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之西北,有一座莊園。


    莊園占地麵積不小,起碼也有千畝左右。莊園富麗堂皇,守衛森嚴。朱門大戶常可見,宮殿成群非王侯。


    隻有大漢皇族,才會有如此待遇,縱然是皇子,也未必會有這麽大的莊園。


    這屬於越製了...


    然而,這一座莊園,依然聳立在此,不僅如此,私兵就有三千!


    “侯爺,您不在皇宮,怎麽迴家了...”


    坐在首座的是,一位身材微高,有些偏瘦,麵容頗為俊美的男子。麵白無須,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


    這就是當今天子的寵臣,第一宦官張讓...乃是十常侍之首,最受靈帝寵信。


    自從靈帝登基以來,頗為倚重宦官實力,用以加強自身的皇權,來抵製世家越來越重的權柄...張讓為人圓滑,從扳倒竇武開始,就成為靈帝第一寵臣。


    更是被靈帝稱之為阿父...


    隨著權勢日益增長,張讓本身的勢力壯大,建一座宅子本是無可厚非。而是張讓不滿自身不全,沒有後嗣子孫,是以張讓買了一位男嬰養在這裏,自稱為祖。


    小小嬰兒,如今不過兩歲,就已經封為列侯,貴不可言。


    “我來看看孫子...這幾日不見,可是想煞本侯了...”


    張讓聲音並不是那種特別的尖細,相反,頗有一種渾厚,有些別扭是有些別扭,並沒有那種捏著蘭花指,聲音尖細的人妖模樣。


    “小侯爺已經睡下了...”


    此時已經入夜,本就是大年夜,千家萬戶團圓的時刻。


    張讓看了一眼管家,微微皺眉:“前些天拉到這裏來的牛車,可都安排好了...”


    管家是一位四十餘歲,麵容有些粗獷,身材雄偉的男子。一眼看去就有一種軍人氣質,著實不凡。


    聽著張讓的問話,管家張來笑道:“侯爺放心,他們把牛車拉來之後,就放進了地下密室。地下密室有三百家丁守衛,這三百家丁還是北宮調來的......”


    張讓點了點頭,十七萬金可不是小數目。


    就算是張讓,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小心一些還是好的,私吞竇武財產,張讓心安理得,靈帝僅僅罵了他幾句,就讓他把一半的黃金運到靈帝四人金庫。


    張讓有些心疼,不過這麽多錢,不交出去一些,實在說不過去。


    “那些人可都是安撫好了?”


    張讓想了想說道:“現在開始,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竇氏遺產賣出去的價格,一家商鋪三千金......”


    張讓這是起了貪心,他笑道:“我要讓天子知道,本侯是最衷心的,十七家商鋪,三千金一家,恰巧五萬一千金...本侯交出去五萬金!”


    “侯爺英明...”


    張讓這一番操作,可以說直接留下了大半,整整十二萬金...遠遠要比天子的要求高出很多。十七萬金,張讓本想全部吞下,想了想還是熄滅了這種想法。


    現在天子年少,正是雄心勃勃,治理天下的雄心壯誌的時刻,這個時候隻能應和,不能得罪天子,否則下場必定會很淒慘。


    “那個買下商鋪的年輕人,可是找到了...或者調查清楚了,是何方人士?”


    一次買下這十七家商鋪,拿出十七萬金,就算是一般的世家,也絕對承擔不起...隻有那種傳承數百年的世家,才能夠承擔。


    而且那年輕人,駕著牛車,招搖過市,想必也很好找尋。


    如此世家,如果拿住一些把柄...進行抄家滅族...


    晃了晃腦袋,張讓眼前金光閃閃,仿佛看上麽都是金子。


    “稟侯爺......”


    管家張來神色一變,麵色不斷變化:“這個買家,拿著房契地契,換了新鎖,就直接消失了...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屬下無能,一直沒有查到這年輕人具體是什麽身份,來之何方......”


    道明疏忽而來倏忽而去,作為普通人,誰能夠追蹤他?


    “如此就奇怪了...”


    張讓陷入沉思:“洛陽一帶,包括關中,那些世家,傳承三百年的世家,本侯都已經完全掌握信息...這些天本侯也在查找這個年輕人,可惜沒有得到半點消息,這年輕人恐怕是來自了不得的家族......”


    “那...侯爺...”


    張來看到張讓沒有生氣,自己鬆了口氣:“屬下還要不要追蹤這個年輕人?”


    “暫且不必要了...”


    張讓擺了擺手:“他既然在這裏買下商鋪,那麽必然還會現身。現階段不要到處查了,省得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順其自然,時刻關注這十七家商鋪,這個年輕人現身之後,記住先要交好,不要起衝突......”


    張來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這還是張讓第一次如此神情凝重,張來自然不敢怠慢:“屬下明白了......”


    站起身來,張讓有些肉疼:“去地下密室看看,本侯還沒見過這麽多的黃金呢...本侯要為陛下親自挑選黃金......”


    張來隨即躬身引路,張讓吩咐左右,不要跟著他,隨即向地下密室走去。


    張讓的這個莊園,麵積不小。院落相連,小巷子相接,如果不是極其熟悉這裏,都會迷路。很快進入一座普通的宅院。


    “侯爺...您請進房屋...”


    說著,束手一側身,張來自己都站在了外麵,不敢跟著進去。


    張讓臉上綻放笑容,舉步進入房屋。


    在房屋裏的一個花瓶上一寧,一道小門露了出來:“張來,你不是外人,也跟著進來吧......”


    張讓看著有些燭光夜明珠的照明的甬道,舉步向前。張來也走了進來,前麵引路。


    “咦?”


    走著走著,再次打開一扇門,張讓忽然皺緊了眉頭,臉色陰沉下來:“這是有人在這裏留下了汙穢?怎麽這般臭?”


    作為閹人,張讓與其他時代的閹人的沒有區別,有一種近乎變態的潔癖不說,而且極其愛幹淨。因為身體不便,閹人身上都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而張讓身上就沒有,反而有一種香噴噴的味道。


    “不會啊侯爺...這裏不會有人進來的...”


    張來也很疑惑,他也聞到了臭味,幾乎讓他吐出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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