钜鹿城中,道明幾人尋了一處客棧住下。


    道明獨自一個房間,劉氏竇妙一個房間,黃敘與竇輔一個房間,於吉師徒一個房間。


    此時,眾人都在道明的房間中,道明手中拿著符籙仔細端詳,意念一動,符紙無火自燃,刹那間這一枚療傷符,散逸出一股濃鬱的生機之力。


    眾人臉色一變,就算是道明也是滿臉訝然:“生生造化符,沒想到張角端的了得,於吉,你這個師叔,恐怕修為境界不如他了...”


    於吉臉色再次一變,神色有些訕訕,也有些不解:“弟子當初見到張角,看他生性木訥,不喜言語。而且悟性並不是很高,太平經雖不是無上經文,但也是一等一的經文,張角不可能參悟透的...”


    縱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在眼前,張角製作出了療傷符,就是道明口中的生生造化符。


    於吉縱然已經開始修煉,如今也不過是練氣一重天,還沒有開始學習製作符籙。單是於吉,也並非不懂製作符籙,簡單的符籙還是能夠製作的。


    隻是術業有專攻,於吉與張角擅長的點不同。


    道明可是知道的,黃巾起義之時,張角能夠撒豆成兵,唿風喚雨...這至少也是三花境界的修為...縱然是練氣圓滿境界,也不可能做到...


    隻是最終張角,還是病死了...道明猜測,張角可能是使用了某種秘法...張角的修為境界,在黃巾起義的時候,應該是練氣大圓滿,即將步入三化境界...


    算算時間,現在張角,起碼也要有練氣七八重的修為境界...甚至可能已經築基成功...


    聽到於吉的解釋,道明也不說話。


    大智若愚,有時就是人的外表表象。


    拿起另一張符紙,道明再次端詳,意念一動,同樣無火自燃。一股生生造化之氣,充斥房間,眾人精神一振,竟然莫名渾身舒爽。


    “果然了得!”


    這是這一枚符籙,能量全部散逸的結果,如果全部給一個人使用,絕對能夠治療一些病患。


    “這枚符籙與剛才的生生造化符如出一轍,變化並不是很大。一個是能量聚集在外,一個是能量聚集在內...”


    道明微微沉吟:“這兩種符籙,都是生生造化符的簡化版本,能夠參悟而出,於吉,這個張角,也未必就是如同你說的那樣,有些愚笨...”


    於吉今天接連受到打擊,他老臉一紅,感覺無地自容。


    道明嗬嗬一笑:“或許你的老友,也是如同你一樣...被一個後輩子弟超越,的確臉上無光彩...更何況,這兩枚符籙,未必就是出自張角之手...或許另有他人...”


    於吉臉色都白了:“師尊不要告訴弟子,這些符籙,是張角的弟子刻畫的...”


    要真是如此,他這數十年,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不僅被後輩弟子超越,後輩弟子的弟子,都要比他強的太多了...


    這張老臉,如何麵對張角?


    “根據手法而斷定,的確不是修為高明之人所刻畫...看他的手法運用,符籙轉折,能量的聚集運用,也就隻有練氣二重天左右...”


    道明微微沉吟:“所以,這兩枚符籙,可能就是城門口,那幾個方士所刻畫...”


    於吉都感覺自己無地自容了,低著頭沉吟不語。


    張角的實力,張角的勢力,已經被遠遠地低估了...張角現在才開始傳道,未必就是現在才開始謀劃。或許在這之前,張角就一直暗中授徒,準備這一天...


    今日進入城池之中,很明顯那些官兵,與太平道融為一體了...


    “師尊,弟子想要去見一見張角...”


    於吉略微沉吟,說道:“不論如何,弟子也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師尊雖然說天下大勢與他無關,但是於吉卻能夠看得出,師尊對於天下何等在乎。如若不然,為什麽專程來尋找張角?


    恐怕不僅僅是想要看看張角,而是要確定張角會不會造反...於吉敢肯定,要是張角心懷不軌,師尊真的能為了天下蒼生,斬殺張角...


    於吉雖然與張角感情不是特深厚,但畢竟是他的師侄...於吉這是想要試探一下張角,心裏好有數。


    道明自然知道於吉要幹什麽,也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淡淡的說道:“你要見他,他未必會見你...”


    於吉一怔,愣在了原地。


    “師祖,這枚符籙是什麽?”


    看這氣氛有些僵硬,許邵開始為自己的師傅解圍了:“好像是那個春風如意符...不知道該如何運用?”


    道明臉色古怪,眼睛微眯,暗中讚歎一聲:“好一個許邵,自作聰明,打斷貧道訓徒...讓你吃吃苦頭吧...”


    如此一想,道明臉上帶著玩味的神情:“你帶著這枚符,走出這裏,到了大街上,默念一聲急急如玉令...你就會感覺到春風拂麵...”


    許邵一愣,本能的感覺這是一個坑。


    剛才兩枚符籙,道明就是在這裏打開的。到了這一枚符,就要到大街上?


    而且,道明的神色,似乎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師祖...這究竟是什麽符籙?”


    許邵感覺,這個坑還是不要跳進去的好...


    道明也不繼續蠱惑他,隻是淡淡的說道:“這枚符籙,究竟如何,誰要試驗,自己就去...現在貧道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道明駕雲一行就是接近一天,如今已經太陽落山,豈能不累?


    當然,這是眾人的猜測。


    道明此時精神奕奕,哪裏感覺到疲憊?


    眾人當然不懂,紛紛離開房間。


    臨走的時候,許邵一把拉住了於吉,小聲說道:“師傅,這枚符籙究竟是什麽?如意春風符......”


    此時此刻,於吉心亂如麻,還在想著剛才道明說的那些話,此時那裏聽得清楚許邵說的是什麽,本能地迴答道:“這是治愈男人根本的符籙...”


    許邵一愣,隨即眼眸之中閃爍著一絲笑意,拱了拱手說道:“師傅,弟子如廁一趟...”


    於吉木訥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迴了房間。


    還沒有坐了一會兒,於吉就聽到,不,整個客棧的人都能夠聽到:“誰能告訴我,秀樓在哪...帶我去的,免費請客...”


    於吉臉色一陣古怪,隨即臉色一變。推開門就衝到了道明的房間:“師傅...不好了,許邵中了春風如意符...”


    道明盤膝坐在床上,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何必如此慌張,他已經是成年人了,管他這個幹什麽...最近許邵盡力旺盛,功法又沒有入門,不發泄一下,會被憋壞的...隨他去吧...”


    於吉臉色一陣紅一陣紫,訕訕的關閉房門,慢慢的退了迴去:“薑還是老的辣...師尊這次可把許邵坑了...名穿大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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