唯命是從。”
“丁知縣不愧是父母官，定邊縣有你這樣的官員，是百姓之福、是大明之福、也是陛下之福。”
“方布政使才是大明之福！”
看著兩人來迴互誇，其他人紛紛低下頭在心中暗罵出聲：
[無恥！讀書人都是無恥之徒，古人誠不欺我。]
半晌後，兩人停止互相吹捧，方時臉色也恢複正常：
“想要讓雲南百姓過得好，雲南必須得變，曆朝曆代留下的製度該刪則刪、該變則變。”
話落，人群中央一個中年男子站起身，躬身行禮：
“草民乃納蘇祭司，敢問方布政使，該怎麽變，吾等要向大明學習中原禮儀嗎？”
“這不需要！”
方時搖搖頭：“各地土司之間都有自己的風俗禮儀，也有自己宗教，大明不會強人所難。
當然，若你們的風俗禮儀中，有殉葬、拿人命獻祭之類是不允許的。
大明是有道之國，任何隨意殘害他人的行為都不允許，哪怕秦王殿下殘害百姓，也被陛下和皇後吊在城門下，鞭打三百才得以免罪。
當然，我也相信不管是納蘇人還是迴迴民，你們都擁有仁義道德，並不會做出這事。
就像蒙元官員賽典赤·瞻思丁，在任雲南平章政事期間，為雲南百姓作出大量貢獻，他就是迴民。
我可有說錯丁知縣？”
丁思認真點點頭：“按照漢人輩分，我還得叫他一聲叔祖，想不到方布政使也知道叔祖之名。”
“對百姓好的，本官不敢忘、陛下和太子不會忘，史書更是不會忘。”
說到這，方時頓了頓，目光再次掃向下方眾人，言語間警告意味明顯：
“蒙化州知州左禾叛亂，三萬大軍被定遠侯率領三千大明將士所敗。
今日我在此宣布雲南政策，若有不同意見，可以當麵提出，雙方相互探討解決。
若有人像左禾一樣陽奉陰違，大明不介意發百萬大軍，一次性解決雲南，哪怕血流成河。”
此言一出，在場大多數人肉眼可見的慌張，紛紛開始表忠心。
“大明是仁義之國，吾等自然馬首是瞻。”
“左禾是奸賊，吾等怎會與他狼狽為奸。”
“不管大明有何政策，吾等隻會接受！”
方時根本不信這些，刀還沒割在自己身上，怎麽會感到肉疼。
這些人有地主、有豪紳，更有土人首領，他們的土地可不少。
“別急著表忠心！”
話到這裏，方時目光如炬掃視下方眾人，最後在丁思身上停下：
“以後雲南各府州縣城內土地為大明朝廷所有，城郊、各村寨、各裏的土地為各村百姓集體所有。
百姓隻有經營使用權，不得進行買賣，典當。
例如定邊縣小路裏的土地，整片土地屬於小路裏集體，村中各戶想要種植多少耕地，可以到裏長處申請。
而後，裏長須按照各戶勞動力情況、人口情況進行調度、分配土地。
土地產出，除了少量稅收，其他均為百姓所有，……”
“不可能！”
前排一個中年人，猛得站起身大聲吼道：
“那是先祖辛辛苦苦攢下的土地，憑什麽給那些賤民。
我不會允許賤民爬到我的頭上，賤民就該永遠受我們奴役。”
“砰！”
一條腿出乎意料的從背後伸出，將中年男子一腳踹倒：
“老子看你不順眼很久了，今日我這個賤民倒要看看你有多高貴，是不是就打不死。”
“砰！”
“啊……”
“賤民，你敢打我！看掌！”
“啊……”
方時冷眼看著，並不阻止，他沒出聲阻止，其他人也隻能看著這兩人扭打在一起。
片刻後，兩人都彎著腰大口喘氣，嘴裏還不停咒罵著：
“就你這種畜生還敢說別人是賤民，你才是黑水溝中的死鼠，渾身爬滿蛆蟲。”
“賤、賤民，你等著，不讓你全家死絕，我白活這麽多年。”
“看來你做過很多這種事？”
方時冷冷的聲音傳來，嚇得中年男子一個激靈，急忙將目光轉向丁思，開始瘋狂使眼色。
“咳咳！”
丁思輕咳兩聲後，笑著說道：“方布政使，他這是怒急攻心、口不擇言。
他家中有大量土地，一聲不吭就拿走，難免氣憤。”
“是嗎？”
方時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也是！任何事都要講究證據。
對了，這位是定邊縣迴民嗎？”
“此人名叫丁重，乃定邊縣大戶。”
“那這樣，讓定邊縣迴民來決定他有沒有罪，迴民要說他沒罪，那就算了。
若有罪，那就隻能按大明律做出處罰。”
丁重大急，忙不迭跪下來：“方布政使饒命，我願意交出所有土地。”
臉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卻開始盤算。
[等我迴去，我就集合所有人，殺了你這狗官。]
[你不是要為那些賤民做主，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殺了那些賤民。]
而另一旁的丁思臉色難看，語氣也不複剛剛的溫和：
“方布政使，判案怎可如此草率，若那些百姓因為流言厭惡一人，吾等便可因此覺得此人有罪嗎？”
方時端起茶水，輕輕抿了口，語氣充滿嘲弄：
“你們這些人做了哪些事，錦衣衛都查的一清二楚。
畢竟是在蒙元治下做的事，本官也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才會叫你們過來。
土地必須交出來、土官世襲製也要廢除，這兩件事沒得商量，你們還是想想要什麽補償。”
丁思臉色徹底變了，眼神冰冷盯著方時：
“世襲爵位，土地一換一，如此補償才能百姓認同，才能讓萬民心服口服。”
“可以啊！大明送你們去蒙元地界，想要多少土地都行，想要什麽世襲爵位都可以。”
“你在耍我？”
“砰！”
方時重重拍了下桌子：“是你在耍我！給你機會別不識好歹。
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本官直接派大軍犁庭掃穴。
在坐的也有平民百姓，你看看他們是願意跟你一起反，還是願意跟著大明。”
“你……”
“你什麽你！”
方時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家安拉真主都說了萬物都會有毀滅的一天，你們抱著死物幹什麽？
還有你剛剛說讓大明為百姓做主，現在又不同意，一個官員說話猶如放屁，你好意思嗎？”
“一想到雲南百姓過得日子，本官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陛下和太子為了雲南百姓，更是夜夜都與文武百官商討到子時，每日睡覺時間都不足三個時辰。
終於在十天前，找到一個讓百姓能過得好點的辦法，經過八百裏加急，於昨夜送到本官手中。”
丁思須臾之間反應過來，一臉嚴肅：
“能得陛下和太子如此看重，下官代表定邊縣百姓，拜謝陛下和太子。
方布政使有什麽事請說，隻要能讓定邊縣百姓過得更好，下官唯命是從。”
“丁知縣不愧是父母官，定邊縣有你這樣的官員，是百姓之福、是大明之福、也是陛下之福。”
“方布政使才是大明之福！”
看著兩人來迴互誇，其他人紛紛低下頭在心中暗罵出聲：
[無恥！讀書人都是無恥之徒，古人誠不欺我。]
半晌後，兩人停止互相吹捧，方時臉色也恢複正常：
“想要讓雲南百姓過得好，雲南必須得變，曆朝曆代留下的製度該刪則刪、該變則變。”
話落，人群中央一個中年男子站起身，躬身行禮：
“草民乃納蘇祭司，敢問方布政使，該怎麽變，吾等要向大明學習中原禮儀嗎？”
“這不需要！”
方時搖搖頭：“各地土司之間都有自己的風俗禮儀，也有自己宗教，大明不會強人所難。
當然，若你們的風俗禮儀中，有殉葬、拿人命獻祭之類是不允許的。
大明是有道之國，任何隨意殘害他人的行為都不允許，哪怕秦王殿下殘害百姓，也被陛下和皇後吊在城門下，鞭打三百才得以免罪。
當然，我也相信不管是納蘇人還是迴迴民，你們都擁有仁義道德，並不會做出這事。
就像蒙元官員賽典赤·瞻思丁，在任雲南平章政事期間，為雲南百姓作出大量貢獻，他就是迴民。
我可有說錯丁知縣？”
丁思認真點點頭：“按照漢人輩分，我還得叫他一聲叔祖，想不到方布政使也知道叔祖之名。”
“對百姓好的，本官不敢忘、陛下和太子不會忘，史書更是不會忘。”
說到這，方時頓了頓，目光再次掃向下方眾人，言語間警告意味明顯：
“蒙化州知州左禾叛亂，三萬大軍被定遠侯率領三千大明將士所敗。
今日我在此宣布雲南政策，若有不同意見，可以當麵提出，雙方相互探討解決。
若有人像左禾一樣陽奉陰違，大明不介意發百萬大軍，一次性解決雲南，哪怕血流成河。”
此言一出，在場大多數人肉眼可見的慌張，紛紛開始表忠心。
“大明是仁義之國，吾等自然馬首是瞻。”
“左禾是奸賊，吾等怎會與他狼狽為奸。”
“不管大明有何政策，吾等隻會接受！”
方時根本不信這些，刀還沒割在自己身上，怎麽會感到肉疼。
這些人有地主、有豪紳，更有土人首領，他們的土地可不少。
“別急著表忠心！”
話到這裏，方時目光如炬掃視下方眾人，最後在丁思身上停下：
“以後雲南各府州縣城內土地為大明朝廷所有，城郊、各村寨、各裏的土地為各村百姓集體所有。
百姓隻有經營使用權，不得進行買賣，典當。
例如定邊縣小路裏的土地，整片土地屬於小路裏集體，村中各戶想要種植多少耕地，可以到裏長處申請。
而後，裏長須按照各戶勞動力情況、人口情況進行調度、分配土地。
土地產出，除了少量稅收，其他均為百姓所有，……”
“不可能！”
前排一個中年人，猛得站起身大聲吼道：
“那是先祖辛辛苦苦攢下的土地，憑什麽給那些賤民。
我不會允許賤民爬到我的頭上，賤民就該永遠受我們奴役。”
“砰！”
一條腿出乎意料的從背後伸出，將中年男子一腳踹倒：
“老子看你不順眼很久了，今日我這個賤民倒要看看你有多高貴，是不是就打不死。”
“砰！”
“啊……”
“賤民，你敢打我！看掌！”
“啊……”
方時冷眼看著，並不阻止，他沒出聲阻止，其他人也隻能看著這兩人扭打在一起。
片刻後，兩人都彎著腰大口喘氣，嘴裏還不停咒罵著：
“就你這種畜生還敢說別人是賤民，你才是黑水溝中的死鼠，渾身爬滿蛆蟲。”
“賤、賤民，你等著，不讓你全家死絕，我白活這麽多年。”
“看來你做過很多這種事？”
方時冷冷的聲音傳來，嚇得中年男子一個激靈，急忙將目光轉向丁思，開始瘋狂使眼色。
“咳咳！”
丁思輕咳兩聲後，笑著說道：“方布政使，他這是怒急攻心、口不擇言。
他家中有大量土地，一聲不吭就拿走，難免氣憤。”
“是嗎？”
方時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也是！任何事都要講究證據。
對了，這位是定邊縣迴民嗎？”
“此人名叫丁重，乃定邊縣大戶。”
“那這樣，讓定邊縣迴民來決定他有沒有罪，迴民要說他沒罪，那就算了。
若有罪，那就隻能按大明律做出處罰。”
丁重大急，忙不迭跪下來：“方布政使饒命，我願意交出所有土地。”
臉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卻開始盤算。
[等我迴去，我就集合所有人，殺了你這狗官。]
[你不是要為那些賤民做主，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殺了那些賤民。]
而另一旁的丁思臉色難看，語氣也不複剛剛的溫和：
“方布政使，判案怎可如此草率，若那些百姓因為流言厭惡一人，吾等便可因此覺得此人有罪嗎？”
方時端起茶水，輕輕抿了口，語氣充滿嘲弄：
“你們這些人做了哪些事，錦衣衛都查的一清二楚。
畢竟是在蒙元治下做的事，本官也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才會叫你們過來。
土地必須交出來、土官世襲製也要廢除，這兩件事沒得商量，你們還是想想要什麽補償。”
丁思臉色徹底變了，眼神冰冷盯著方時：
“世襲爵位，土地一換一，如此補償才能百姓認同，才能讓萬民心服口服。”
“可以啊！大明送你們去蒙元地界，想要多少土地都行，想要什麽世襲爵位都可以。”
“你在耍我？”
“砰！”
方時重重拍了下桌子：“是你在耍我！給你機會別不識好歹。
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本官直接派大軍犁庭掃穴。
在坐的也有平民百姓，你看看他們是願意跟你一起反，還是願意跟著大明。”
“你……”
“你什麽你！”
方時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家安拉真主都說了萬物都會有毀滅的一天，你們抱著死物幹什麽？
還有你剛剛說讓大明為百姓做主，現在又不同意，一個官員說話猶如放屁，你好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